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进了卧室,打算开灯。却被叶柳柳一把按住,她一脸奇怪地问道。
“你干嘛啊?”
我更奇怪了,这怎么还不让我开灯了?
“开灯啊。”我低声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叶柳柳沉默下来,沉默的我有些心里发毛,腿肚子打哆嗦,过了半天才勉强嗯了一声。
“行,你开吧。”
我开了灯,不过卧室的灯能亮到哪儿去,暗橘色的灯光还是昏暗地没法看,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影。
叶柳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妖异了,妖异地可怕,我觉得她可能做了什么手脚,我竟然开始头晕了。
我死死地掐了一把大腿,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不开灯的原因我模模糊糊是知道的,并不是因为怕光线,而是因为当了鬼这么多年,根本没有怎么接触过光亮,肯定会有些不适应。
至于她非要把我钓来的原因,怕是也看上我的命格了。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有这种命格不学点儿自保发办法还真是不行啊。
叶柳柳娇滴滴的对我说道。
“现在可以了吧?那咱们……”
我勉强勾了勾唇角,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床上。叶柳柳惊呼一声,娇羞道。
“你弄疼人家了,讨厌……”
我右手背到了身后去,悄悄摸到了桃木剑。我心中一喜,柔声道。
“亲爱的,来把眼睛闭上。”
叶柳柳咯咯笑道。
“还挺有情调。”
话是这么说,但也乖乖闭上眼了,我松了口气,猛地抽出桃木剑来!叶柳柳体内的恶鬼顿时感觉到不对,马上睁开眼来,肉瘤突突直跳!
她伸手就凄厉尖叫着来掐我脖子,我根本不顾她要做什么,一剑下去就刺中了肉瘤!肉瘤猛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叶柳柳凶狠的动作立马就停住了,整个人都呈现呆滞状。我没有犹豫,干脆利索地把肉瘤给割了下来,拿出来的来的时候准备的陶瓷罐把肉瘤塞了进去。
叶柳柳彻底昏迷在了床上,我把床上的被子给她盖好,离开了这里。
回到店里,杜鹃和李明阳已经在等候多时。我擦了把头上的汗珠,道。
“还好还好,那玩意儿被我割下来了。”
其实这一趟我也没有离开多久,但是我就是觉得特别累,累的吓人。
把罐子随便一扔就去睡觉了。
李明阳和杜鹃见没事也都松了口气,杜鹃上了二楼来照顾我,李明阳则是去研究那个罐子了。
到第二天下午我才起来,整个人洗了把脸神清气爽的。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被阴气侵蚀的叶柳柳,急忙去找了李明阳。
李明阳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一愣,随后才迟疑道。
“虽然她体质极弱,但好在魂魄并没有受损,休息个几天就应该可以恢复五六成了。”
听李明阳这么说我才放心下来,要不然把人家弄残了可就是我的问题了。
说到这里,李明阳提起了那个罐子里的肉瘤,也就是那个横死男鬼。
“对了,那个罐子里的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一愣,停下扒饭的动作,茫然看着李明阳。
“啥?那玩意儿啊,不能就那么扔着?”
李明阳摇了摇头。
“阴气太重,在店里放着影响风水知道吗?”
我撇了撇嘴,一脸不相信。
这店里有多少阴气重的东西我还能不清楚?,现在和我说影响风水,鬼才信你。
不过他不想说我也懒得撬他嘴问,反正敲不开。他不想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咋整?”我给自己倒了杯水。
李明阳沉思了一下,突然问道。
“你还记得那个小天胎吗?”
我一愣,点了点头。
“我记得啊,但一直没动呢。”
李明阳拍了一下大腿,坚定道。
“就那个了!,天胎可是万鬼之首,可以依靠吞噬其他鬼魂来增强自己的力量。那天胎看起来也不会加害于你,去把这肉瘤喂给他。”
我沉默了一下,迟疑道。
“师父,咱们之前又没试过……你确定可行吗?”
李明阳坚定点头。
“可行!怎么不可行,师父哪次骗过你?”
我翻个白眼儿。
“你每天都骗我!”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乖乖地拎着那个装肉瘤的罐子往地下室摸去。
那小天胎也在罐子里,但罐子的占地面积有点大,我和我师父商量了一下就把他送到地下室去了。
我打开地下室的门,正对着门口就是一个我一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大坛子。
我敲了敲罐子,里面没啥动静。没动静不代表就是坏事儿了,正相反,还是好事一件。
我嘿嘿笑了笑,猛地揭开大罐子的封布,把那装肉瘤的罐子迅速扔了进去再把封布合上。
然后小心翼翼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按理说这俩不是一个级别的,应该很容易就解决了,但万一小天胎被放的时间太长了,实力退步了呢?
我紧张兮兮地盯着,就差抓把瓜子儿了。
过了一会儿,我如愿在罐子里听到了那个小罐子破碎的声音,和那个属于横死男鬼的惨叫声。凄厉地突破天际,对于我来说还真是大快人心。
紧接着就是一阵细细的咀嚼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咀嚼声好久都没有停下来,我等的有些无聊,就上去倒了杯水又下来。
结果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事了。
我一到地下室,手里的水杯咔嚓一声掉在了地上摔碎了,碎碎的,水流了一地。
大罐子的封布怎么不见了?我整个人身至冰窖一般寒冷,要是让小天胎跑出去可就糟了!
我立马探身趴在罐子口上看,罐子李空无一物,黑漆漆地一大片,但里面的确什么都没有。
连横死男鬼罐子的碎片都没有,我的心都凉了,马上打算上去找李明阳。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门啪的一声关上了,地下室顿时陷入了黑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去摸地下室的开关。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墙壁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很轻很轻,几乎听不到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