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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活菩萨

“我回到京城后便用皇妃的银两给我们母子置办了小生意,唉。”容婆婆说到这里神色悲伤,愁眉不展。

云歌猜到了后面的事,“你发现你儿子有瘟疫?”

容婆婆擦了擦眼角的泪,“是的。他竟然感染了瘟疫,但是自己没有察觉,不到几天瘟疫爆发,我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他还是…没了。”

“我从他口里知道,原来荣家村的人还有不少,有一群神秘人来到村子,给他们吃药,让他们去京城。我儿子也是吃了药的,但是……”

云歌惊疑不定,吃药?不用多想,那群神秘人定然是想把瘟疫引到京城,难怪接连几日,京城大街小巷人去楼空,遍地灾民。

小武听到这里已经捏紧拳头,“实在太过分了!”

云歌把容婆婆扶起来,“婆婆,你随我回府上,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没想到容婆婆立刻推开云歌,焦急地说:“不可以带我回去啊!我已经身染重病,我不能再传染给别人,连累他们。”

云歌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坚定不移,一字一句地说:“我定然让全部瘟疫,从这京城里消失,不会再有人死,不会再有人受到伤害。”

小武特意回府上给容婆婆拿了掩人耳目的黑色大袍子,三人一起重返珩王府。

云歌把容婆婆带到自己的房中,开始一步步地替她试药。从上次得到的启示出发,云歌按照古方药典,配置出了药汤和草药包,给容婆婆复下。

就在云歌把药给容婆婆吃下后,青黛钻出一个小脑袋,小心地张望着房中景象,说:“小姐,这真的行得通?”

云歌看着眼前的婆婆脸上的大小不一的斑点,说:“六成。”

毕竟她不是中医,所以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不敢打包票。云歌看着容婆婆躺下入睡,也在一旁观察着她的病情有没有好转。

子夜寒,云歌已是趴在桌上睡着了。她身后的房门被人轻轻打开,一只纤细的手在她身边的药方四处翻动,并记下了云歌调配出的方子。

最后悄无声息地退出来,有如魅影。只是她没有察觉到的是,有一双眼睛在房顶的砖瓦缝隙里,由始至终都盯在她的身上。

云歌第二日醒来,便看到容婆婆脸色苍白,但是那些黑斑点已是褪去了不少。她欣慰地叫人再熬煮汤水,给容婆婆恢复体力。

云歌心里暗喜,按这样的速度,婆婆身上的瘟疫不出五日便会痊愈。她也可以着手将这些调配出来的草药派发到京城各处。

云歌跨出门槛,听到身后有人唤道:“皇妃。”

她回头一看,见是雪杏站在自己门边,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怎么了?”云歌疑惑地问道。

雪杏凑近云歌耳畔,小声说了什么。云歌神色不变,但是眼底深处泛起了一道亮光。

她弯起一抹笑容,说:“无妨,我们静观其变,到时候再看看她想耍什么鬼把戏。”

“你替我把她盯紧了,有什么异动随时告诉我。”

云歌走出门后,便叫来了小武等人,让他们用草药方上的法子调配出治疗和预防瘟疫的特效药汤。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说的是真的没错,不过是半天时间,他们一起调配出了上百份的药汤。

云歌便带上府里的全部下人,走出了死寂无声的街道,在大街小巷中穿行着分发药汤给一个个躲避着禁卫军的瘟疫患者。

随着她的举动,楼上的窗口开始慢慢打开,一双双眼睛紧盯着云歌的一举一动,里面有疑惑,有不屑,有惊讶,也有惊喜。

云歌走到路中央,一一扫过自己头顶的窗口,声音在寂静的街道里显得尤为大声:“你们不需要再害怕瘟疫,我已经配好了药方,无论有病无病,都能抵抗瘟疫。”

“她真的配了药方能治好瘟疫?”“不可能吧…”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在四面八方传来,就好像是在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

“好了!我竟然好了!”忽然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在巷子里传来,衣衫褴褛的灾民跑到大街上大叫了一声。那双麻木空洞的瞳孔如今被重新注入了生机,不再是死气沉沉。

与此同时,兴高采烈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地在四周响起。越来越多的落魄灾民精神焕发地跑了出来。

“她真的有解药!”“活菩萨啊!”

那些躲藏在楼宇中多日的人都匆匆地跑下楼,朝云歌祈求她的解药。

一日之内,云歌便顺利地把洒金街上的萧条惨状整顿完好,一切恢复起原本的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珩王妃“活菩萨”之名也被人广而诵知。

那些禁卫军来到这一条街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大街小巷张罗打鼓,毫无前日的颓萎绝望。

“和你们的主子说,杀人如麻,只是徒劳无功。”

姿容清淡,神色疏离的女子缓缓走到了他们面前。

禁卫军面面相觑,都知道她必定是大有来头,立刻灰溜溜地转身就跑,跑的竟是比老鼠还快。

云歌和忙碌了一天的众人们回府上歇息,没想到珩王府中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云歌走到厅中看到的是一位气宇轩昂的高大男子,她立刻惊喜道:“谢旭!”

谢旭转头也是面露喜色,说:“王妃多日不见,谢某来拜访了。”

云歌看着他说:“想必你也是为了疫情过来的?”

谢旭脸上露出了苦笑,“皇妃果然冰雪聪明,我过来是来向你讨解药的。乌衣巷的人也感染上了瘟疫,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弟兄们遭受被慕容珏囚禁关押的痛苦,只好将他们锁在地下室。”

云歌皱眉,说:“你要马上给他们我的汤药了,因为地下室空气不流通,会加重病情。”

谢旭一向最重兄弟义气,听到后立刻焦急地说:“那王妃可以随我去一趟乌衣巷给我的兄弟治病吗?”

云歌摆摆手,说:“我一直钦佩谢帮主的为人,我直接将药方写给你便是,你带走自行配药便是,里面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山上草药。”

谢旭一听当即满脸欣喜,“王妃不愧是人称活菩萨,唉,又欠上了你的一次人情债。”

云歌笑言道:“无妨,你我是君子之交。对了,你说太子把人囚禁抓捕是怎么回事?”

谢旭横眉怒目,恼怒道:“众所周知,慕容珏对患有疫情的病人残忍暴戾,逼迫他们囚禁在地下室,甚至把人活活杀死,以杜绝瘟疫的传播。”

云歌虽已料到慕容珏肯定不会给灾民们好日子过,没想到竟是用上了杀人的招数杜绝后患。

“谢旭,你赶快拿着我的药方去给他们治好病,不要再让无辜的人丧命。”

谢旭拿走云歌的药方,又朝她抱了抱拳便匆匆离去。

云歌叹气,一国太子,竟然就是将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元凶,慕容珏这个位置,迟早要被别人取而代之。

雪杏突然出现打断了云歌的种种想法,“王妃,她行动了。我按照你说的把药方改了。”

云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日晚上偷偷将她药方抄录的人被雪杏看的个正着,竟然是韵芳。

不用想也猜得到她是要把药方带给淑妃,真是好一个忠仆。

云歌便叫雪杏把放在王府里面的药方都改了,只有为数极少的几个人才知道真正的药方。所以刚刚她也是亲手写给谢旭,没有去拿王府里的药方。

“你不用再跟着她,其实那日她抄下的药方也是我故意摆在桌子上的。那里的药草我故意写错了。”

云歌眸中是浓浓的讽刺,“她拿着一份假的药方去投诚淑妃,想没事都难。”

与此同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珩王府的后门钻了出来,她揣着一张小小的纸,嘴角勾起了阴冷的笑意。

这个人影在离开珩王府后便开始施展起了轻功,宛如是凭空消失般,不过眨眼之间就来到了皇宫内。

她在廊檐交错的宫廷内熟练地上下跳跃,最后轻车驾熟地落在了淑芳宫后院子里。

“娘娘。”她拨开后院的草叶,压低嗓子说。

淑妃正坐在树下乘凉,听到声音后头也不回地说:“韵芳,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韵芳小心翼翼地走到淑妃身后,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看到。她将那纸药方递给了淑妃,说:“娘娘,这是我在珩王府拿到的治疗瘟疫的方子,有了它,璃王就可以树立民心,在皇上面前将太子比下去。”

“你是忘了还有慕容珩这个兔崽子了吗?”淑妃咬牙切齿道。那个妓女生下的孩子,现在竟然和自己的孩儿平起平坐,一想到这里淑妃就来气。

韵芳连忙上前安抚,“娘娘稍安勿躁,珩王不是去了江浙一带带兵赈灾吗?珩王妃不过是一个软柿子,没了珩王她就算把方子研究出来也没用。”

她一想起今日云歌在珩王府那里说的医者仁心那一番话,就愈发觉得这个女人外强中干,软弱可欺。

淑妃仔细看了手中的方子,满意地点了一点头。

“你这次立下大功,之前失手的事本宫就既往不咎了。以后你可以继续留在杀手组织里。”

韵芳立刻激动地磕了几下响头,“娘娘就如同韵芳的再生父母,奴婢永远不会背叛娘娘!”

淑妃目中闪过一道讥笑,“你进我屋子拿一套宫里的衣服穿着吧。过几日我带你回去组织。”

说罢她便摆摆手,示意韵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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