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铁匠骂道:“关起来也好,省的你个小牛犊子天天跟那个祸害精出去,就知道给老鬼惹祸。”
大牛道:“我倒是不想出去惹祸,可我要来学造车,这车老鬼金盆洗手了,是死活不传授。”
“我看你造车是假,对我家厘儿别有用心是真。”一个浑身精瘦的腱子肉的铁匠道。
“咦?”
突然,大牛眼前一亮,走到一个废弃的铁堆旁道:“车老鬼在造车?”
几个铁匠脸色立刻一变,目光一致纷纷看向了白起。
那架势,就差一个个拎着大铁锤过去动手了。
“别瞎说,车老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在沾了,那是很久以前废弃的铁堆。”砸大砍刀的铁匠道。
“嗨…别紧张,我随便问问,而且这个人是我师傅,不是外人。”大牛眼珠子一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打了个马虎眼就过去了,也没多问什么。
砸砍刀的铁匠严肃道:“大牛,出去了不要乱说话。”说话间,又警惕的看向白起一眼。
“知道了。”
大牛轻车熟路,像来到自己家一样,径直走到成品的兵器储存处。
打眼一扫,不满的道:“这些都什么成色…有没有好一点的货。”
“你一小屁孩,好货你能用到好处吗,敢杀人不成。”精瘦的铁匠道。
大牛没有理他,道:“车老鬼在哪呢。”
“我爷爷被万家请去了。”这时,一个扎着一双马尾辫的少女从铺子内走出,亭亭玉立,乌黑的大眼睛如黑宝石般美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顿时,大牛眼前一亮,放下了手中铁器道:“厘儿…我来看你来了。”
“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爷爷车老鬼,要叫车爷爷,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少女嗔道。
果然,见到了车厘儿後,大牛什么都忘了,眉开眼笑,拉着车厘儿一阵嘘寒问暖,嘴巴像抹了蜜一样,不停地讨好。
“臭小子,别整天打我家厘儿的主意,连主城府来人求亲,车老爷都瞧不上,你一个穷小子攀不上,甭指望了。”几个铁匠都不满道,敲打铁器的声音都变大了。
“主城府怎么了。”大牛甩了众人一句:“一群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连头都没回,目光一直痴痴的停留在厘儿身上。
被晒到一旁白起,突然一阵伤感,看着大牛和车厘儿,不禁想起一些曾经的事,他也曾和大牛一样,每天都会想着怎么讨好一个少女。
白起甩了甩头,不在去想,不一会儿後,大牛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回味的笑容。
看见门外的白起,大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师傅,我进去跟厘儿问他爷爷的去向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他。”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厘儿从小跟我青梅竹马,等我再长大几岁,我就来给车老鬼当孙女婿。”说着,走在路上的大牛容光焕发,像是已经变成了新郎般。
没多久,大牛与白起来到一家酒楼前,一阵醇厚的酒香飘来,白起肚子里的酒虫立刻爬了上来,双腿不由得像抽筋般停下。
“万客阁…车老鬼这个点也快出来了。”大牛指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狠狠的舔了舔舌头:“万客阁的老酒就是香。”
“万客阁!”白起突然想起来,身上还揣着一封老者嘱托自己要交与万家的一封信。
白起出神间,大牛误以为他馋酒了,摸了摸干瘪瘪的腰包,眼睛咕噜噜一阵乱转,随后露出一个坏笑,便拉着白起走进酒楼,挑选一个相对偏僻的座位坐下来。
“小二,上两坛酒。”大牛迫不及待的喊到。
不多时,店小二取来两坛老酒、两个酒碗放在二人面前,临走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大牛一眼。
“师傅,老万家的老酒,闻名主城府,车老鬼的造车术,半个溱国有名。”大牛将两碗酒斟满,竖起大拇指道。
两人一边喝酒,大牛一边为白起讲解普通话。
“不论时代如何变化,酒这个东西还是最伟大的发明。”白起喝尽最后一口酒,恋恋不舍的放下酒碗道。
“师傅,您喝的太快了。”大牛第二碗还没喝下去,白起一坛都喝光了。
“已经喝的够慢了。”白起意犹未尽道。
大牛小声道:“快了…你喝快了师傅…我没有酒钱啊。”
闻言,白起差点一大巴掌给大牛拍那。
“没有酒钱,你拉我进来干什么。”
“一会儿车老鬼从这出来,咱们就有酒钱了,眼下这车老鬼还没动静,所以我说你喝快了。”大牛拉着白起解释道。
“现在怎么办。”
“继续喝吧,等车老鬼出来。”随后,大牛大喊:“小二,再来两坛老酒。”
不多时,店小二提着两坛老酒过来了,但是并没有给二人,而是放在自己的脚跟下。
“二位客官…本店一坛老酒五十文,您二位已经喝了两坛,如果继续喝,请先把账给结一下,加上这两坛,一共是二百文,如果不喝了,两坛一共是一百文。”店小二说完,笑眯眯的看着白起和大牛。
大牛不满道:“小二,牛爷在哪家喝酒也没听说过,这还没有吃完呢,就先来结账的道理。”
店小二皮笑肉不笑道:“大牛啊,我也从来没见过,谁没有银子还整天往酒楼钻的,以前泡泡大小姐整天带着你也就算了,现在吃习惯了,大小姐不在,带着个跟班的就直接过来了,太猖狂了,拿万客阁当什么了。”
“小二牙子,你不要狗眼看人低,话别说的太难听。”大牛脾气倔,一拍桌子,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比十几岁的大牛还矮一截的小二,吓得紧忙後退两步:“怎么着啊,还想动武,这里是你一个毛孩子撒野的地方吗。”
“大牛坐下。”这时,白起磕磕巴巴的说道:“我们…有银子…一会儿给你…继续喝。”
“不行…快点付账,不然我要叫人了。”店小二尖叫。
刹时间,喧闹的酒楼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白起和大牛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