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许长安在自己的房中。头,有些晕眩。他努力回忆昨夜的事。终是忍不住了!
许长宁找到董今夕“小姐,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了?”董今夕头也不抬,轻描淡写道:“你得癔症了,发病走到浊浪亭,我叫人给你抬了回来。”
“什么癔症!小姐,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明明……明明有怪癖,怎的成了我害了病。”
“小清,去请闵大夫。”
不久一位长须盈面的老者进了房中。“回小姐,这位儿郎的确得了癔症,算了时常已是二月有余。现在抓紧瞧病还能除根。”
几日来,他不断的怀疑得病到肯定自己没害病。真是疯了……他捂着脸坐在井边。
又三月,时间让他认清了事实,世间可能真的没有那个穿着婢子衣的小姐。恰逢家主归来,让他携了书卷,细软入京赶考。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希望他能考取功名傍身。
后来,如愿以偿,金榜题名。
董老爷应允了许长宁和董今夕的婚事。许长宁大喜,第一次正视了他与小姐的感情。回想起那似梦的二月,心中空落落如梧桐飘叶。
大婚当日,他一身红色婚服,双喜临门的他此时格外耀眼。角落里,有一女子痴痴看着。
入夜,他道:我终是娶了你,不再唤你小姐。
走至桌案前斟酌两杯合卺酒。余光瞟见榻上的一个物件。他心生好奇,搁下酒走了过去。拿起后,大惊!
“这,这不是我送你的细蕊花环吗……”虽然花已谢,徒留干枯的花枝环,他也能一眼瞧出。
见董今夕不语,他接着问到:“当初你们所有人都当我患上癔症,凭空想象出莫须有的事情,可如今,我找到它了,你还想怎么说?难道这也是我臆想出来的吗!”
“没有,这个花环……不是我的。””不是你的,还能是……”不是你的?他有些困惑难解。
许长宁疯也似的冲到今夕面前,撸起她的衣袖,细腻的肌肤不曾沾染一丝浊气。
”我早该知道……她不是你的……”当初河灯会上,她为了点河灯,火折子里落了一丝火星进了衣袖,许长宁为她掀开衣袖抖落出去,她的手臂上尽是陈年旧伤!他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
随后,他似痴傻般晃晃悠悠走出门去。前厅,董老爷喝得一塌糊涂。“家主…”“长宁来了,呵哈哈,叫什么,叫父亲!”他喝得着实是醉了。
“府中是否还有个跟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喝得多了倒也毫不避讳“不瞒你说,今夕丫头还有个孪生姐姐,算命先生说她们命中带煞,出生便克死了母亲,在一起生养必死一者。纵然狠了心,还是将她留在身边,做个撒扫丫环,平日里不会让旁人瞧见……”
“她,叫什么?”“何夕……”说完便醉倒趴在桌上。
何夕……“她在哪!”董老爷已无清醒意识,不作吭响。
“死了……”身后,今夕淡漠出口。“今天是我们十八岁生辰。当初的取煞一计,实则是让她做了我的替身,从此伤痛疾病一律由她承过,今日…是我们取煞最后时段,取煞后…世间再没了这个人…”
许长宁红了眼,抓住她的肩头,狠狠用力“你说什么!”今夕吃痛“她死了,就在我们拜堂成亲的时候!”
呵呵…哈哈哈…几近封魔的笑。一面是我的红妆十里,满面春风;一面是你,淡去所有,独自承受。我喜,你悲。
十三年后。
“今夕…何夕…何夕吗……”我陪你的时间,不过人生一隅,真的是…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