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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生独一

〈喜欢这份情之所钟的偏执,执笔为你,花开为你,一颦一笑皆因你。〉

朦胧月光下,一白衣少年执笔画下这一生所心心念念之人,画中那女子,容貌不过尔尔,却成了他一生所爱的女子。

他唤她凝儿,她唤他官人。

“官人,今日我去了,那集市上,人满为患可热闹了,官人你瞧,今日吾可有什么不同”

她着一身青衣,脸上的笑意浅而易现。

他抬头一眼便看到那香囊,“凝儿,可是新市了一香囊?与凝儿甚是般配”

她听了,似有些怒意,嘟囔着“孰曰汝瞧此香囊,,吾曰,吾好看否?”

“凝儿,过来。”他起身,牵着她的手,轻轻一拉,顺势躺到他怀里。

“凝儿,见了汝后,吾方才知,那周幽王为何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一笑了。”他望着她,轻刮了她的鼻子。

“贫嘴,明明就是吾今日抹了新的胭脂,名唤嫣膏。只是身上并无银两,故此只往脸上试抹了些许,便离去了。官人,改日汝发了月俸,同吾前去买一支可好?”虽说有些许生气,可脸上的笑意却掩藏不住。

“好,都依凝儿。”他轻笑。

“官人又画画像了?可真美。只是吾想要汝作诗,字句都带一‘凝’字,作好多好多,如此,等我们老的时候,汝一首一首的念于吾听,可好?”她挽着他的手,撒娇道。

木屋中,他与她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好不惬意。

于街市上,热闹非凡。今日他同她前来买那嫣膏。

“官人,快点,若嫣膏卖完了,吾为汝是问。”她迫不及待的闯入店中,大喊一声“雨娘,嫣膏还有吗,我官人同我前来买了。”见眼前一幕,大惊失色,却来不及躲闪,那剑早已刺入胸膛。店中,那素色沾上了血,晕染开来,成了一朵凄清傲冷的梅花。

“凝儿!”他上前去,将她接住。不等他请郎中,她便一命呜呼,半分说话的机会都不留给他。死前却嘟囔着“见君一面,误终生。一生独一,只因你。”

他苦笑,手持匕首,将那人千刀万剐,却也不解心头之恨。遂将她抱起,走出店外,回到木屋。

那日之后,不知怎么他终日饮酒作乐,美人在侧,世人都说,他恶心。

冥界。

“你这等凡人,竟与我辩驳,谈何条件?今日你若不喝孟婆汤,便别想出这冥界!”孟婆大怒。

“我偏不。你放我走,我要去找官人,他还在等我,他现在肯定还在等我呢,他在写好多好多诗,他要一首一首的念与吾听。求你了,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她哀求的眼睛泛着泪光。

“他就等负心郎,怎值得你如此挂念,今日我便让你死了这条心。”孟婆拿出一面铜镜,镜中的他,已经变的颓丧,整日去青楼与青楼女子饮酒作乐,早已不是当初少年模样。

她不信,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铜镜里的他,最后对孟婆说“孟婆汤我喝。但可否让我与他续最后一段缘,三日,我只需三日,三日期满,我定喝下这孟婆汤,前尘净忘,转世轮回。”

孟婆叹气,将她送到凡间。

她跟着他,一直到了青楼,去了茶馆,亦到了客栈。每去一处,他都会念一首诗,那些诗,句句带有凝字。

她不忍,便想自作主张,进入他的梦境,改变他的一生。

第三日,她不顾孟婆的警告,进入到他的梦境。对他说“官人,这两个字,一叫便是一生。如今吾早已不成人样,更不能与汝长相厮守。日后,吾只愿,汝能找个好人家,平平凡凡的过完此生。汝放心,若下辈子吾遇见汝了,便一辈子缠着汝。今生今世,嫁于汝,无悔。”

猛地睁开眼,才发现枕头已被泪水浸湿,看来,又是一个梦到她的夜晚。起身,对着书桌那万千张写着诗的白纸,喃喃自语,似是在说“一生独一,只为你。”

一旁放着的嫣膏,早已发了霉,却无人扔去,更是无人抹上。

最后,流传千年,成了千古佳话,世人们都说,下辈子,他们一定很幸福。

——

朦胧月光下,一白衣女子执笔写下关于他官人的故事。故事里的他,唤他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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