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这颗小黑球上了楼,看着正在桌子上扔着的古曼童陷入了沉思。
我又把那小半瓶药水也找了出来,所有东西全都一起摆在了桌子上,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这药的效果最清楚的人就是我了,我至少需要大半天的时间来炼化。那时间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我又把念头打在了耗子头上。
这件事办起来肯定麻烦,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耗子之前接触过这件事,我不如让他来帮忙。
说罢,我又急急忙忙出了房间,找耗子去了。
耗子这个点儿应该在房间,毕竟他刚干完活儿,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去了。
我赶紧上前去敲了耗子的房门,耗子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了吧。
我敲了两三下,门就被耗子打开了,耗子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门外,嚷嚷道:“谁啊,敲什么敲。”发现了是我之后,诧异地啊了一声,给我让开了门,挠头道:“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我走了进去,在耗子床上坐下咳嗽了一声,道:“就是这件事,你之前跟我说的事儿。你能不能帮我去找一下那个人看看?”
耗子愣了一下,我继续解释道:“我现在需要先炼化那剩下的小半瓶药,然后再给那个古曼童修魂,没时间去给它修裂缝。这件事你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不如你帮我去看看。等我手头的事一解决完就去找你。”
耗子没说话,我赶紧说道:“不会太麻烦的,你帮我找到那个人在哪儿也算,然后拖住他等我解决就行。”
耗子皱了皱眉,点了根烟道:“也不是不行……就怕我找不到,毕竟没头没脑的,找起来怪麻烦的。”
我也知道这一点,叹了声气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实在不行就放消息出去,又不是要他的命。”
耗子唔了一声,又道:“必须是做这个古曼童的巫师?别的就不行?要是别人也可以的话,那就好办多了。而且都是大同小异,修补起来差别不大吧。”
我一愣,这个我还没考虑过。我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这样吧,我等会儿下去问问师父去,他能给咱俩个准话儿。”
耗子点了头,同意了。道:“那行,你今天把事儿弄好,我明天就去。”
耗子同意了就行,我松了口气,于是也不多说,急急忙忙准备去了。
我先得下去问问李明阳这个情况,然后问问郝瑶楠,到底是在哪儿做的古曼童。
但一般人家是肯定不准让别人把这个信息透露出去的,我目前只能试一试。
我噔噔噔地跑下去,李明阳就在楼下坐着给别人不知道看什么,我就凑到了他一边儿,等着他看完和他说。
我本来以为李明阳不会理我的,结果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突然和我说道:“正巧,你来了,过来看看这个。”
我一愣,低头去看那人递过来的东西,原来是一件梨花木的木簪子。
看起不是什么古董,就普普通通的梨花木簪子,近些年产的,从颜色上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大概就是卖给那些小姑娘玩的东西。
我迟疑地接了过来,放在手里捏了两把,照样还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有些疑惑,把簪子放了回去,问道:“师父,这簪子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李明阳摇了摇头,看了在对面坐着的那人一眼,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道:“你把这根簪子的情况再详细说一遍。”
那女人愣了一下,认真说道:“就是这个簪子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戴上就坏事儿了,就戴上了一次,晚上梦里就会出现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问人们讨要东西,但是又不说要什么东西,就一直哭。”
我摸了摸下巴,顺口问了一句:“那梦里的那个女人有没有攻击你们?”
那女人愣了一下,如实地摇了摇头:“没有,她只是哭,声音都细细的,别说攻击人,她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我沉思了起来。
无论怎么说,那女人没有害人就不足为惧,所以可以不用太过于担心。但是长期下来精神上的压力是很大的。
而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的确是和这根梨花木簪子有关系。
我再一次拿起了梨花木簪子,但仍旧没有从上面感受到什么鬼气。
我推测道:“这簪子上并没有鬼气,那么那个女人并不是女鬼,可能是精怪一类的东西。而且她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东西。”
那女人看了一眼梨花木簪子,眼神中有一些忌惮。不过我也理解,就算不会害人,但知道有那么个东西存在心里难免会膈应。
我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那不戴这根簪子,那个女人还会缠着你吗。”
那女人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会的,但是我发现,这根簪子只要送给别人晚上就不会做那种梦了 。这簪子我其实已经送出去过一次了,但那个人说出现了一样的情况,就又还给了我。我试图把它扔掉,但没有用,第二天他就又自己回来了。”
那女人明显有些害怕了,我一愣,看来这玩意儿还是认主的。
我提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烧了它?”
她听我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更怪异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可以自己亲自试一下。”
我耸了耸肩,利索地掏出了打火机在簪子的一头点燃。
虽然用打火机烧不能把这么长一根簪子烧成灰,但是留下一些被烧过的痕迹还是可以的。
可是,打火机的火焰没有在一根木头上留下任何痕迹。
一点儿都没有,我摸了摸被烧过的地方,竟然连一点滚烫的温度都没有!
我咋了咋舌,把打火机放了回去。那女人叹了声气,道:“你也看见了,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根本没办法破坏它。”
我倒是有办法破坏,但没必要那么大动干戈。李明阳倒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簪子是那女人的寄身物,肯定由她的法力保护着,哪儿那么容易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