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儿也是如此想法,只是今日一大早沈二公子便来到王府,硬是要拉着遥儿一同前来天云寺听普化大师讲佛,遥儿拗不过,只得跟着安世子一起,来了天云寺。”
从来不知躺枪为何物的沈之扬今日终于切切实实地感受了一回。想他是多么委屈,被容安压着到了兰王府,白给了兰遥一个承诺,如今却又被兰遥将了一军,成了七皇子的靶子。若是此时叶轻辰在这里,怕是又要笑得前仰后合了。
“遥儿,你怎么能这般误会本公子的一番好意呢?本公子是听说你在王府闷得慌,才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带你出来散散心的。”
沈之扬向来以花花公子的面目示人,此刻脸上那栩栩如生的委屈还有话里不言而喻的埋怨,活脱脱的一个深宫怨妇。再加上他本身又生得柔美,眉目里的那番浓情蜜意错付他人的哀怨,就是连身边的张子言都自愧不如。
兰遥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见沈之扬这副模样,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转过头看向容安,眼神里分明就是恶狠狠的威胁的意味。一直没有动静的容安察觉到兰遥的目光,终于露出了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虽说容安平日里也很吝啬自己那足以令众生沉迷的浅笑,但也鲜少以冷冰冰的面目示人。
那日他从倾月院离开,拎着没点眼头劲的叶轻辰,带着向来不敢违逆容安命令的如歌,三人在梅林里足足打了三个时辰,直到叶轻辰和如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容安才停下来。所以,今日叶轻辰没有来,如歌半个字没有多说,沈之扬也识趣地没去招惹阎王。
“七殿下,普化大师要开始讲佛了,若是去的迟了,纵是普化大师不与我等计较,也怕是会有损皇家声誉。”
容安好心地出了声,不去管南宫曜有没有应允,便拉着兰遥迈出了步子。兰遥也没觉得有丝毫不妥,老老实实地跟着容安,长舒口气,她觉得自己若是再同南宫曜纠缠下去定会窒息而亡。
南宫曜见容安不待自己回应便先行一步也并无任何不悦,跟着容安,朝着佛堂缓缓前行。南宫离也没有像那日一般紧跟着容安,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南宫曜的身边,偶尔指着天云寺里的花草树木同南宫曜讨论上几句,也是尽力地压低了声音。而他们四个身后的沈之扬三人便没有这么安静了。
似是把刚刚兰遥捅自己一刀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沈之扬凑在张子言的身旁,不时地吟诗颂词,讨得赵萱、张子言二人心情甚好。走在前面的兰遥只觉得手掌之中有股股热流朝着自己的体内涌动,让她这几日一直没有丝毫热度的身体不知不觉间舒服了很多。她明白,这是容安在给自己输内力。
“容安,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啊?”兰遥停下步子,抽出自己的手,叉着腰,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容安跟着也停了下来,嘴角噙着的那抹浅笑莫名地让兰遥安心了许多。
“这才走了多久你便不耐烦了?平日里让你多出来走走,你死活不肯,如今活该受罪。”话虽是这么说着,容安的脸上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相反这话在众人听来,分明就是满满的宠爱。兰遥瞪了容安一眼,也不反驳,她的确是终日窝在兰王府来着,每一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世子,普化大师说,今日事出有因,大家可以在天云寺内使武功,但也请务必多加小心。”沉稳的声音平地咋起,兰遥只觉得面前黑影一闪,下一秒便看到如歌恭恭敬敬地站在他们身边,头低着就快要埋到地上去了。
兰遥轻移脚尖,狠狠地踩在了如歌的脚上,如歌抬头,面上的肌肉皱着,显然兰遥这一脚没有留任何的余地。如歌吃痛,一脸可怜相地望向自家主子,只可惜容安连看也不看他,甚至连一丝出手拉回兰遥的意思都没有,沈之扬摆着扇子大笑,想当初如歌可是没少帮助容安整蛊他和叶轻辰,如今见如歌吃瘪,自是开心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