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714200000004

第4章 初登冀州

1.

“这就是冀州城啊!”

郭嘉揩了揩额头的汗水,仰望着山一般的冀州城门,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巨浪一般冲击着郭嘉的一切。但面对这样的压迫,郭嘉却没有丝毫的恐惧,相反的,一种全身颤栗的兴奋在郭嘉的体内逐渐沸腾。

“终于回来了!”辛评使劲伸了伸懒腰,额头上那道鲜明的抬头纹也随之肆意舒展。

“走。”郭图见已到冀州城下,一改来路上的拖延慵懒,此刻竟是驱动粗壮的身躯,大步流星地走在了众人面前。

“郭图兄,这下脚不疼了吧”郭嘉见郭图大步流星的样子,简直与来路上佯装脚疼,缓慢拖延的他两个样子,心中一阵窃笑。

“诶!不劳奉孝贤弟挂念,我这脚痛也怪,看到这冀州城门也就不痛了!哈哈!”郭图一边回应着郭嘉的打趣,一边加快了速度。

“照我看啊,公则兄非是见到了城门,而是闻到了小市的香味,脚才不痛的吧,哈哈哈!”辛评言罢,郭嘉哈哈大笑起来。

面对辛评的奚落,郭图却看得很开:“是又如何?人世走一遭,何故负口舌?”说话间,郭图转向郭嘉:“奉孝贤弟,这冀州城东,有一叫小市的地方,各色吃食佳酿应有尽有,得空我们一同去。”

“佳酿?妙极妙极!得空一定同去。”郭图的话,提起了郭嘉的兴趣,郭嘉使劲点了点头。

“诶,诶,别忘了我啊!”眼见二人越走越远,辛评加快了脚步,三人渐渐走进了冀州城。

到了冀州城后,由于推荐需要些时日,辛评郭图便暂时将郭嘉安排在驿馆,然后便告辞了。郭嘉收拾好行李,顿觉腹中饥饿,听驿馆的人说小市离此地不远,想起郭图的话,郭嘉咽了咽口水,决定去小市走走。

“羊肉串!刚烤好的羊肉串!”

“汤饼!热乎儿的鱼汤汤饼!”

伴着一声声叫喊以及扑面而来的香气,郭嘉走进了小市,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南北走向的大路上人来人往,两旁各色商铺摊贩正手忙脚乱地接客,这繁华的景象,沿着小路一直延伸到郭嘉看不见的尽头。这里被唤作小市,可这般繁华,绝非是乡里的集市可以相提并论的。人生啊!不愧是冀州!郭嘉暗自感叹着,可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看着周围的吃食。

若是吃风干好的肉脯,必得来一个刚出炉的胡饼才满足;要是吃汤饼,这汤可是关键。若是鱼汤的话,最好是用豆腐菠菜做浇头;至于羊肉串吧,果然还得下酒才好!郭嘉看着琳琅满目的吃食,一时间竟是犹豫不决,可肚子却再也受不了他的犹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催促郭嘉赶快做决定。突然,一股清冽的香气穿过街市,轻抚郭嘉的面庞。

“嗯,好酒!今晚就喝酒吃肉串。”终于做出决定的郭嘉,循着酒香大步前行。就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怀抱几个胡饼,突然出现在郭嘉面前,郭嘉躲闪不及,与她撞了个满怀,二人都倒在了地上。

“谁啊?真是的,小心点!”郭嘉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却见眼前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破烂的丫头也缓缓起身,不顾一身灰尘,急忙捡拾着地上散落的胡饼。郭嘉见状,想起了童年的自己,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只蹲下身,帮她一起捡胡饼。

“喏,给你。”郭嘉将胡饼递给了她,而她没有说话,一把将胡饼夺了过去,不时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郭嘉。郭嘉看着她,嘴角渐渐扬起,以示自己没有敌意。可就在二人四目相对之时,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击中了郭嘉。而她的眼中也不在充满敌意,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惊讶。郭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丫头,眼前突然银光一闪,丫头右手的铜手镯使郭嘉回想起了一切。

“你,你是哑奴吗?”郭嘉试探着问道。

“啊!啊!”面前的丫头使劲点了点头,眼角竟渗出了泪水。

“我是郭嘉,哦,福孝!是福孝啊!”郭嘉大声说着自己的名字,生怕哑奴听不见。哑奴听了郭嘉的话,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涌出。她拼命点头,一下扑进了郭嘉的怀里。

“她在那儿,抓住她!”就在二人为相遇而开心时,突然的一声叫喊打断了这感人的场面。哑奴回头一看,只见四五个壮汉正向他们跑来。于是她左手抓起胡饼,右手拉着郭嘉,立刻起身狂奔。

“哑、哑奴!你、你干什么?啊啊啊!”面对哑奴突然的逃跑,郭嘉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此刻的他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哑奴摆布。可面对身后那四五个手执木棍的壮汉,郭嘉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和哑奴一起狂奔。

“人生啊!”

2.

入夜,袁谭府邸。

会客的大堂里,一个年轻的身影在来回踱步。笔直的剑眉此刻凝结着愁绪,锐利的鹰眼陷入深深的迷茫中。而他身旁精瘦的谋士也陷入沉思,额上一道抬头纹在灯火下更加鲜明;另一位身材粗壮的谋士,也一直沉默,似是在等待另两个人发话。灯火摇曳间,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渐渐笼罩在整个大堂中。

“仲治先生,你说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上次我去给他汇报军务,他只顾着和三弟亲近,却把我晾在一边,这是何道理?”

“大公子稍安勿躁。”这时,精瘦的谋士辛评开了口:“主公明面亲近三公子,实则是念及其尚未成熟,对他放心不下,乃慈父之于幼子之举;而主公明面疏远大公子,实则是为锻炼大公子独立处事,望大公子早继主位,此乃主君之于嫡长子之举,二者岂可同台而论?”

“是吗?”袁谭一脸疑惑地看着辛评,显然他对于辛评的话还抱有一丝怀疑。

“我也认为辛评兄的话是正确的。”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的郭图发了话。

“公则先生也这样认为吗?”袁谭听了郭图的话,心中的质疑打消了些许。

“若非是如此,主公会让公子轻易接触到韩馥的旧部吗?”

“你说那件事啊。”经由郭图提醒,袁谭才想起来,再过几日,就是父亲让自己去韩馥旧部犒军的日子,可说是犒军,无非是送些酒肉粮草,所以袁谭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那又怎么样?无非是当个苦力送些酒肉,又不是什么军国大事。”

“非也,主公将这等大事交到公子头上,足以证明主公对公子器重有加啊!”辛评接着郭图的话,继续说道:“如今主公兵不血刃,提领冀州,韩馥旧部必有不服,所以主公处置了几个代表以示威严。而今主公又让公子前去犒军,一来是为显示主公恩威并施,以稳定军心。二来也是为了让这些旧部认识公子,为公子建立威信,以便将来公子继承主公之位。公子可要慎重对待啊!”

“原来如此!”听了辛评的话,袁谭恍然大悟,脸上的愁容稍作舒展:“还是二位先生见地深刻。”说罢,袁谭向辛评与郭图行了个礼,辛评郭图立即起身还礼。

“虽说自古便是立长不立幼,可若是他继续受宠,长此以往必对我不利!敢问二位先生有何妙计,可以让他不再受宠。”

面对袁谭的问题,郭图沉思良久,无奈地摇摇头:“如今朝臣皆知大公子上孝父母,下和兄弟,而袁尚又深得主公欢心,倘使随意出手,只怕引火烧身。稳妥之计,还请大公子伺机而动。”

“一想到我还要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长兄的样子,我就恶心。”话音未落,袁谭的眉头紧皱,长叹一声。

见袁谭一脸无奈,辛评开了口:“公子,虽然我对此也无计可施,但可以向您举荐一人。此人之才,胜我十倍,公子若得之,则袁尚不足为患矣!”

“哦?何人?”辛评的话,提起了袁谭的兴趣。

“颍川郭奉孝。”

3.

此刻,郭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狼吞虎咽的姑娘竟然是哑奴。而狂奔所带来的疲劳感,在吃惊面前也已荡然无存。只见案几对面的哑奴左手三两口胡饼下肚,右手的菜羹一碗接着一碗,一心在吃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郭嘉。顷刻之间,案几上十几个巴掌大的胡饼只剩下一两个,而眼前盛汤的碗也摞起一尺多高。尽管哑奴已经吃了这么多,但她吃饭的速度可丝毫未减。看样子,这些吃的,对她来说也仅仅是个热身。

“啊,啊!”这时,哑奴的叫喊声打断了郭嘉的思绪。只见哑奴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郭嘉手中的半块胡饼,然后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包含期待的眼神如箭一般射中了在惊讶中无法自拔的郭嘉。

“给你。”郭嘉机械般将手中的半块胡饼递给了哑奴,哑奴立刻接过胡饼,对着郭嘉“嘿嘿”一笑,一口咬掉了大半胡饼。咀嚼间,哑奴用手中的胡饼不停地刮着汤碗,然后将饱蘸汤汁的胡饼一口吞下。就这样,面前的食物被哑奴吃得一干二净。

“全没了?”看着案几上的一片狼藉,郭嘉足足吃了一惊,他实在无法想象,哑奴瘦小的身躯,是怎么消化那一大堆食物的。

“嘿嘿!”哑奴看着一脸懵逼的郭嘉,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用手扯了扯郭嘉的袖子,然后用手指蘸着案几上的汤汁写了三个字。郭嘉看到这三个字,下巴重重砸在了地上。

“还有吗?你还没吃饱?你这一顿饭可够我吃两天的了。”看着眼前摞了一尺多高空碗,再看了看自己口袋里所剩无几的盘缠,郭嘉长长叹了口气:不能放任哑奴继续吃下去,必须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哑奴,你不是和叔父家一起迁走了吗?怎么沦落到去偷胡饼呢?”郭嘉打算借问哑奴近况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没想到,哑奴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眼角竟渗出了泪水。

“你怎么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郭嘉见哑奴落泪,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

哑奴则揩了揩眼泪,用手蘸着汤汁在案几上一笔一划地写字。郭嘉急忙伸头去看,霎时间如惊雷在耳边炸响,郭嘉的心瞬间收紧:“你,你是说你们在路上遇到了流寇,那后来呢?我叔父怎么样啊?”郭嘉一脸急切地问着哑奴,哑奴也加快了写字的速度。

“后来官军救了你们啊!”看到哑奴新写的内容,郭嘉长长舒了口气:“那这么说叔父没事,对吧?”

面对郭嘉的的问题,哑奴却摇了摇头,继续写道:“我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因为当时有一个匪寇想要伤害小姐,我为了保护小姐被打晕在地,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找我叔父?”

哑奴点了点头,然后写道:“之前听说老爷要来冀州,我觉得他们一定没事,所以就一个人找了过来。”说罢,哑奴露出了微笑,可这单纯的笑容却给郭嘉心中留下一阵酸楚。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一直找?”

面对郭嘉的问题,哑奴坚定地点了点头。

“要是找不到呢?冀州城这么大,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无亲无故,很难找到的。”

哑奴毫不犹豫地写道:“那我也要找,毕竟郭老爷对我有恩。”

“好,那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你。”听了郭嘉的话,哑奴微微吃惊。

“他是我叔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很担心他的安危。正好我这次来冀州找出路,这边也认识几个朋友,说不定可以很快找到他的。”郭嘉话音未落,却见哑奴已经笑着握住郭嘉的手,使劲点头。

郭嘉看着哑奴高兴的样子,心思随着目光集中到了哑奴身上:这梳洗一番之后倒是清秀了不少,可骨子里还是单纯的丫头。虽说我的衣服大了些,但她穿上却更显得娇小可爱。不自觉间,郭嘉竟痴痴地笑了。

看着一脸痴笑的郭嘉,哑奴总感觉这笑容不正常。她循着郭嘉的视线看去,突然发现郭嘉一直盯着自己胸前,以为郭嘉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哑奴恼羞成怒,随即收起笑容,突然一个前滚翻翻过案几来到了郭嘉身旁。未等郭嘉反应过来,哑奴左手反向拽住了郭嘉左手,右手抓住郭嘉的后脖颈,将郭嘉的头生生按在了案几上,郭嘉的思绪瞬间被疼痛打断。

“啊、啊!疼死了!你干嘛?”郭嘉大喊道。

眼见郭嘉疼得龇牙咧嘴,哑奴不慌不忙地起身,用膝盖代替右手,顶在郭嘉的后背,然后用右手蘸着汤汁在案几上,一笔一划地写字,郭嘉使劲抬头,才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哑奴的字:“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胳膊的疼痛使郭嘉马上作出了回应,而哑奴认为郭嘉在说谎,也使劲向后拉动郭嘉的左臂,更剧烈的疼痛使郭嘉叫出了声来,也使得郭嘉想起自己可能是刚刚走神的时候笑了。

“啊啊啊!疼疼疼!笑了笑了笑了!”见郭嘉承认了,哑奴稍稍松了松劲儿,然后指了指自己刚刚写的字。

“我,我是因为遇见你高兴。”郭嘉急中生智。

“真的?”哑奴继续在案几上写道。

“真的!就你这身手,我敢说假话吗?”

哑奴听了郭嘉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就算郭嘉有什么非分之想,自己的身手也足以对付他,于是松开了郭嘉。郭嘉慌忙坐直身体,使劲动了动胳膊,胳膊的酸痛感顿时消解了大半。而哑奴在案几又写了几个字,之后便向外挪动身体以远离郭嘉,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郭嘉看了看案几上的字,又看了看一脸警惕的哑奴,一脸无奈地说:“就您这身手,我哪敢非礼您?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说罢,郭嘉用手揉了揉后脖颈。而哑奴见郭嘉似乎并无恶意,这才渐渐往郭嘉的方向挪动身体,可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警惕。

“奉孝贤弟!”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尴尬的气氛。

“文若兄?是文若兄吗?”郭嘉听到荀彧久违的声音,心中顿时欣喜起来,慌忙起身,准备迎接荀彧。可刚站起来,小腿一阵酸麻使得郭嘉顿时失去了平衡。郭嘉“啊”的一声向着哑奴扑了过去,哑奴来不及躲闪,直接被郭嘉扑倒在地。

“奉孝贤弟!”门外的荀彧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尖叫,以为屋里发生了什么事,直接推门闯进屋里,可眼前的一幕却令他大吃一惊:只见郭嘉竟与一个陌生女子吻在了一起。

郭嘉立即起身,看到一脸吃惊的荀彧,急忙解释到:“文、文若兄,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打扰了。”没等郭嘉解释完,荀彧便一脸尴尬地出门回避。

“文若兄!”这下郭嘉头痛了起来,他该怎么解释清楚眼下这个情况。然而哑奴紧握的双拳却提醒着他,眼下最大的麻烦不是文若兄,而是她。

“哑奴,这、这是个意外,汝信乎?”

4.

“文若兄,早听说你在冀州,我还打算去找你,你怎么亲自来了?”

“听辛评和郭图说你来了,我、我就想,哈哈哈!”看着郭嘉脸上红彤彤的掌印,荀彧再也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而一旁的哑奴则生气地转过头,她一点也不想回忆起刚才的尴尬。

“文若兄,我说了那是意外,是意外!”看着大笑不止的荀彧,郭嘉一脸无奈,心中暗自感叹着:人生啊!

“好的,好的,我不笑了。咳咳!”荀彧咳嗽了两声,将笑意强压了下去:“我是来告别的。”

“又告别?”郭嘉听了荀彧的话,回想起了几个月前二人在颍川告别的场面:“文若兄,你来这里时间不长吧,因何又要走啊?不会是躲我吧?”

“贤弟这是哪里话?我有我的原因。”说话间,荀彧用眼神示意郭嘉支开哑奴。郭嘉明白荀彧的心思,却也相信哑奴的为人,淡淡地回了一句:“文若兄不必多虑,都是自己人,无妨。”

“贤弟,你也知道我几个月前来了冀州,对吧?”

“嗯。”郭嘉点了点头。

“我当时来,是应了韩馥的邀约,可我到了冀州,这里就变成了袁绍的地盘。”说话间,荀彧叹了口气。

“难不成是袁绍因为这件事为难兄长?”郭嘉见荀彧叹了口气,心里有了些猜测。

“不,袁绍非但没有为难我,反而以上宾之礼待我。”

“好事啊!看来袁绍任人唯贤不是空穴来风,那兄长为何离去啊?”听了荀彧的话,郭嘉对荀彧作出离开的决定更加疑惑。

“贤弟有所不知,袁绍确实重视良才,有周公之贤,可他却并无周公之能。自他召见我至今三月有余,我再未见其一面。本以为他刚得冀州,事务繁忙。可我详细打听之下,发现他从各地招揽的人才,大部分的遭遇都和我一样。而身居高位者,依旧是袁绍的亲戚故友。如此可见,这招贤令就是一个幌子,袁绍不过虚有其表,不是我想侍奉的明主。”

“有这等事?”荀彧的话,令郭嘉心中对于袁绍的选择动摇了起来。

“事实如此,所以我才打算离开冀州,去投奔曹操。”

“曹操?”

“嗯,素闻曹公英雄气概,而今又于东郡连连大捷,心生仰慕,所以想去看看。贤弟可愿随我同去?”荀彧见郭嘉的眼神略有游移,心知郭嘉对于前途的担心。

“我?”

“我清楚,贤弟此番来冀州是为了寻求出路。可袁绍知人而不用,枉费贤弟之才。倒不如你我兄弟前去投奔曹操,说不定可以一展宏图,何如?”

郭嘉听了荀彧的话,陷入沉思之中:变卖田产来到冀州,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赌注,虽说文若兄才识过人,可单凭他一家之言就让我放弃这场赌局,真是不甘心!再者,辛评、郭图已经答应举荐我,倘若我不辞而别,岂不辜负二人一番好意?此外,叔父可能还在冀州,安危不明。我这一走,怕是再也找不到叔父了。思虑至此,郭嘉下定了决心。

“文若兄,恐怕我还是不能和你走。”

“为什么?”荀彧一脸疑惑地看着郭嘉:“难道贤弟甘心被袁绍埋没?”

“文若兄,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们情况不一样。你出身世家大族,有资本,也有责任为你,为宗族选择更好的出路;而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只有伺机而动,抓住每一个机会,才有可能翻身。如今,这机会就在眼前,我已经赌上了全部身家,现在你让我轻易放过,我做不到!”

“哪怕这场赌局你会血本无归?”荀彧问道。

“文若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甘心血本无归?”话音未落,郭嘉露出一丝自信地微笑。

看着郭嘉一脸坚定的神情,荀彧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渐渐扬起:“罢了,要是你跟我走,就不是郭奉孝了。既然如此,为兄就祝你前路坦荡,告辞!”话音刚落,荀彧起身,向郭嘉行了个礼。

“祝文若兄马到功成。”郭嘉见状,立即起身还礼,然后送荀彧出了驿馆。到了驿馆门前,荀彧转过头,对郭嘉说:“行了,奉孝贤弟,就送到这里吧。”

“这一去也不知何日能再见,文若兄一路保重!”话音刚落,郭嘉拱手行礼。

“贤弟也要保重。”荀彧见郭嘉行礼,也拱手还礼。

“那姑娘不错,好好待她。”还礼过后,荀彧突然拍了拍郭嘉的肩膀。

“文若兄,都说了,她只是我的一个熟人。”荀彧突然话锋一转,令郭嘉有些措手不及。

见郭嘉一脸无奈,荀彧哈哈大笑,转身离去。看着荀彧离去的身影,郭嘉脸上的无奈也渐渐为笑容所替代。

5.

荀彧离开没有几天,辛评那里就传来消息,由于拜访袁绍的人实在太多,考虑到郭嘉一没名声,二非大族。于是辛评就将郭嘉推荐给了袁绍的大公子袁谭,想通过袁谭再介绍给袁绍,以便于郭嘉得到袁绍的重视。郭嘉表示理解,决定先去拜访袁谭。

此时,袁谭府邸门外,辛评来回踱步,眼睛不时看向前方,一脸焦急地等待着某个人到来。这时,远方一个一身青衫,相貌俊秀的年轻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奉孝,快点儿!”辛评赶忙向郭嘉招手,而郭嘉也加快了速度,一路小跑而来。

“一会儿我们一起进去,我之前跟你说的,切勿忘记。”说话间,辛评帮郭嘉整了整头巾,而郭嘉眉头微皱,他实在不习惯束发的感觉,但出于礼数,此刻也只能忍耐。

“辛评兄放心。哦,对了,关于我叔父的事,还请您多多费心啊!”说话间,郭嘉向辛评行了个礼。

“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放心吧。”辛评说罢,二人便进门拜访袁谭。

一进门,郭嘉的视野顿时开阔了起来。却见这偌大的会客厅,雕梁画栋,宽敞气派,绝非郭益家的会客室可比。而会客厅正中央,一个身姿挺拔,头戴金冠的身影负手立于大厅之上。但郭嘉却清晰地看到,他的手死死握拳,心里多了一份底气。

“大公子,人带到了。”话音未落,辛评拱手行礼。

“草民郭嘉,拜见袁大公子。”说罢,郭嘉跪地行礼。

“先生请起。”话音未落,郭嘉抬头起身。袁谭见郭嘉眉宇间英气尽显,似是与自己年龄相仿,顿时对郭嘉产生了兴趣。

“仲治先生跟我提过你,说你的才华胜他十倍。可我见先生与我年龄相仿,也不知仲治先生是否言过其实啊。”说话间,袁谭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质疑。

“辛评先生过誉了,所谓才华不能一概而论,每个人的才华所体现的方面不同,何来比较一说呢?”面对袁谭的质疑,郭嘉心里清楚,自己与袁谭年龄相仿,袁谭不服气是理所应当。况且昨天晚上,辛评就对他说起过袁谭刚直不服输的性子。对此,辛评告诉郭嘉不要和他硬碰硬。然而郭嘉,却并不打算顺着他说话。

“哦,那先生的才华体现在什么方面呢?”

“奉孝不才,处事唯好审时度势。”

“审时度势?”听了郭嘉的话,袁谭对眼前这个年纪相仿的先生兴趣更深了:“那就请先生来看看,我现在情况如何啊?”

“袁大公子,恕我直言,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危险?哈哈哈!”袁谭不禁大笑起来:“危险无非内外之间。要说外患,我父亲刚提领冀州,兵强马壮,那公孙瓒不敢轻易攻来。要说内忧,我身为袁家长子,深受父亲器重,无论文官武将,皆信服于我。既然内忧外患皆无,先生何以说我处境危险?”

“是啊,奉孝贤弟,你是不是看错了?”辛评嗅到了二人话语里的火药味儿,便给了郭嘉使了个眼色,示意郭嘉不要与袁谭针锋相对。然而郭嘉却依旧是从容的模样,没有回应他的眼神,这使辛评紧张了起来。

“辛评兄不必担心,我怎敢诓骗公子呢?”话音未落,郭嘉当着袁谭与辛评的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胡饼。

“先生这是何意?”袁谭看着郭嘉手中圆圆的胡饼,心中充满疑惑。

“确实,如公子所说,袁公兵强马壮,外敌不敢轻举妄动。就像这块胡饼一样圆满。”说罢,郭嘉用大拇指在胡饼中间戳了个洞:“可要是内部出现了一个洞,而且这个洞在接下来不断扩大,会怎么样呢?”

“先生是说我的危险来自于内部,对吗?”袁谭自以为猜到了郭嘉的用意,一脸不屑地说:“可我刚刚说过了,我深受父亲重视,众人皆信服于我,那这洞从何而来呢?”

“公子要隐瞒到几时?”郭嘉突然的话,令袁谭身躯一震。而站立一旁的辛评,更是一脸吃惊地看着郭嘉,心想:难道他知道了?不会吧,我没和他说过啊。

“隐瞒?隐瞒什么?”袁谭一面故作镇定地回应,一面看了一眼辛评。可辛评摇了摇头,示意袁谭自己没有说过那件事,这让袁谭更加疑惑。

“如果真是没有洞的话,公子何必见我呢?此外,我刚来的时候,见公子负手而立,可右手却紧紧握拳,若没有心事挂怀,为何要如此警惕呢?我不觉得我一个无名小卒会给公子这么大的压力。”

面对郭嘉的反问,袁谭陷入了两难之中:若是承认了那件事,就等同于认同了郭嘉的想法,我心有不甘,可要是不承认,继续隐瞒,万一郭嘉知道那件事,岂不是更加丢脸?想到这里,袁谭心中更加纠结,额角竟是渗出了汗水。

“公子,瞒不住的。就算你现在不说,赢了面子,可这洞越来越大,最后损失的也是你啊!”就在袁谭纠结之时,郭嘉的话,无疑给了袁谭致命一击。袁谭长叹一声,做出了决定。

“先生所言不错,我现在的处境的确不妙。”

“那就请袁大公子细细说来,奉孝自当尽心竭力。”郭嘉见袁谭不再质疑自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令我挂怀的,是我三弟袁尚。先生有所不知,我如今虽然是袁家的长子,替父亲处理军务,但父亲却是除了军务之外,从不与我亲近。可要是袁尚在场,父亲宁可暂时放下军务,也要和我三弟亲近。虽说是立长不立幼,可如此下去,对我不利啊。”说罢,袁谭叹了口气。

“亲,非为重,袁公可能只是想锻炼公子,公子不必为其烦恼。但我想知道,三公子今年多大年纪,袁公又是否让他接触文官武将呢?”

“我三弟比我小三岁,但父亲每次设宴,必会带他一起会客。”听了袁谭的回答,郭嘉大致对袁尚的情况有了些了解。

“那敢问公子所谓处理军务,都是些什么军务?”

“大胆!这都是机密,岂能随意透露?”郭嘉话音刚落,辛评大声呵斥,并给郭嘉使了个眼色,警告郭嘉问得太多了。

“无妨。”袁谭摇了摇头,示意辛评不必紧张,然后转头对郭嘉说:“父亲刚刚提领冀州,可韩馥旧部颇有不服,所以便命我前去安抚。先生问这干什么?”

“果然。”听了袁谭的话,郭嘉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先生,怎么了?”袁谭见郭嘉脸色表情凝重,心中开始慌张起来。

“大公子,袁公之宴,所宴请之人必是亲信重臣,每次带三公子前去,则亲信重臣势必更认同三公子。而大公子所打理军务,皆是与外人结交,其中差异,大公子应该比我清楚。而大公子所言立长不立幼,根本就没什么说服力,大汉都要亡了,更何况这陈规旧理?眼看三公子快要成年,若是他到时上位,那大公子你可就万劫不复了。”郭嘉的话,如惊雷一般炸响在袁谭心头,袁谭彻底手足无措,面如土灰。

“我就说事情没这么简单!没这么简单!啊啊啊!可恶!”此刻,袁谭心中积压的疑虑尽皆化作对袁尚的怨恨,宛若火山爆发的愤怒随着一声怒吼喷薄而出。现在的他,如同困在笼中的狮子,不安、愤怒,却只能来回踱步。

“公子息怒!”辛评见状,急忙上前安抚袁谭。他怎么也想不到,场面会失控到这个地步。看着一旁冷冷注视一切的郭嘉,他开始后悔把郭嘉引荐给袁谭。可辛评还没走几步,郭嘉大喊一声,袁谭立时冷静了下来。

“慌什么!我们还没输呢!”

“郭嘉你疯了!那可是大公子!”辛评一脸吃惊地看着郭嘉,在他看来郭嘉所谓行为,简直是在自杀。可更令辛评出乎意料的是,袁谭竟然一把推开他,拉着郭嘉的袖子,跪在了郭嘉面前。

“先生,先生!有什么办法救救我?救救我!”

“大公子,先起来,听我说。”说话间,郭嘉扶起了袁谭:“三公子虽得亲信重臣认同,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长此以往,三公子必亲内疏外。而大公子素日处理军务,必与下属外部相交。这些下属外部地位虽不及亲信重臣,但人数却远远多于亲信重臣。倘若大公子与这些外部军民相互交好,众心所向之下,三公子何以与大公子匹敌?”

“众心所向?”袁谭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脸上的忧愁渐渐为笑容取代:“对啊,对啊!众心所向,众心所向!我还没输!我还没输!”

“胜负现在才刚开始。”说罢,郭嘉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看来仲治先生所言非虚,先生果真奇才!刚刚袁谭言语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谅解。”说罢,袁谭向郭嘉鞠躬赔礼。郭嘉见状,回了句“无妨”,也向袁谭还礼。袁谭起身后接着说道:“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请先生赐教。”

“大公子请说。”

“我与三弟袁尚不和之事,除了亲信之外,从未对外人言及,先生如何知道的呢?”面对一脸疑惑的袁谭,郭嘉微微一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件事。”

“那,那先生刚才所言,都是在试探我了?”郭嘉的话,令袁谭大吃一惊。

“没错,我不是说了吗?大公子身边有辛评兄这等人才,却仍然决定召见我,说明大公子一定遇到了棘手的事;而我今天刚见到大公子时,大公子负手而立,可右拳紧握,更说明大公子是有心事挂怀。可如今袁公提领冀州,兵强马壮,不太可能是外患。既然不是外患,那就一定是内忧了。所以,我就赌了一把,然后就赌赢了。”说话间,郭嘉露出轻松的笑,而袁谭与辛评,则一脸吃惊地看着郭嘉,深深为其折服。

“先生之才,真是鬼神莫测啊!袁谭佩服!”说话间,袁谭一把抓住了郭嘉的左手,满眼期待地看着郭嘉:“还望先生助我成就大事!”

看着满怀期待的袁谭,郭嘉将手中的胡饼递给了袁谭:“我可是很贵的。”

“明白!”袁谭接过胡饼,随即咬了一大口,二人相视而笑。而一边的辛评看着郭嘉,震惊之余,嘴角渐渐扬起:颍川郭奉孝,有点意思。

6.

拜别袁谭已是夕阳在山,郭嘉回到了驿馆。可刚打开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昨天还凌乱的屋子被打扫一新,扔在床上的衣物也被叠得整整齐齐。自己随手丢在案几上的书简被整齐地码放放在了窗边的木架上,代替书简的,是几碟时蔬、一摞胡饼,还有两碗热气腾腾的菜羹。此刻,一个曼妙的倩影正独坐在案几前,微笑地看着一脸吃惊的郭嘉。

“你是,哑奴?”

郭嘉看着眼前清丽的女子,双颊微微发热,竟是有些不敢相认。但见哑奴上穿红罗襦,下着流仙裙,头扎双平髻,腰系粉绢带,与之前那副邋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哑奴看着郭嘉吃惊的样子,莞尔一笑,起身将郭嘉拉到案几前。

“这、这些都是你做的?”郭嘉指了指小屋四周以及案几上的饭菜,哑奴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那你的这身衣服是哪来的?”郭嘉红着脸,指了指哑奴的衣服。

哑奴一脸疑惑地看着郭嘉,用手蘸着杯中的清水,在案几上写道:“不是你昨天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去置办衣物吗?”经哑奴一提,郭嘉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哦,原来如此,是、是我忘了。”

见郭嘉支支吾吾的样子,哑奴接着在案几上写道:“你放心,这钱算我借你的,一定尽快还你。”写罢,哑奴将手上的铜手镯摘了下来,递给郭嘉做抵押。

“没、没事,不着急,这、这手镯你收着。”郭嘉见状,双手将手镯递了回去。哑奴本想推辞,可实在是拗不过郭嘉,只得将手镯拿了回来。双手交错之间,郭嘉不小心碰到了哑奴的的手,针扎一般的感觉顿时使他立刻缩回了手。郭嘉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脸颊更红了。

这时,一阵润滑冰凉的触感自郭嘉的额头渐渐扩散。郭嘉抬起头,却见哑奴不知何时越过案几,用手轻触郭嘉的额头。

“你、你干什么?”哑奴的举动,吓得郭嘉不由的向后挪动着身子。

哑奴见郭嘉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一脸疑惑地在案几上的写道:“从你回来就觉得你不对劲,看你脸颊泛红,是不是生病了?”

“怎、怎么会呢?我身体好着呢,吃饭吃饭!”说罢,郭嘉拿起胡饼,狠狠咬了一口。面对这莫名的心跳加速,郭嘉也感到很奇怪,只得以吃饭来缓解眼前的尴尬。而哑奴看着大口吃饭的郭嘉,疑惑之余,嘴角渐渐扬起一线微笑。

这时,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温馨。

“来了!”郭嘉放下汤碗,起身开门,眼前一个侍从模样的人站在门外,对着郭嘉行了个礼。

“请问您是奉孝先生吗?”

“是,我就是郭嘉,请问你有什么事?”郭嘉看着眼前的来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失礼失礼,久闻奉孝先生大名。我是袁尚公子的使者,我家袁尚公子想见你,不知您可否行个方便?”

“袁尚?”

同类推荐
  • 叶紫小说集

    叶紫小说集

    第一次以叶紫为笔名发表短篇小说《丰收》,随后写了一些散文、小说、诗歌、杂文、评论、日记、书信等。收入本书的九篇短篇小说,内容大多是以农民运动以至土地革命作背景的,也或多或少地反映了农村中的阶级剥削与阶级对立。叶紫也十分重视现实社会上的妇女问题,通过自己的笔锋来竭力塑造历史潮流中涌现的新女性形象。叶紫在作品中,也正面反映了两军对垒的阶级搏战,暴露统治阶级、侵略势力及其鹰犬爪牙鱼肉人民的劣迹恶行。
  • 灵魂城圣战

    灵魂城圣战

    著名的寓言文学大师约翰·班扬在代表作《天路历程》第一部一举成名之后,遭到了敌对者的嫉妒与中伤,这些人扬言“补锅匠”不可能写出那么出色的作品。于是班扬完成了在狱中就开始创作的本书,将其出版,并在书中附上公告,声明这种风格的文字只有他写得出来,对恶毒的中伤者予以回击。本书是以一座城的经历为载体,生动的讲述了一个灵魂经历失丧、被掳、为奴到最终得蒙拯救的精彩故事。读过此书后能够深深认识到在人内心的属灵争战。这本书的可贵之处在于,它不仅是叙述故事,更折射出现实处境中的你我,该怎样去生活。
  • 昂代斯玛先生的午后

    昂代斯玛先生的午后

    一个夏季午后,七十八岁的昂代斯玛先生在山上新为钟爱的独生女买的房屋前等候露台工程承包人到来的几个小时中的活动,主人公对往事的回忆、起伏的思绪与山中光影的交错营造出惆怅的氛围,预示着一个衰老不堪的富有者布满阴影的前景。
  • 黄花涝

    黄花涝

    位于汉口北界、府河之畔的黄花涝村,早就名见经传。此地河湖镶嵌、风景秀丽、民居古朴,是武汉市境内至今仍显现原生态风貌的古老村镇。黄花村西的上万亩河滩湿地,每至暮春,一望无际的黄花,似锦似云,随风起伏变幻。无数水鸟飞禽在花丛中鸣叫聚散,蔚为大观。几场大雨过后,这片河滩顿成泽国,黄花全部涝于汪洋之中。黄花涝的景观也就成为村名。这一名称被收录入《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是人们慕名游访的地方……
  • “水仙号”的黑水手(译文经典)

    “水仙号”的黑水手(译文经典)

    《“水仙号”的黑水手》是康拉德著名的“海洋小说”的代表作之一。黑人新水手惠特一上船就病倒在床,对整个航行没有出过一点力,却处处表现出“暴躁和怯懦”。最后,惠特死在船上。海员们为他举行了水葬,惠特的尸体刚一掉在海里,海面上就刮起了一阵怪风,此后一切正常,“水仙号”抵达英国,海员们登陆后四散而去。惠特这个独特的形象激起过评论家们的巨大兴趣,评论《水仙号》成了解释惠特的意义,结果有多少康拉德评论家就有多少惠特。而其实,惠特不过是陆上千千万万具体社会现象投向大海的阴影的焦点。康拉德把人类的普遍痛苦“物化”成了惠特,从而塑造出一个独特的人物。
热门推荐
  • 花瓶女配开挂了

    花瓶女配开挂了

    女主经过和改变各种各样的世界,伪慢穿文。(这糟糕的书名已经没救了。)
  • 冬至长安

    冬至长安

    上海市女白领的林晓雯意外穿越,穿越来到匈奴,附在名为呼衍小鱼儿的身体里,因身世逃亡至汉朝长安,在长安城里,她无奈却成为鲁元公主的女儿张嫣,她邂逅了骁勇善战的夏侯灶,温文儒雅的樊墨,直爽坦率的郦寄...一场爱情故事拉开帷幕。大漠沙如雪,月牙泉似泪;风雪舞如画,晚霞映满天;那是她与夏侯的初识,昙花一现,只为韦陀,青青竹林,竹音萧萧,油伞情愫,萤火漫天。这是她与樊莫的记忆,后身不由己因为政治,她带着她的悲,她的伤,她的无奈嫁给舅舅汉惠帝,一代处女皇后被后人称之为花神的她在汉宫里,她掩藏了自己的爱,在汉宫里,她搅进了后宫红颜宫斗里,在汉宫里,她经历了政治斗争,她只能处处为营,步步必惊心
  • 无上魔尊

    无上魔尊

    天域最强魔王于本源大战中遭遇背叛,大战十万神魔之后力竭而亡,仅剩一缕元魂穿越天玄大陆,转世重生。十八年后,魔王觉醒,天下震动!主宰九天十地,纵横诸天万界。神魔辟易,万族臣服,我为无上至尊!
  • 珠玉之名

    珠玉之名

    她,只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教师;他,是一个光芒万丈的世纪总裁。他,手上逃跑;她,巧遇救助。当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人相遇,是火花万丈,携手对外?还是行同陌路,各奔东西?
  • 修墙记

    修墙记

    河东古魏这个地方,虽然西南两面都靠着黄河,但在历史上,一直比较干旱。你在电视上看天气预报,非常明显,陕西的西安有雨,河南的洛阳有雨,但就是夹在这两者中间的晋西南黄河三角洲,很少有雨,即便有,也是雨过地皮湿,成不了多大的气候。今年说来奇怪,雨水特别多,从立秋前就开始下,隔三岔五就是一场。往年过了秋分,就是小麦播种的时候,但今年雨下得一直进不了地,直到寒露前后,才勉强把种子撒到地里。这天蒙蒙亮,明礼和红云老两口就被雨声吵醒。红云先起来,一边洗脸一边嘟囔着:还下啊,这都快遭灾了。明礼因为昨天一腿两脚泥的,刚把南沟的八分地种上,就放心多躺了一会。
  • 农门悍妻是个败家女

    农门悍妻是个败家女

    【阿井新书《快穿,代购我是NO1》欢迎疼爱】被逼嫁给一贫如洗的哑巴庄稼汉,安若汐以为这辈子就该种田生娃,夫君孩子热炕头。谁知老天爷开眼,一朝空间在手,赚钱有术,虐渣手狠。形似火鸡的小凤凰嘴一张,白莲花成了黑煤球;二哈蠢萌小白虎吼一声,极品无赖滚着走;话痨小古井一本正经神预言,少女我看你面带粉红,注定桃花朵朵开。唯一让她苦恼的是男人的身份:“夫君,他们为何求你回去?”男人看着跪在那里的黑衣人,煞气四溢,转眼宠溺的道:“因为我种田好!”PS:这就是一本男人把自家女人宠上天,每天撒狗粮虐渣逗萌宠的甜爽文!阿井小姐表示:来呀,撩一撩!!474968171欢迎来撩!
  • 步步生情

    步步生情

    深爱的男人布下层层以爱为名的局,原来只为了最后予以她最沉重的一击;深爱的女人被自己一手逼到绝境,他却自觉身受的痛楚未曾减少半分;到最后惊觉自己一错再错,造成的伤害不知是否还来得及弥补……一场情事,是否美好收场?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我在异界当剑神

    我在异界当剑神

    三无青年,穿越异界,走上人生巅峰!!!!
  • 重生女扮男装0a

    重生女扮男装0a

    她本是特工队队长,却意外重生到隐世家族的继承人身上,本以为她会简简单单的过完这一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没那么简单,本以为她会放下前尘往事。却不曾想,她以为她能一生陪伴的人一次次的伤害她。当她面临着全部人都不相信她时,她选择了离开。再次归来,她是冥界之主六界至尊。创世之主的师妹,事情真相那天所有人的挽留。她会怎么选择?离开,还是留下?(本文属女强男强,女扮男装。686348975欢迎小可爱们加入QQ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