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见他似乎很急，默默咽下涌到嘴边的疑问，等他挂了电话这才打开车门。
“周末没法陪你，你要乖乖的，有事要马上联系我。”厉北辰意犹未尽的倾过身，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走了。”
余晚晚点头，下了车站在街边目送他的车子离开。
图片社下午有活动，她中午的时候就接到通知了。看了下时间，距离集合已经没多长，转身走进校门。
叶子到的比她还早，不但如此还把关妍也拉来了。
余晚晚上前打过招呼，见穆璃也在，微微有些诧异。她跟关妍身上的气息都很像，冷冷的，天生自带生人勿近的气息。
坐到叶子身边，从她手里拿走活动细则看了看，忍不住拿她开玩笑。“你这么积极，不会上看上社团里的谁吧。”
“怎么可能。”叶子娇嗔笑骂。“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走到哪都有人喜欢啊。”
“我可没发现有多少人喜欢我，讨厌我的倒是挺多的。”余晚晚随口接了句，想起田文婷的事，迟疑压低嗓音打听。
叶子扯了扯唇角，告诉她田文婷转专业了，并且不在这个校区。
这件事学校并没有出正式的处理公告，只是大家私底下传，但大致结果肯定不会变的。
“无所谓，她不来惹我，我不会无聊到专门针对她。”余晚晚耸肩。
叶子左右看了一圈，悄悄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耳语。“听说你要了一千万的赔偿，是真的么？”
余晚晚大方承认，没有一丝的隐瞒。
叶子楞住，好一会才慢慢竖起大拇指。“你牛！我听播音主持系的同学说，田文婷她爸是出了名的铁公鸡。”
“一千万买自由身，还不用被学校开除，并且不留案底，你觉得哪一个划算。”余晚晚收起玩笑的神色，一本正经的跟她分析。“不赔偿，她的后半生就彻底毁了，这么算的话我要的赔偿其实少了。”
叶子忍了忍“噗嗤”笑出声。
全是歪理。
这次的拍摄主题是秋、秋夜，余晚晚没有准备单反，跟叶子、关妍、穆璃一组，各自拿着手机，从校内拍到校外。
秋天马上就要过去，到了夜里气温已经很低很低，拍摄活动进行到8点，正式解散。
余晚晚冻得浑身发颤，回到寝室马上找了件夹棉的风衣套上。
叶子也冻的不轻，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抱怨，只有关妍好似感觉不到冷，只穿着单件的衬衫，倚着门玩手机。
一夜梦境凌乱，不是厉北辰用尽手段逼迫她还债，就是沈御庭陪着她上幼儿园，陪她做作业，被叶子收拾东西回家的动静吵醒过来，茫然睁开眼，脑子里乱糟糟一片。“你不是说要去逛街么？”
“不逛了，我得回家一趟，你能不回去么？”叶子跳到地上，微微仰起头冲她笑。
余晚晚摇头，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快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来电，说是严念枝的病情出现恶化，对方要求见她。
严念枝……余晚晚默念一遍这个名字，想起厉北辰给的资料上说，她便是收养自己的福利院院长，抿了抿唇，表示自己马上到。
情况没她想象的那么严重，但也不乐观。
余晚晚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严念枝，态度疏离。“院长妈妈。”
“你能来，我很高兴，有些事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说了。”严念枝精神不太好，不过人恨清醒。
余晚晚低下头，鬼使神差的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挪了挪凳子，靠近过去一些。“院长妈妈想跟我说什么？”
福利院的事厉北辰给她的资料里有提过，也知道她在医院里已经住了两个多月。
“当年，是有人通知我去医院领养你的，还告诉我，等你成年就会有人来接你。”严念枝喘了喘，嗓音渐渐小了下去。“那个人每年都会给一笔钱，他姓韩，叫韩左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余晚晚点点头，假装自己没有失忆。“还有呢？”
“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他应该很快就会来带你走，另外，你身上有一样东西现在应该在警方手里，你自己想办法拿回来，是一对墨玉对锁。”严念枝说完，粗粗的喘了一阵，难受闭上眼。
一旁的监护机器发出尖锐的警报，余晚晚关闭录音，手脚发凉的退后，方便医生上前检查情况。
过了大概半分钟，严念枝陷入昏迷，被送去抢救。
余晚晚从病房里出来，冷不丁看到厉北辰等在门外，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会来？”
厉北辰捻了捻眉心，上前牵起她的手，一言不发的往电梯厅走去。“她找你来的？”
余晚晚”嗯“了一声。
厉北辰偏头，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强作镇定的移开。严念枝昨天就抢救过一次，他赶到的时候，她的意识还不清醒。
后来到了晚上才醒过来，但是关于余晚晚为何会被送去福利院，送她去的人是谁，她始终没有正面回答。
没想到，她今天会把余晚晚也找来。
下到楼下，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厉北辰接到林松的电话，只好把余晚晚送去姜皓那，然后掉头回公司。
余晚晚进门坐了一会，把严念枝跟自己说的话告诉姜皓，黛眉深深蹙起。“你能不能帮我查到这个韩左？”
“可以，不过需要点时间。”姜皓敛眉，低头端了杯茶送到嘴边。
之前骆霞给他的汇款单，他根据这个已经查到了韩左本人，他现在就在B市。
“那麻烦你帮我查下，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福利院去，为什么爸爸心里没有丝毫的愧疚。”余晚晚捏着手机，烦躁靠向椅背。
韩左要来带走她，又是因为什么。
“放心，我会帮你找到答案的。”姜皓笑了笑，说起她之前想要学黑客技术的事，眼底笑意沉沉。“现在还要学么？”
“当然要。”余晚晚眉眼亮起，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起来。
姜皓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忽然道：“学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余晚晚转过头，发现他的表情无比严肃，不由的挺直脊背。“什么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