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圣主居然亲迎我等出塔,看来圣药城对圣药城大会确实看重啊。”
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煞有其事的开口,此话一出,旁人随即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纷纷附和着开口“没有想到到圣主如此亲民。”
清云灵嘟了嘟嘴,目光四处打量着,疑惑开口,“怎么没有看到茗雪?”
淮紫潇站在一侧,无意间听到清云灵开口,那眸光微微一暗——大长老的弟子认识陆茗雪?思量间,款款脚步上前,柔声开口询问着,“敢问姑娘问的可是茗雪?”
清云灵被身旁突兀出现的女声吓得一跳,下意识朝何清扬的方向一缩,秀美一蹙不满的开口,“这位姑娘,下次请正正当当的走出来,在这阴暗的地方毫无征兆的冒出一个声音很渗人的。”
淮紫潇还未自我介绍,就陷入尴尬的局面。那刚酝酿扬起的笑意忽然僵在脸上,手脚顿时不知如何自处,何清扬适时的打破局面,开口解围道,“敢问姑娘是?”
见是一名俊秀的男子,耳畔拂过潺潺流水般温和的声音,淮紫潇脸颊一抹粉霞升起。
她不自觉摆出矜贵贵女的姿态,含蓄婉转道,“小女淮紫潇,方才无意间听闻清姑娘提到茗雪,一时忍不住上前相问,若是惊扰二位,小女自当赔罪。”
“茗雪?”清云灵狐疑的瞄了她两眼,“叫的这么亲睨……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淮紫潇没有想到清云灵怎么就升起了戒备之心,忽而一怔,继而开口,“是……的,我与茗雪皆出身于玄武国京城内,与她的府中有几分交情。”
“你们都来自玄武国?”清云灵听了她所言,脸上质疑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这么说来,你是茗雪的朋友?”
没想到这丫头就这么自如的接了话,倒是省了她的一番铺垫,她微微点头,没有开口,含蓄道,“没想到茗雪此番也来参加圣药城大会,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还以为她……”
说罢,恍然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抬袖掩住唇畔,极快的瞥了身旁二人一眼,随即垂眸,长睫掩盖住神情。
清云灵眉毛一拧,心内仿若被牵引着一根线,随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戛然一断,不由焦急出声,“你别话到半句就断了呀,茗雪怎么了?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清云灵一时焦急,脱口而出的语调不由拔高。圣主闻言循声望来,见清云灵面露急切之意,开口问道,“云灵,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身为长老弟子,行为如此毛躁的模样,成何体统。”
清云灵被圣主训斥,当即缄口沉默,一副聆听受训的姿态乖巧而立。
圣主本意并非责怪,提点几句也就作罢,何清扬转眸对上身旁委屈嘟嘴的女子,轻叹一声,幽深的瞳孔不留痕迹的朝淮紫潇上一扫。
“那姓陆的女娃呢,怎么不见她的身影?”二长老皱眉开口,从进塔之后便在大堂巡视一圈,根本就没见到那让他愤恨的咬牙切齿的身影。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恍然惊觉,那目光四处扫荡着,这才发现他们之中的‘佼佼者’不知去了何处,连个影儿都没有。
“我看见陆姑娘朝着阶梯而上,估计还在上面杵着呢。”一名修士回想起第一日的场景,当时他便是跟在陆茗雪身后。
二长老闻言,重重一哼,语气不善,“圣药城开启前一日需得聚集在一层,她倒是心高气傲,罔顾圣令,居然不把忠告听进耳中。”
清云灵身为大长老弟子一脉,本就与二长老不对头,再加上他对十三下阴手,自然没有好脸色。
闻言冷笑一声,反驳道,“二长老此言差矣,圣令可没规定不过半日就得出现在此处,再者,这正午都还未高照,二长老也未免心浮气躁,操之过急了。”
当着诸多修士的面上,二长老被讽得脸色青白交加,听的周旁窃窃私语之声,脸色当即一沉,转头对向始终缄默的大长老怒喝:“大长老何时如此娇纵云灵,难道平日里教她的便是如何目无尊长?”
清云灵大怒,刚想冲出去,手臂倏然被一股力道向后一扯,只见何清扬对她摇摇头。
大长老面无表情的负手而立,闻言只是淡淡一瞥,比起二长老浮躁的模样更显得云淡风轻。
这一相对比之下,大长老愈发仙风道骨淡然莫测,只听得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那维护的姿态一览无遗。
“我传授弟子,便是要他们持着碧血丹心,负气仗义。
云灵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为人如何,我比二长老还清楚,至于她目无尊长?老夫只看到她实话实说;至于怎么教弟子,还不劳二长老担心。”
大长老这一番话,无疑是狠狠地踩了二长老的面子。
他面色铁青,胸前重重的起伏着,那呼吸沉重的清晰可闻,那微张的嘴欲言又止,最终在圣主凌厉的目光下偃旗息鼓,只是那眸光狠狠的剜向那师徒二人,眸底阴鸷渐起。
当陆茗雪悠哉的晃到楼底时,看到第一层围聚这重重人群时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算了算时辰,这外界尚不到正午,怎么一个个都像是要出塔的模样。
阶梯上那一抹翩然的身影顿时吸引了修士的注意,不知谁在人群之中大喊了一声,“陆姑娘下来了!”
此言一出,那数百双黑瞳齐刷刷的望向阶上之人,陆茗雪嘴角一抽,顶着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缓缓走下。
随即抬眸,便看到为首的圣主,继而便是恶狠狠的模样恨不得将她吞噬殆尽的二长老,紧接着便是朝她挥手的清云灵……陆茗雪扬眉,最底层好不热闹,看着架势,似乎都在等她?
陆茗雪沉思着,在众人的注视下坦然走到那金袍老者面前,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茗雪见过圣主,不知圣主与各位长老亲临,姗姗来迟,实为不敬。”
圣主大袖一挥,他们本就是突兀闯进,自然不能追究她的责任;再经过方才那么一闹,陆茗雪便是来迟也没有理由责怪与她,当即出声,“无妨。只是,你方才依旧在上层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