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及时将要溢出口的声音压在了舌头下面,对着男人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是啊,金屋藏娇,把您藏起来,让别的女人都看不到,省得她们来跟我抢。”
蜘蛛精姐姐,蝎子精阿姨,白骨精奶奶,你们赶紧来收走这只妖孽吧?
唐僧成精了,一点都不好玩。
“金屋藏娇好像说的是汉武帝和他的陈皇后吧?”
男人的笑容十分无害。
沈凉夏再次狂点头。
“可是汉武帝很快就有了卫子夫,李夫人,钩弋夫人,你这个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我以后我也只能像陈阿娇那样枯守长门,望着未央宫,想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
好生气,这个画面直接从脑子里pia飞,萧叔叔想到这个女孩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心中不由得更气,那个笑容收走了,眉眼轻挑,邪魅中透着冷锐。
竟然将他无视到这种地步,究竟是看轻他的心意,还是对他根本不在乎,好生气,好恼怒,只想对她重重的惩罚,一定要让记住,他对她的爱是真的,是不容置疑的,他心中有着非常强烈的疑问,为什么这一段感情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沉沦,在无法自拔,不甘心,越是朝夕相处,就越是不甘心她的不投入。
“萧宴忱!”
色厉荏苒这个词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女孩脸上绯色缭绕,渐渐渗出汗珠。漂亮的桃花眼雾水迷蒙。
“嗯?”
上扬的尾音,缠绕着蛊惑人心的妖气。
低下头,两双眼睛对上,男人将自己的心中最直白的想法彻底的隐藏起来,余下的只是一片清明的假象:“说话,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金屋藏娇?”
雪白晶莹的贝齿咬着粉~嫩的唇~瓣,眼角有晶莹的眼泪渗出,悄悄地盖住眼尾的那两抹桃红。
红色的小痣也被汗水裹住了,晶莹裹着妖~艳。
鼻尖上一排细细密密的汗水,衬得那小巧的鼻翼更加玲珑俏致。
被这样步步紧逼似得追问,女孩心中觉得十分的愤怒和不甘心。
两人是在较量,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臣服。
男人强忍下心中的已经在燃烧的怒火,这显然是一件更加辛苦的事情。
这个是忍下了,可是,眼睛为什么在发热,还有,鼻子里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热的。
“怎么不说话?”
声音里已经有了不明显的黯哑,手上的力度更大了一些。
就是想要问的明明白白,想要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女孩依然咬着唇,倔强的不肯回答。
她不要说,说了就是认输,她才不要认输。
啊……额……
这个,那个,酱酱酿酿,大叔好吓人,可是,真的要说么?为什么要说,还是这种被强迫的,她不想说,不喜欢,不喜欢被逼迫,不喜欢这种强势的欺压,小丫头有她的傲气,有她的傲骨,被这样逼迫,哪怕就算是已经想说了,现在她也不要说了,闭着嘴,一脸的倔强认真。一双眼睛已经逐渐恢复清明,小丫头犯了驴脾气,堵着气不说话。
男人没得办法了,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那个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啊!”
一声叹息,很是无奈!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何厚铧……
沈凉夏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男人进去洗手间已经好长时间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她很单纯的,真的不知道萧叔叔究竟在里面鼓捣什么呢!
萧先生真的是过了好久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沈凉夏冲着他勾勾唇角,拿着一片沾了水的纸巾将自己小腹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黑面包公变身摩根弗里曼。
萧叔叔的鼻子里能流出血,脸上就能滴出墨汁来。
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再也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情了。
逼供没有结果。
不管之前脸色有多黑,气势有多强,眼神有多可怕,此时此刻。溃败的感觉都让萧叔叔非常不爽。
懊恼羞愤已经不能完整的形容萧叔叔的心情了。
现在,他不想说话,非常不想。
一整晚都没再说一句话。
甚至于每次两人的目光对到一起的时候,萧宴忱都是立即挪开的。
幼稚。
沈凉夏暗暗吐槽,心中又有蜜汁舒爽。
靠之,老男人,臭不要脸的。活该,让你动手动脚脱衣服。
让我们将视线拉回到萧先生这里。
白天在公司拼了命的做事,就是为了腾出晚上的时间和那谁你侬我侬的。
然而开始是美好的,过程是尴尬的,结局,是堵心的。
虽然这个时候他依然在捧着电脑很认真的看股票,却难免心不在焉。
不说话,心里憋得难受,说话,面子难受。
真是一件折磨人的大事。
眼睛盯着红红绿绿,脑子里画着圈圈想着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说?
补习老师,对了,这是大事。
抬起头望过去,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开头,额……那个……
他正要开口,沈凉夏刚好转过头去。
萧宴忱:……
一个晚上没说话,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沈凉夏还是被人搂在了怀里,枕着人家的胳膊醒过来。
仍然是迷迷糊糊的,先叫了一声大叔,竟是完全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萧宴忱默不作声的享受了这个早上软玉温香的缠绵旖旎,等到人清醒的时候立刻摆出一张嫌弃脸。
是你缠着我的,又不是我主动要和你酱酱酿酿的!
摊着手的大叔蜜汁无辜。
顺便摆出高冷的姿态来。
沈凉夏嘴角抽筋。
被某人抱到轮椅上日常一游的时候,沈凉夏内心是拒绝的。
有能耐你这辈子都别碰我啊。
这好像不太可能。
第三次遇到老夫妻。
面对老太太打量的眼神,不用沈凉夏说话,萧宴忱都自动推着人离得远远的。
两人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后面的老太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你看吧……我就说嘛,这样的爱情怎么可能平等,你看那个男的那张脸,都快有马脸长了,你看那个小姑娘,一句话都不敢说,我跟你说啊,这就是典型的虐恋情深!”
这下,不光沈凉夏抽动嘴角了,萧先生的嘴角都抽的厉害。
老爷子终于是忍无可忍了,大喝一声:“你闭嘴吧!”
老太太吓了一跳。
扭扭捏捏的看他一眼,委委屈屈的道:“你看你,又发脾气了,人家好怕怕……”
沈凉夏麻木了。
遇到少女心的老奶奶,你伤不起。
本来想要找人家说清楚的萧宴忱改主意了。
和精神病人不能一般见识。
只是默默的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南城小心翼翼的避开萧宴忱看向这边的视线,将自己的身影隐匿到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
贪婪的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
凉夏,我只有你了!
溜达一圈,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
还是绷着那个劲,谁也不想先认输。
事情有点大头了。
沈凉夏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要是说点什么软话是一定会被萧蜀黍肆意拿捏的,少不得割地赔款做出丧权辱国的让步。
所以,千万不能先说话!
萧宴忱几次三番的想要先开口,无奈昨天的事情太丢人,他今天早上又在人家迷迷糊糊投怀送抱之后摆出了一副高冷无比的姿态。
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
心中不止一次的想着:你为什么不肯先开口呢?
两人心中怨怨念。
一直到萧宴忱去上班,都没再说话,当然了,分别吻还是有的。
萧叔叔已经将这个看成了自己的合法权利,是说什么也不会让步的。
沈凉夏看着关上的门,心中恨不得给对方一个如来神掌。
靠之,口嫌体正直,大叔,人与人之间的坦诚何在。
切,才不去想他,看书,看书,看书!
又有好多不明白的!
来自学渣的悲哀!
沈凉夏此时宽面条泪,真的要请补习老师么?感觉好丢人的。
她是没接触过这个的,也不是很懂,只能试着上校园网发了招聘。
倒是不怕被人骗,门口那四大金刚又不是摆设。
只是颇为苦恼,很快就有了回应。
各科成绩,家教历史一一奉上,简直是完美无缺,当然,如果不是这人那张对不起观众的脸,她是一定会考虑的。
这个pass,左思右想加上了一句要五官端正者。
颜控,实在是看不了任何辣眼睛的画面。
梁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一副呲牙咧嘴十分嫌弃的表情。
他其实这些天一直都有想过来看看的意思,无奈为了政府的那个案子一直在忙不说,现在,南氏的那个没建成的烂尾楼政府也想转给他们。
梁钰能吃下这块蛋糕,只是费心费力而已。
那栋楼出了那种事,是必要推倒重建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有许多事情都要重新规划。
最让梁钰扰心的是那批建楼的民工,施工队一直和南氏合作,和梁氏没有过瓜葛,现在楼建不成了,老板入狱了,压了两个多月的工资自然是发不出来的。民工们也没了饭碗。
要重新找工作,又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施工队的头头找到他下属的建筑公司,软磨硬泡想要进来跟着一块干。
下属来请示他,说起建筑工人,也觉得可怜,他们常年和这些人打招呼,自然知道他们的不容易。
梁钰到底是心软了,大手一挥,那个施工队的骨干一律不用,只用那些民工。
道理很简单,作为领导,又怎么会不知道建筑材料有问题,可是,他们会一直不说,就代表心底不干净,这样心底不干净的人,梁氏是绝对不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