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一脸菜色,双眼无神,看样子十分疲惫,他走过来将证据拿到我面前晃了晃,就招呼其他同事进门。
我愣了几秒钟,直到所有同事都进了自己家的门,才彻底反应过来。
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刚才他们没来的时候,我已经将整套房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一个遍。
对自己家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遗漏的能藏人的地方。
“沈队!”
然而我前脚刚踏进房间,就突然听到一个牵着警犬的小警察,突然冲着沈健喊道。
所有人立刻聚集到那个小警察所在的位置,我也自然跟着凑了过去。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警犬正不停的用爪子刨着地板,硬是在实木地板上面,抓出一道道挠痕来。
“靳队……”
小警察眼看着警犬这么激动,也有点尴尬,不由的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把地板砸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我从厨房拿出了锤子,直接递给那个小警察,就像是这地板不是自己家的一样。
其实我很清楚,既然被警犬盯上了,那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地板弄开,看个究竟再说。
与其让别人开口,那倒不如自己说,反正我也想知道,这老头临死还给我摆了一道什么样的臭棋。
小警察没敢接我的锤子,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表情有点为难。
这时沈健从我手中接过锤子,毫无客气的朝着地板上砸了下去。
咔嚓……
伴随着几声木板碎裂的响声之后,地板终于被砸开了。
里面完全是空心的,地板刚砸开脸盆大小,沈健就立刻停下了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这次真的被算计的不清,这地板地下,肯定被藏了什么东西。
于是我也凑到被砸开的位置往下看去,只看了一眼我就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正有一具尸体,被保鲜膜紧紧的裹住,就躺在我家地板下面。
沈健刚才砸开的位置下面,刚好是头的位置,隔着保鲜膜,我依旧能清楚的看到,一颗已经面色灰白的女人的头。
尸体的眼睛还是睁着的,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十分空洞。
更诡异的是,她的嘴角竟然还带着一抹笑容,让人心生寒意。
沈健仰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着几分同情。
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同事,他肯定清楚,我还不至于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当即也没废话,就招呼其他人,将周围的地板尽快弄开。
经过所以警察,半个小时的努力,才终于将地板全都弄开。
我站在原地,看着客厅地板下面,一次摆开的三具尸体,不禁感到彻骨的寒意。
做了多年的警察,我并不畏惧尸体,令我觉得齿冷的是有人居然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尸体悄无声息的放在我家地板下面。
我虽然不是法医,但和尸体打了多年的交到,多少也懂一些。
着这三具尸体明显是近期放进地板下面的,我却根本没发现,自家地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到底是谁做的?
我脑子里不禁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同时下意识的朝着阳台外面看去。
我入住的这个小区,属于本市最高档的小区之一,物业管理自然是一流的。
进出都需要刷卡和指纹验证,所以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随意进出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能带着三具尸体进入我家,将尸体放在地板下面,还不让周围的人发现,这样的手段,就是我本人都未必能做到。
“去调监控吧!”
我拍了下沈健的肩膀,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沈健也没再继续刺激我,点了下头,就匆匆走出了我家。
剩下的警察已经通知了法医和其他同事,来这边勘察现场运走尸体。
我没有出去避险,而是凑到尸体跟前,仔细盯着着三具睁着眼睛,笑得诡异的尸体,半晌都没有动地方。
其他警员都各自忙着,也没人来让我离开。
盯着尸体看了半天,直到法医来了之后,我才站到一遍,看着他们给尸体做初步的勘察。
“都是冻死的吧。”
看了片刻之后,我对这次来勘察的法医问了一句。
这个法医的水平不如李倩,但也算经验丰富的,他听了我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肯定冻死的,不过在被冷冻之前,这三个人都被开过颅,就算不被冻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法医的表情很冷淡,只不过眼神中,依旧流露出几分恐惧。
这也不奇怪,这样残忍的死法,任何人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靳言给我回趟警局,咱们得例行公事问几个问题。”
沈健调完监控之后,走到我跟前,有点无奈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废话,而是直接转身就跟着他往外走。
自己家出了这样的事,不问带到警局审问,那就是件不正常的事情。
“你别想太多,我知道这件事肯定和你没关系,刚才调监控也看到是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把尸体弄到你家的,按照时间来算,你那个时候肯定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呢!”
上了警车之后,沈健才将平板电脑递给我,上面正在播放着小区的前几天的监控画面。
我特意将这两个人的身影放大,试图找到点线索……
失败!
失败!
我的努力持续着,可惜,甚至我都忘了日子过了多久。
时间如白驹过隙。
这天,阴雨绵绵的清晨,透着丝丝的凉意,顺着半开着从窗户,不断的钻进房间里。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双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时,我忍不住往脚下看了一眼,又想起两个月之前,在自家地板下面发现的那三具女尸,心里升起一阵厌恶。
那三具女尸的身份最终确定,正是之前拐卖少女案子里,剩余的几个受害者。
而且这三名受害者,都是被抓去做了开颅手术,在麻药的药效还没过的情况下,被放在冷柜里冻死的。
这样残忍的死法,单单是想起,我心里就涌现出一股怒火和无力感。
上一个案子,我们算是惨败了。
“想什么呢,赶紧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