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沉静过后,山寨中终于传出了声音。
“外面的官兵听着,我们大统领正在回来的路上,识相的就赶紧滚蛋,要是等大统领待人回来,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山寨的大统领带着大队人马前去赴会,为的是联合起来对抗那股新来的势力。
而那信势力位于广县与北海郡之间,受到威胁的不单单是广县这边,同样还有北海的贼寇们。
各个势力之前就有过联系,这一次会盟只不过是走个形式,很有可能会直接跟新势力打起来。
这个山寨在楚飞的名单上虽然是最强的,但在会盟的山贼中却是最弱的一批人。
所以大统领才会带着所有的精锐,山寨一大半的人都被带了出去。
会盟的地方与此处相距数十里,不要说靠着两条腿走路,哪怕是快马加鞭的疾驰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三统领之所以这么说,那只是为了虚张声势,逼迫楚飞退军。
听到这番话后,楚飞果然犯了愁。
山寨所有的人数也不超过五十人,楚飞却带了一百多人,这里面还有管亥这丫昂的猛将。
可人多不比人少,人多了后便难免会出现伤亡,若是真的等人到了,那么死人几乎是必然的。
这些人可是楚飞的老本,死一个都能让楚飞心疼的要命,怎么能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损伤。
就在此时,山寨两边冒出了几个人,几乎同时朝着楚飞这边走来。
楚飞一愣,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南北两门抓住了送信的人后并没有像侯恩一样悄悄地前来报信,而是第一时间将人送了过来。
三统领看到这两个人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楚飞朝着山寨里看了一眼,然后对着来人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报告屯长,此人是前往求援的,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报告屯长,我这个也是。”
如果大军正在回来的路上,人手有不足的情况下,那还用得着派人求援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楚飞嘴角一挑,对着山寨内喊道“外,这两个人你们认识吗?”
三统领一脸铁青,冷哼一声喊道“哼,休要猖狂,那两人不过是贪生怕死逃走的人,等...”
话说到一半,三统领意识到了不对,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的神情。
“快快快!南北两面去几个人!”
从南北两面去报信的人被抓住了,那说明对方不止有眼前的这些,这两面也都有埋伏,而且人数未知。
未知是最可怕的东西,谁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两边的人是主力还是助力,有没有带攻城器具。
刹那间,山寨里的人再次慌了神。
‘没事没事,二狗子还没被抓到,他们一定没多少人,若是人多的话直接强攻就是了,用不着设下埋伏。’
三统领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原本就只有十六个人,而这十六个人里只有三个人有一战之力,其他人大多都是新招来的废物。
如今又派出去三个,人数只剩下十三个,如果对方只有四十人还好说,哪怕五十个人也都没多大问题。
如果他们想要爬墙硬上,那么一个人对付三五个也是可以的。
可就怕对方人数太多,超过了己方的极限。
‘三统领,南面没人。’
“北面也没人。”
听到属下的汇报,三统领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对方只不过派了几个人暗中观察,应该是手里有具体的情报,早料到了大统领会带人离开才挑这个时候来的。
那两人被抓也就是他提前布置好的暗哨,应该没有人了。
想到这里,三统领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可人手已经太少了,他有心再派人去送信,但却不能这么做。
每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只有能拖下去的筹码,才能等到翻盘的机会。
“你们两个,去南北两面呆着,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好。”
三统领生怕楚飞又暗中派人从两面翻墙进来,还是派了人过去盯着以防万一。
他思索了片刻再次说道“猴子,你眼尖,去后门看看有没有情况。”
“好嘞。”
就在三统领统帅筹划的时候,侯恩派的人也已经来到了这里。
将西门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楚飞,楚飞顿时乐了,好嘛,三面都派人出去,这是得有多小心啊。
侯恩也是聪明,没有直接把人带过来,想来里面领头的人应该以为成功的送出消息去了吧?
“回去告诉侯恩,小心行事,等一会在行动,先看看对方有没有派人过去。”
“还有你们也回去,跟西面一样。”
“喏!”
那人领命而去。
西门有所行动,那楚飞就必须做足了样子吸引对方的注意。
楚飞脑袋一昂,朝着里面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放下武器投降,我数十个数,若是还不开门投降我就开始攻寨了,一!”
话音一落,刚刚安定下来的山贼们再次骚乱了起来。
“他们要打过来了!”
“怎么办?三统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三统领脸色铁青,咬着牙从牙缝里呵斥道“怕甚,咱们有围墙,他们只要敢怕,一枪捅过去把人给杀了,我看他们谁还敢上!”
十个数很快就喊完了,楚飞喊的速度很慢,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山贼们却感觉这十个数喊的很快,仿佛一眨眼就念完了一般。
“十!”
十字一出口,楚飞便转过头低声说道“都给我慢着点,装装样子别真的傻不拉几的去攻寨,记住没有!”
“记...”
有人刚要回答,却被楚飞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那人乖乖闭上嘴巴,等待楚飞号令。
“好了,听我号令,开始攻寨!”
“楚飞大吼一声,假装朝着山寨跑去。”
看到楚飞这么胡闹,管亥一头的黑线。
这还是我认识的楚飞吗?能不能别尼玛这么猥琐,好好的杀人不行吗?
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跟了上去。
走到近前,管亥手中长刀一扬,对着宅门就劈了过去。
咔喳一声,厚实的木门既然出现了一道霍大的刀痕,看样子只要再劈几道就能将其看破。
这一幕顿时让在场的众人傻了眼,一个个站在原地愣愣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