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
一如往常，夏天坐在教室里安静地写字，身旁的沈恪也埋着头刷刷写着什么。
空荡荡的教室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考试的原因，竟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稀稀落落坐在教室里。大家的动作都出奇地一致——埋头疾书。
“夏天，这个题怎么做？”
一声清脆的颤悠悠的发问打破了这种和谐的沉默，夏天抬头一看，是于彤彤。
她脸上的粉末似乎淡了许多，透出原本的一些肤色来，微微发红。她的眉毛也淡了许多，只是眼妆已经花了，混成一团一团的大块黑墨，在眼睛周围，活脱脱的熊猫眼。
简直就是化妆事故现场，夏天有些不忍直视。
还是看题吧。
于彤彤似乎注意到了夏天的打量，脸微埋，不敢与夏天交汇目光。
“这个题吧，你可以从这个条件入手。。。”夏天开始讲，“。。。懂了吧？”
于彤彤的脸涨得通红，她的目光似乎被地面上的某个东西吸住了。
“懂了吗？”
夏天盯着她，盯了好半天，她才说：“。。没有。”
“。。。”
沈恪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先看看这里吧。”她从抽屉里拿出物理教材，翻到某一页，指着公式说：“把这个看看，再做一下书后面的题。”
夏天注意到，那一页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字，还有不少用红色和蓝色等其他颜色标注的痕迹。
而拿起那本书的手感，更让夏天明白了什么叫“读书破万卷”，明明才开学半学期不到，就已经发黄的陈旧的扉页，那软趴趴的手感，都显示着它的主人——沈恪，平时对它的爱不释手。
于彤彤接过夏天递过来的沈恪的书，她的表情充满了惊讶。
沈恪又解释道：“如果你不补一下基础，那么下次你再遇到类似的题你还是不会做。”
于彤彤点了点头，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似的，接过那本物理书，说道：“谢谢。。”
她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从外面传来的顾锦年的声音打断了。
“夏天。”
夏天转头看向教室外。
顾锦年一个人站在那里，逆光而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悲伤还是难过，但她的身影直愣愣立在那里，显得格外孤独和落寞。
是她妈妈的事情吧？
夏天放下手中的笔，想着早上的事情，走了出去。
“我今天要回家了。”她说，脸上还带着一种故作轻松的微笑。“但我不想回去。”
“好，那今天你去我家吧。”
如果在当初面临选择的时候，能做出不一样的决定，那么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就像回到了前一天的这个时刻般，几乎毫不犹豫地，夏天做出了与之前不同的选择。
顾锦年愣了一下。
夏天明显看到她的瞳孔放大了。
大概是因为她反应过快，不像以往磨磨蹭蹭，反而让顾锦年感到很惊讶。
夏天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只能说一些话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但是你今天早上不是和你妈说你要回家吗，如果你现在不回去，她会不会又做点什么。”
这话一出，顾锦年的脸色似乎又变暗了。
“不管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