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赌一赌。”赤练堵住了它的嘴巴,它安静的看着它,“婴宁,我想赌一赌。”
婴宁顿时泄了气,“你……你们都疯了。”
天书走过来,扶起婴宁,“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会死的,你们都会死的。”婴宁虚弱的喊着,它一直盯着赤练,“六千年,六千年的修炼,就是为了成就这个废柴?”
“我欠她的。”赤练回答的异常平静。
我的心一惊。
“不!”婴宁又激动起来,她指着我,“你不欠她的,你看仔细了,她就是个废柴,她不是御岚,她是个冒牌货!”
我心虚的点着头,虽然骂得很难听,可是全是实话,我的确不是御岚。可我也没想成为御岚。
“就当她是吧。”赤练痛苦的闭上眼睛。
五千年的痛苦自责在这一刻爆发,想来它从来就没有原谅过自己,五千年的沉睡并不能使愧疚消散。它宁愿把自己的性命跟我这废柴拴在一起,也不想再痛苦下去了。
眼看着婴宁也要妥协,我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来搅局。
“妖界有那么多重要的事儿,等着你们这些有能力的妖去解决,你们竟然要把所有精力耗在我这个废柴身上,如果御岚泉下有知,定会被你们气死!”
“你们要是实在想成就一只妖,可以选一个有天赋的啊,比如,”我的脑袋飞速转动,对不起了初一,你又得给我顶包了,“狐初一,我们家初一就很厉害,这样谁也不用死。”
我见婴宁有些动摇,趁热打铁道,“你要是觉得愧疚,就把初一变成我的模样,哦,御岚的模样,不是皆大欢喜?”
婴宁终于点点头,“就是,我们完全可以找只妖代替这废柴。”它下意识看看熟睡的时了,好吧,它觉得时了都比我强。
天书首先摇头,“不行。”
“为什么?”我跟婴宁同时问。
天书的眼神有些飘忽,“哎呀,谁只知道呢,我就觉得这只废柴顺眼。”
婴宁一击灵力打过来,“你敢拿着赤练开玩笑?”
天书哀嚎着,“我哪儿有。”
它们三个噗嗤嗤打起来,当然,是婴宁在打,天书在逃,赤练在拉架。
我瞅准时机,抱起时了就往外逃。
姥姥的,差点儿死在它们三个手里。
自那天起,我再没见过它们三个,我也小心翼翼翻找过乾坤袋,毕竟三只大佬带在身上,莫名的有种安全感,赤练也说过保护我。
唉,还是小命要紧,丢了就丢了吧。
这些时日,我想办法打进心经门去,抢着干所有跟心经门有关的伙计,扫地擦桌子这些都不在话下,更重要的是送饭。
这是我哀求多劫,从季书墨那儿换来的。
我提着什锦盒穿过心经门长长的石壁。来到狐嘉儿的住处,狐佳儿是心经门的大师姐,也是心经门的实际掌权者,他们的掌门总是在闭关,不喜欢打理琐事。
“大师姐。”我敲了敲门,规规矩矩立在门外。
这个狐佳儿虽和善,但是她有个怪脾气,决不允许任何妖以任何方式踏进她的院内。
她的院落也很怪,长着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奇怪植物,像是树,但是一片一片的生长,它的根错综复杂的交汇着。
我第一次闯进去的时候,差点儿没吓死。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竟一瞬间觉得那褐色的树片子,霎时变得血红一片。
亏得狐佳儿出来的及时,我才没被吓死。
不过,被她骂死了。
多劫说她没立即杀了我已经算是格外开恩,我应该感激涕零才对。
本来狐佳儿是执意不让我去送饭了,也不知道季书墨跟她说了什么,她又应允了。
“大师姐,我来送饭了。”我立在门外又喊一声。眼睛都不敢随意乱瞟。
“放在门外。”里面幽幽飘来一句。再没有响动。
我小心翼翼放下什锦盒子,扭身往回走几步,忽听里面喊了声,“那个!”
“恩?”我停下来,身后院中依然静悄悄,不见影踪。
我又往前走,又听到,“那个废柴!”
“谁?”我转回身往狐佳儿的院中找寻,“谁在喊我?”
“我。”那声音来自院中。
可我不敢进,只得扒着门缝往里瞧,“你是谁,你喊我做什么?”
“你先进来。”
“大师姐不让我进。”
“我就是狐佳儿。”
“......”我确定自己没听错,又问了一遍,确实是她的声音,便壮着胆子推开门迈进去。
又是那面树片子墙,把院子和屋子划分的清清楚楚。
“大师姐,找我有什么事儿?”我探头找狐佳儿,左右没见。
“顺着灵蔓一直走,绕过哭藤,右拐,再左拐,记住,千万别走错。”我的声音很虚弱,像是被什么捆住了。
“你没事儿吧?”我问,小心翼翼顺着灵蔓走,原来这树片子叫灵蔓,走了不久,便见灵蔓突突开出的花,说是花又不太像,一条一条如同彩带,很是格外显眼,可是为什么叫哭藤呢?
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纷扰的彩带忽然纷纷探出头,缠住我哭起来,一会儿是婴儿哭,一会儿又成了女子哭,当我一条一条挣脱开来走掉时又换成男子哭声了,原来是这个哭。
到底是什么样的爱好才在好好地院落中,种一片这么奇葩的哭藤?
出了哭藤,仿佛进到另一个院落,顺着石径小路右拐,再左拐,便进到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
怎么会有一片雪地呢,我奇怪的想,莫不是走错了?
“大师姐?”我试探着喊一声。
“找到我。”
“......”喊我进来捉迷藏?
可是这白茫茫的雪地,能藏哪儿去?
在雪地上扫视一圈,很快,我就锁定那个凸起的雪堆,可是,我又觉得这么快找到狐佳儿,她会不会很失望,于是我假装墨迹一会儿。
“大师姐,我看不到你,你在哪儿?”我睁着眼睛说话,严肃脸。
这次轮到狐佳儿着急了,“你只能眼睛看,不需要找,说出我在哪儿就好了。”
一个雪堆这么显眼,您确定我需要找?
我在心里拼命拖延,数到五十的时候,指着中央喊道,“是不是在这个雪堆下面?”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才说完,雪瞬间就没了,狐佳儿坐在院落中央,脸色煞白。
“大师姐!”我跑过去,扶起她,“你没事儿吧?”
她痛苦地闭着眼睛,摆摆手,虚弱地坐在地上练了一套心法。
我趁机打量一下这个院落,绿草花香,简洁整齐,很合她的气质。可是为什么刚刚会有一片雪呢?
“你叫什么名字?”待她缓过神儿来,抬起头打量我。
上次她这么大量我到时候,骂的我简直睁不开眼睛。
“十五。”我局促地说。
“你,刚才看到我在雪堆下?”她起身,伸了伸手,一件外套便兀自飞了过来,正巧落在她身上。
我点点头,看着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玩儿捉迷藏,那她躲在雪堆里出不来了?这么丢脸的事儿,她一定不想再提起吧。
她看我的眼神儿很怪,好像我在撒谎。
多劫说狐佳儿最恨别人骗她,“我真的没撒谎,”我指着院子的中央,“我进来的时候,这里就是一片雪地,你,你就,就坐在那儿......”
我给你留了面子了,别再逼我了啊,难道要让我说,一进来就看到你埋到雪堆里假装自己是个雪人?
“你竟然看到的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