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灼轻蔑了那小厮一眼,见小厮神色紧张,便知里头事情不妙,道:“小哥,今日我心情不怎么好,这李公子的生意我不做了,还请帮忙小哥将李公子请出来。”
小厮不悦,他家公子乃是刑部尚书的嫡长子,何时受过这等待遇,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青楼不愿做生意的,他挡在前面道:“我家公子可是刑部尚书的嫡长子,你竟然说不做这生意?惹怒了我家公子,到时候进大牢后悔就晚了!”
说罢,面露几分嚣张,只等着柳灼露出慌张害怕的模样。
柳灼眉头微皱,眼底露出些许厌恶,忍着不悦好声道:“小哥,我让你去请李公子出来,也是给足了李公子面子了,还请小哥你能进去与李公子说一声。”
她可没什么耐心了,对于李敬贤要折腾死她家姑娘她有几分不悦了,现在李敬贤的小厮又说了这等嚣张的话,她这耐心可就磨没了。
“不行!你们不能进去!”小厮往门前一横,死死地将门口挡住。
柳灼眉头一皱,只对着身后的几个护卫冷道:“去将李公子给我请出来,至于这小厮,给我压在门口跪着。”
“是。”两位护卫面无表情上前将那小厮抓住,压到一旁,其中以为踢了小厮后腿一下,咚地一声,小厮被迫跪在地上。
小厮没想到柳灼没把他们家公子放在眼里,被护卫抓的那一瞬间他错愕了,眼底几分震惊地看着柳灼,而后缓过神来,这要是让人进去扰了他家公子的好事,他到时候要受罚的。
他惊慌道:“你这老鸨是不是疯了,里面可是刑部尚书的长公子,你就不怕丢命么?”
柳灼看他惊慌的模样,不由笑了一声:“你倒是提醒我了,这李敬贤不过是个没有功名的公子罢了,我柳灼还是动的起的。”
不然她这水榭阁就白开了。
柳灼在小厮惊慌的注目下,让护卫踢了门进去,柳灼大步的走了进去,只见李敬贤此时正慌张的提着裤子,床上躺着被五花大绑的心禾,心禾此时脸肿的高高的,身上大部分都是伤,好多都还在冒着血,她想着嘴巴,无神地望着床帐。
玉清欢见了不由心惊肉跳了一下,这样的场景她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
李敬贤慌张穿好衣裤,见屋子内闯进来的几个人,看到柳灼怒道:“你们干什么!”
柳灼看了一眼床上,没有明显皱起,并未理会李敬贤,只对玉清欢说道:“清欢,替我看看心禾。”
玉清欢点头,绕过了李敬贤来到床边,拿起被褥给心禾该上,看着她身上的伤,她心疼不已。
李敬贤这时看到了玉清欢,见她模样绝色,心思便起了,瞬间忘了柳灼几人闯进来的事,只笑道:“柳老板倒是贴心啊,知道给我送个尤物过来,本公子不计较你们闯进来这事儿了。”
柳灼眼眸泛着冷,面上却依旧笑着,道:“李公子,我来呢,是告知你一声,你这生意我们水榭阁不做了。”
李敬贤怔愣了一下,许久缓了过来,而后一脸怒容,道:“你就不怕我端了你这水榭阁!”
柳灼笑了:“李公子若是有这本事,倒是端来看看。”
“平子!还不给爷进来!”李敬贤气急了,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叫着门外的小厮。
柳灼眉头一挑,温声问道:“公子叫的可是在门外的那个小厮,他呀,我让护卫压在外面了。”
“你!”李敬贤气的指着柳灼半句话说不出来。
“李公子,我这水榭阁可不是京城里青楼相比,她们做的是你这样的生意,而我们做的是上面的生意,进出可都是些达官贵人……”柳灼气定神闲地看着李敬贤。
李敬贤压制着怒气,柳灼的话他最清楚不过,这京城里哪个不知道水榭阁是什么地方,这种地方来的都是做官的人,还有些富甲一方的商人,像他这种来了,也只能碰水榭阁普通的姑娘,样貌绝色的姑娘他连见的资格都没有;李敬贤之所以害怕,还有一点他信了传言,柳灼背后有人,不然柳灼不会口出狂言。
“好,你们等着!”碍于面子,李敬贤放下狠话就要走了。
“哎,慢着。”柳灼开口,护卫上前将李敬贤拦住。
李敬贤面色一变,有些紧张地看着柳灼:“你想干什么!”
柳灼微眸微眯,似笑非笑:“你将我家姑娘弄成这般模样,也该出些银子请大夫来给医治医治吧。”
李敬贤缓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了钱袋直接扔在桌子上,不耐烦道:“给给给!”
柳灼笑着拿起钱袋,笑道:“这心禾看着伤的着实重,想来要好一阵子不能为水榭阁赚银子了,这单是治伤也不知道要花多少,若是公子今日给的这些钱不够,我还会叫人去公子府上要的。”
“毕竟公子打的是我们水榭阁的姑娘,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敬贤看着柳灼的笑心里着实恶寒,猛地倒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床上的心禾心里直道晦气,而后甩袖绕过那两个护卫出门了。
门口被压着的小厮见他出来,惊慌叫着:“公子!公子!救救小的。”
李敬贤看了小厮一眼,只觉得胸口堵的慌,狠狠踢了一脚小厮,骂了一句:“废物。”
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急促,看着背影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小厮哀嚎的叫着,叫的越大声,李敬贤觉得越丢人有的越快。
柳灼走出来了,看着那小厮对着护卫说道:“将他放了吧,免得扰了其他客人。”
“是。”护卫应声,将小厮放了,小厮赶紧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着跟上李敬贤,低着脑袋,唯唯诺诺地听着李敬贤的咒骂。
柳灼看着李敬贤的背影,摇头道:“这李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而后吩咐丫鬟请大夫来,再进入屋内,走到床边问道:“心禾如何了?”
玉清欢皱眉,给心禾盖好被子,道:“身上都是伤口,流了很多血,这整个人从我们进来就一直呆呆的望着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