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把扳指藏了起来,估摸着现在大概就把花茎走完了,接下来的路基本上就是随缘了。
我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咱们就各走各的,两不相欠,好吧?”
仍旧没人说话,没人说话不说,那个陈泽坤不仅死盯我了,还直接冲上来拽住了我的袖子,一脸激动道:“宋南!宋南你怎么……”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杜鹃站了出来,冷眼看着陈泽坤,道:“松手!安哥还救了你们,你们要是不领情,我就直接放蛊虫咬你们了!”
这话我不知道能不能吓住陈泽坤,但他的确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我的袖子,看样子还想说什么。
“宋南你……”
我直接打断了他,淡漠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宋南,我是宋安,安全的安。”
陈泽坤固执地摇头,道:“你就是宋南,我认得出来!你绝对就是!”
我皱了皱眉,平常看这个人脑子没毛病啊,怎么到我这里就这样死缠烂打了?
其实我不愿意去说的原因,是因为听到宋南这个名字,我竟然下意识地想答应!
我忍不住不耐烦道:“你认错了,我真的不是什么宋南!你这个人烦不烦,我说了不是就不是!”
可能是因为语气实在不好,陈泽坤也冷静下来了,没有继续执意叫我宋南,而是看着我,最后点了点头:“是,是我认错了。宋安对吧?我叫陈泽坤。
,那边那个黑衣服女人叫婴宁。”
婴宁之前也受了伤,刚才又受了惊吓,好像是直接晕过去了。正在一边躺着,几个小姑娘正在照顾她。我瞥了那边一眼,随便点点头,只想快点离开。
我拍了拍手道:“那好,很高兴和你们认识,不过来日方长,现在时间却紧迫,我就先走一步了。”说罢,我拉着杜鹃就想走。
“等一下!先别走!”陈泽坤叫住了我,急忙道:“别走!宋安小兄弟,你能不能和我们一起走?前路十分危险,虽然你厉害,但是怕也抗不住啊!我们最后的目的地应该是一样的,和我们一起走,我们可以帮你们带路,而且人多也好办事!”
我回过头来,并没有暴露自己有地图的事情,略加思索之后点了点头,妥协道:“那好吧,我们可以先一起赶路。”
杜鹃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表示等会儿跟她解释。
我现在其实有一个猜测,那就是,我不但有这个地图,而且有了扳指,我这一路都收畅通无阻的,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妖魔鬼怪的侵袭。
这相当于黄金VIP了!我压下心中的激动,还是打算和他们一起走。
因为目前的情况我不好太过于张扬,容易出问题。还有陈泽坤看我很激动的样子,好像还在讨好我。
我想起了之前他和那个婴宁的对话,还牵扯到了李明阳,也许这些,我可以在这个队伍里得到解释。
以及这个宋南,到底是谁。
而且我一想起来这个名字,我的胸膛就有些闷。这个名字好像对我而言是什么禁止的区域一样,一探索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遍全身。
我带着杜鹃跟在了队伍的最后,方便随时离开,没想到这个陈泽坤也跟到了后面,开始和我唠家常。
对,唠家常。很普通的一些事,比如家里有几口人啊,都是干什么的啊,我是哪儿的人啊,还有杜鹃……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总归我也要有些事得问他,而且他看起来好像还是李明阳的旧识,我也不好意思不太礼貌,基本上能说的我都说了。
不过,他好像不知道我是李明阳的徒弟。
也对,上回去天师墓的人那么多,他也不可能会注意到我,我之前也是在哪个时候听说了他而已,只是听说,人也没见到。
不知道也好,我现在也不希望他知道,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他什么时候发现我什么时候说,反正又不是我骗他,只是没说而已。
而且除了这个陈泽坤以外,队伍里的所有人全部都对我毕恭毕敬的,见了我还会和我打招呼,用词也不一样,竟然叫我宋大师。
我啧了啧嘴,其实这队伍里面不缺比我厉害的,以前也只是被叫过什么宋师傅,只有李明阳才会被叫大师。
今天突然被叫了,我也不觉得高兴,反而还觉得挺诡异的,我说了好几次别这么叫我也不听,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我本来是想问问他到底宋南是谁,但我死活问不出口。真的问不出口,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害羞,什么不好意思。就是好像有一道屏障堵在了我嘴上一样,只要我一打算说宋南两个字就张不开口。
我甚至怀疑有什么人在作怪,可是现实表明根本没有。
我干脆不去问了。
我对这个名字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但也不是经常会有,好像就是下意识的,比如有人突然叫宋南的时候,我就会下意识答应一声。
虽然只有一两次,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已经很不妙了。我也有一个很诡异的猜测,根本就不可能的猜测。但是我一直一直再这么想,睡觉的时候也在想。
如果是真的话……
如果是真的话,我平白无故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死死地冻住了我,好像被什么冷血动物盯上的感觉。
绝对不可能,我慌张摇头,试图把这个想法摇出脑海去。
之后的路程里,基本上没发生什么事,那个叫婴宁的女子也醒了过来,对谁都是老气横秋的,但是对我的语气十分平静,有时候还会和我笑一笑,聊聊天。
杜鹃还为此有点不高兴,我哭笑不得。
就在这一天里,我这两天一直不敢把扳指拿出来看地图,怕人多眼杂。不过我估摸着已经到了花的最下面了。就是开始分开花瓣的地方。
这一天里,我们遇上了第一个岔路。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停就是两天。
陈泽坤端着罗盘看了很久,突然跑来问我往那边走。我很诧异,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也许在别人看来一点都不认真,我只是随手一指而已。
但陈泽坤当机立断,沿着我指的那条路走。一路无事发生。
其实我知道,我虽然没有看地图,但我有感应,那条路就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