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涌入了我的口鼻,我被甩了很远很远,这才发现这个水潭其实大的吓人,只不过因为巨蟒的出现剥夺了注意力而已。
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浑身每个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但我还是伸手去扑腾了两下,尽量不让自己沉下去的那么快。
求生欲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细看还不知道,这个河上,竟然漂浮着数十具尸体!
但尸体已经被泡的发白了,身上全部都一丝不挂。而且,就算被泡的发白都没有肿大!我十分惊讶。
我以前是非常厌恶水鬼的,因为它们的巨大观每每都会让我恶心不已。
但漂浮在这里的浮尸完全没有肿大,河水也没有发臭,依旧清澈的吓人。
每具尸体的五官和身体都是完好无损的,而且还可以看得出来,每个人生前都是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身材姣好的年轻女性和男性。
但女性居多,男性较少。
而且好像每个尸体手里都抱着一个乐器。
我勉强才能看清,因为乐器和他们本身一样,都是白色的,完全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有人抱着是笛子,还有人抱着的是古琴,不过上面已经没有弦了。还有人抱着笙,还有人抱着二胡……
都是中国,有了一定年代的乐器?我诧异。
而且那些乐器雪白,看起来像是玉或者瓷做的,但只要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有一部分乐器的背面已经掉了漆了,露出了原本的颜色。
我尽力向那些尸体扑腾过去,我的游泳技术其实还算不错,但不可能支撑我游到岸边了。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调查一下这些浮尸。
他们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才对。我深吸了一口气,向离我最近的一具浮尸游去。
浮尸一动不动,我试探着用手去触碰它们,他们摸起来同样也不是玉质感的,的确像是尸体,僵硬中还有一丝柔软在里面。
这是为什么?是谁把这些尸体和乐器涂上白色还放在了这河里?而且它们为什么不会发肿?好像还是被刻意挑选过的人。
我又去看它的眼睛,它们的眼睛并不是完全闭合起来,或者完全睁着的,都是半垂着眼睑,唇角还带着笑。但那笑一点都不渗人,反而是一种自然的,温馨的笑容。整张脸除了过于惨白之外毫无违和感。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因为它们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这样的表情恰恰成为了最大的问题,比恶鬼的狞笑更加要毛骨悚然!
我就不去扒它们的眼皮了,反正什么也看不到,他们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尸体,眼球肯定涣散了,扒开眼皮也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心生不适。
但他们每具尸体并不是平躺,而是微微倾斜了一点,好像是有人刻意这么做的,但我目前并不觉得有人拥有这个能力才对。
他们倾斜的方向都是统一的,而且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好像再尽力告诉来者什么一样,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做出提示。
一定是有人这么做的,那就说明……?
我扫视四周一圈,被涂成白色的尸体,尸体手里白色的乐器,完好的躯干,微微倾斜的角度,微垂的眼皮,带笑的嘴角,依旧清澈的河水……
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某种猜测,但根本来不及细想,双眼就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
我昏了过去
随着眼睛闭上,我的整个人开始往下沉去,完全没有了知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我在水中不断的下沉,压抑感袭来,不亚于巨蟒缠绕的压力让我痛苦万分,这些痛苦的感觉就算我昏迷了过去也完全可以感觉的。
我不停地下沉,甚至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原来有这么深。
而且,我下沉的速度有些太快了,这让我无法理解。比一般人在水里下沉的速度都要快得多。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个人影向我游来,一把把我捞住,向上游去。
我虽然在昏迷当中,但这些我完全可以感受的到,除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就在我上浮的途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去。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醒了了过来。
但醒过来并不等于我睁开了眼。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状态和进入昏迷的时候一样。都是有一定的意识,但很模糊,而且睁不开眼。
很快我就放下心了,因为我感觉到自己能听到的渐渐多了起来,身体好像也能活动了。虽然只是一根手指而已。
不过好像没人发现。
首先传来的是郑泽的声音。
“他怎么还没醒?水都吐干净了吧?”
我还没惊讶郑泽怎么在这里,然后一旁又传来了杜鹃轻柔的声音。
“对啊,怎么会这样……”杜鹃伸手摸了摸我的面颊,我一愣,十分惊喜。
杜鹃也在这里!杜鹃没事!我整个人卸下来了一大块包袱。
左晓晓也发声了。
“给他试着做一下人工呼吸吧?”
我大脑还是有些迟钝,没反应过来,杜鹃又软声道。
“那,那我来吧。”杜鹃的声音又小又软,但还是坚定地走了过来。
杜鹃贵在我身边弯下腰凑了上来,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面加上,小手轻轻捏开了我的下颚,含着一口气就把红唇贴在了我的唇上,向我渡过来一口气。
就在这一刻,我发现自己可以动了!我猛地睁开眼睛,正好和杜鹃四目相对。
我和杜鹃全都愣住了,这一幕让我想起来在那村口湖旁时发生的事,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角色互换了而已。
杜鹃的睫毛长又翘,面颊绯红,估计是羞的,长发披散下来垂在我耳边,这幅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痒痒。
杜鹃后知后觉的发现我醒了,脸色更红了,羞答答的惊叫了一声,连忙退开。
我还有点发怔,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进来的十个人差不多都在这里。只少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