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寒被送到天牢之中单独囚禁起来,然而李元吉和李承宗却被李世民奉为上宾。
皇宫深院,囚牢深锁,一抹月光挤过墙壁的缝隙照过来,黑暗之中显得有一丝光明。
李若寒缓缓起身,伸手挡住月光,月光落在手背上,似乎觉得有些清冷。
“天下何许大?偏生不容我?生我者父母,可为天命,可为何有我,我的父亲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坑害与我呢?”
这个世界上,或许最令他伤心的不是朋友背叛,也不是亲人离去,而是自己的生父对自己反复无常的坑害自己。
“南湘郡王,好久不见。”突然牢门前亮起了灯光,一个身着道袍的的老道士提着一盏灯站在那里。
“你是?”李若寒见他有些眼熟,可一时间也想不起他的名字来。
老道士微笑道:“郡王贵人多忘事,怎么还会记得袁天罡这老道士呢?”
“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李若寒楞楞的看着他,在自己的印象中,袁天罡是一个淡泊名利,不问世事的山中修行老道士一个。
他出现在天牢中之中,让李若寒越来觉得惊讶,觉得不可思议。
袁天罡道:“为长生而来。”
李若寒疑惑道:“长生是谁?”
袁天罡摇摇头,苦笑道:“长生不是人名,而指的是长生不老。”
李若寒惊讶道:“你在为李世民炼丹?”
袁天罡道:“本想郡王糊涂,想不到还有聪明的一半,皇上愿意为我提供炼丹的场所和炼丹所需要的一切,老道惜生,不惜死,想要过得更久,去见证这个世界的未来,所以与皇上达成协议,共赴长生见证未来。”
李若寒仔细打量着袁天罡来,他气息内敛,呼吸均匀,想必已经将内功修炼到了一定境界。
袁天罡见李若寒突然盯着自己看,心中疑惑,道:“郡王盯着老道看什么呢?”
李若寒微笑道:“我刚才在想,袁道师三年前在齐王府与我想见时,说我面相浑浊,乃是一个天命不佑之人,今日我想您再为我看一次如何?”
袁天罡道:“郡王如今有九龙真气加身,乃皇气贵命,真命天子。”
李若寒道:“袁道师,你这般说来不怕李世民知道,找个机会杀了你吗?”
袁天罡笑道:“郡王莫要恐吓老道了,再者说,老道就是为了你身上的九龙真气而来的。”
李若寒惊疑道:“你和李世民到底想要做什么?”
袁天罡道:“其实皇上知道您的真实身份,郡王之所以为抓进来,是为了让老道从你身上抽出九龙真气。”
李若寒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们还不动手?”
袁天罡道:“时机未到,不过郡王活着的时间也不多了,只要七月十五寒食节到来,到时候郡王就会随着寒食节过去而逝去。”
李若寒冷笑道:“可笑,你将这一切告诉我,是为了让我自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下场吗?”
袁天罡道:“只是皇上有令,让你死个明白。”
夜色朦胧,启明星蒙尘,暗淡无光,卫国公府邸内。
红花,喜字,红灯笼,本是洞房花烛夜,却是变得人复孤独,长夜哭泣。
李婷儿越想越气,越觉得委屈,又担心李若寒,不由失眠而泣,李靖早晨来到女儿的闺房前面,听的哭泣声,马上敲门,大声喊道:“婷儿,婷儿,你怎么了?”
李婷儿收住哭声,擦拭泪痕,打开房门,出来,微笑面对父亲,道:“女儿没事。”
李靖仔细看着李婷儿的脸,只见她脸颊哭肿,黑眼圈,装粉随着泪水搅拌,让脸变得面目全非。
李靖冷哼一声,无奈道:“还说没事,你去用镜子照照自己的脸。”
李婷儿摇头道:“父亲,不打紧,若寒哥哥现可有消息了?”
李靖摇摇头,叹息道:“皇上和太上皇,认定昨天和你拜堂那个才是真正的李若寒,已经派人来传话,另选吉日为你们完婚。”
李婷儿一听,气愤道:“可父亲,他明明不是若寒哥哥,为何皇上还要那么做呢?”
李靖无奈道:“为父也不明白,只不过皇命难违,你还是等着出嫁,就不要再惹麻烦了。”
李婷儿着急道:“那我去找娘亲。”
李靖拉住她,说道:“你弟弟的病犯了,你母亲昨夜已经回出尘居去了。”
半月于西,冷若银勾,冰冷晨夜,昏暗未去,光明未来,朦胧的映着人间那一处别院之中。
季凝雪依靠在窗门前,伸手舞动自己身上的嫁衣,冷冷一笑,叹息道:“李若寒,我恨你,可昨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恨你多深,就爱你多深,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伊人换的面憔悴,季凝雪缓缓趴下身子,盯着天空那即将离去的月亮,又道:“晨月无限好,只恐天亮来,昨夜的梦还在迷离,今晚的风却在吹着你醒来。”
清晨日出,长安城的城门打开,今天第一个进城的人却是一个奇女子,那个女子长得分外妖娆,身上的衣服是用罂粟花的花瓣所编制而成,瀑布流水般长发拖着地面,一身艳丽而来。
这人是谁?
不正是麒麟山的晋城罂粟吗?
半月前,晋城罂粟再次见到屠戮的上半截身子,本想直接毁灭他,可是屠戮却以李若寒的消息来换取自己活命。
晋城罂粟得知李若寒时大唐盛世的南湘郡王,问起屠戮,屠戮却不知道李若寒现在何处。
晋城罂粟再次将屠戮的上半截身子踢飞,然后离开麒麟山四处去打听李若寒的踪迹。
晋城罂粟杀了三十三个人才知道,原来长安城是皇族人聚集的地方,于是想着李若寒既然是郡王,或许就在长安也不一定。
于是她一路走到长安,只是长安繁华,是她不敢想象的人间天堂,一进城就被这里的繁华所陶醉。
她不知觉中来到一座花楼前面,花楼的老鸨见她容貌倾国倾城,又一副野人装扮,就起了歹心,想要将晋城罂粟骗到里面却为她接客赚钱。
老鸨走到晋城罂粟跟前,微笑说道:“姑娘,是来长安找人的吗?”
晋城罂粟使劲点头,笑呵呵的说道:“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晋城罂粟这一笑,引得周围的人聚拢过来,无论男人女人都把注意力留在她身上。
她的笑容,是这个世界最有魅力的,所有人看着她都入迷了。
老鸨见人越来越多,心里有些慌张,赶紧拉着晋城罂粟的手,微笑道:“姑娘,走,我们进里面去,慢慢聊。”
晋城罂粟甩开老鸨的手,温柔说道:“你里面有我要找的人吗?”
老鸨子道:“在我这花月楼里,你想要找什么样的人都有。”
晋城罂粟激动道:“那李若寒回来吗?”
老鸨子一听,觉得这个名字分外耳熟,点点头道:“会来的。”
晋城罂粟一听能见到李若寒,心里不知道有多么高兴,赶紧拉着老鸨子的手,微笑说道:“那大姐,你带我去见李若寒吧!”
周围围观的人见晋城跟随老鸨子进去,心里不由的失望起来,有些人窃窃私语起来:“这姑娘,跟进去一定又遭殃了。”
“可不是,这老鸨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占着有太子爷撑腰,恐怕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记得上一次,她差点把尉迟家的远房亲戚给骗了进去,想不到还不长记性,现在又来骗人了。”
晋城罂粟耳尖,这些人的议论,都逃不过她的耳朵,正走到花月楼门槛前,晋城罂粟突然松开老鸨子的手,老鸨子一愣,转过身来,微笑道:“姑娘,你怎么了?”
晋城罂粟微微一笑,道:“刚才忘记告诉大姐李若寒是什么人了!”
老鸨子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排着胸脯,道:“无论是什么人,在长安来的人,是不可能没有来过我这花月楼的。”
晋城罂粟冷冷一笑,似冰天雪地里绽放的雪莲花一样美丽,她说道:“那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老鸨子有先前之明,恐这眼前女子又是那个贵族家人,微笑道:“不知道姑娘是谁?”
晋城罂粟冷冷道:“晋城罂粟。”
“啊?”老鸨子一听,瞬间慌了神,瞪着晋城罂粟,浑身颤抖起来,着急道:“你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晋城罂粟,那李若寒又是谁呢?”
晋城罂粟道:“李若寒是我的夫君,当今大唐盛世的南湘郡王。”
“西宫太子殿下李若寒?”老鸨子一听南湘郡王李若寒,才联想到不久前官府颁发的通告,李若寒已经是西宫太子,那眼前这跟女自称李若寒是他的夫君,那岂不是当今的西宫太子妃?
老鸨情急之下,两眼泛白,当下就要晕死过去,晋城罂粟却拉住她的手,传过内力疏通他的筋脉,让她无法晕死。
老鸨楞楞的瞪着晋城罂粟,着急跪下,自己狠狠的甩自己耳光,大声道:“是老奴有眼无珠,还请太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就在这时候,卫国公府的侍从经过这里,看到这里的一幕,问道旁人:“这花月楼是怎么回事?”
旁人道:“这花月楼的老鸨子,好想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侍从指着晋城罂粟,道:“是那个女子吗?”
旁人点头道:“对,她说自己是什么晋城罂粟,还是西宫太子殿下的夫人。”
侍从一听,暗道:“不好。”着急之下,马上朝着卫国公府邸走回去禀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