楚云飞面色微沉,看来内门大选其中的风险远比入门试炼高得多。
楚云飞再翻第三页,忽然苦笑道:“原来周白师兄也是其中的一员。”
那第三页纸上清楚地写着“地虎榜第三,周白。修为:灵玄二品。”
往后再翻了约莫十来页,都是一些灵玄一品或者是半步灵玄的修士,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地玄境界的高手,而这些人最后很可能都会成为楚云飞的对手。
大概看了一百多页,楚云飞兴致黯淡,将花名册还给了陈抟溪。
老瘸子微微笑道:“公子不再翻翻?”
“有什么好翻的?到时候还不是得刷一遍。”楚云飞撇了撇嘴。
老瘸子抬手,将本子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递到楚云飞的面前幽幽笑道:“公子现在觉得有没有意思?”
“地虎榜第五百,楚云飞。修为:地玄四品。”
楚云飞苦笑道:“这本子上尽是一些地玄八品以上的人物,怎么会把我这地玄四品的新来弟子给放进去?”
难道是因为前些天六拳轰飞林芬洲?
可这人分明不过是靠药物刚踏入八品的,来挑战的那一天修为都还没有稳下来,据说打完这一架后,修为又掉回了七品,地虎榜上五百名,哪个不是真材实料的天才?外门十万弟子,哪里轮得到林芬洲来坐地虎榜的位置?
既然垫脚石明摆着实力不够,楚云飞又是如何荣登地虎榜的?
眼见楚云飞困扰不已,陈抟溪又从衣袖里再拿出了一本花名册,同样是地虎榜的排名,只是最后一页上的名字却不是楚云飞。
“小公子请看,这是原先的地虎榜排名,里面本没有小公子的名字,老朽猜可能是哪位来历不凡的人物想要看小公子的好戏,所以才把小公子排在了最后一位。”
楚云飞撇撇嘴,冷笑道:“我看是想看我出丑才对。”
陈抟溪不再言语。
楚云飞说完话,才留心到三碗醉的楼前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但是这些人都是背对着酒楼,显然并不是为了针对楼里的某个人而来。
从人堆里挤出的翡南烟焦急地跑到楼前。
然后一声兴奋的声音打破了酒楼里的宁静。
“公子!你们快来看,有人在我们门前决斗了!”
翡南烟一边说话,一边率先抓住了孟少然的手,嚷嚷要让他带自己飞到酒楼的楼顶上去,好看清底下发生的一切。
楚云飞微微皱眉:“这么快就打起来了?是谁?”
一直站在一旁的陈抟溪忽然开口:“公子若是想知道,何不看看去?”
楚云飞随手甩出两坛子疗伤酒,对翡南怀欣然笑道:“走!咱们赚钱去!”
既然是比试,自然就会有人受伤,只要有人受伤,这疗伤酒就有的卖。
老瘸子愣了一下,不由得抽了一下脸皮子,心想这小公子还真是个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得到从中捞一笔?
可楚云飞又岂是捞一笔就会消停的主子?他的心里想着的是捞光那不长眼睛在自家楼前干架的两人。
挤进人堆里,看着迟迟不动手的两人,楚云飞纳闷道:“这两人干大眼瞪小眼,还不动手是打算先用眼珠子瞪死对方吗?”
周围听见他说话的人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闫芯芯憋红了脸,有些羞涩道:“公子,外门的规矩,但凡参与排名战的人必须使用宗门给发配的武器,不得使用自己的,他们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因为要等送武器的执事过来。”
楚云飞轻声哦了一句,不再多话。
这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压力,显然是有人故意推搡。
楚云飞有些不满地回头,然后看见四个少年人从人群中挤到了他的身后。
“麻烦让让。”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发话,就听见闫芯芯冷笑这质问道:“凭什么?这地方是你家买下的不成?”
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嘲弄地望了闫芯芯一眼,“你不过六品的修为,能看得懂什么?还有你,应该只有地玄四品吧?这样的修为也好意思站在这么前面?”
楚云飞憨笑着转身,望向蛮不讲理的四个年轻人,“那你呢?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看?”
那年轻人忽然得意道:“我是地玄七品,而我身后的三位都是地玄八品,这位就更厉害了,他原本是可以出现在地虎榜上的,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名字被人替了下去,想来应该是那人作弊,靠着关系混到了一个位置。”
年轻人嘴里的那个最厉害的人侧目而视,不屑地瞥了楚云飞一眼。
“辛渐丰师兄,想必你们应该也听说过他的大名吧。”年轻人继续吹捧道。
闫芯芯微微侧目,想到原来这人就是被小公子给挤下去的辛渐丰,不是冤家不聚头,刚刚才看过前后两本花名册,公子应该是有映像的吧。
然而让她还有四个年轻人倍感意外的是,楚云飞直接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没听过。”
闫芯芯愕然,粉唇微张没有言语。
楚云飞看了辛渐丰一眼,淡淡道:“既然被人挤了下去就说明实力不如人,我为什么要认识一个没有实力的人?”
老瘸子忍俊不禁,心道小公子实在是太有意思,太合自己口味了,这活脱脱的简直就是墨悲风第二。
四个来抢位置的年轻人大怒,尤其是辛渐丰的脸色愈发森寒,一抹若有若无的杀意抹过楚云飞的全身。
老瘸子微微眯眼,想着这家伙如此放肆,要不要干脆做掉算了,反正最后也有神隐峰的大佬们担着,然而却给楚云飞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敢问名号?”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地问道。
楚云飞咧嘴一笑,似乎是想到了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趣事,“神隐峰,楚云飞。”
“原来你就是抢了辛师兄位置的那个楚云飞!”年轻人惊呼道。
四名神色倨傲的少年齐齐将目光瞥向了楚云飞,场间还未开始打斗,这一处气氛却忽然变得比场间要打斗的两人还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