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羽莞尔一笑。“遵旨,公主殿下。”
“明日,你不必来特意与我告别,以免太过引人注目,明白了吗?”漓落眼中藏不住的关怀,令盛浅羽一阵好笑。
盛浅羽没好气道:“知道,你如今怎变得婆婆妈妈,以前你可不会如此。”
“以前?浅羽,你错了,我再不是以前的我了。”漓落深深的望着盛浅羽,似要向其传达什么,可终究未道出口。
盛浅羽闻言,想到这些天,她一切的表现,才发现,原来――
她,变了!
可变了又如何?一切皆向好的一面去发展,纵使她变了,可她还是那个她,这点是断不会改变的。
盛浅羽伸手指着漓落左胸膛,凝视着漓落的双眸。
“你就是你,不存在变与不变,变得是这里,是这里的一些旧观点,被你否认,重新灌输进新理念,与其说你变了,倒不如说你已经蜕变。”
“果然,世间真正懂我之人,非尔又有何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漓落拍拍盛浅羽的肩头,欣慰一笑。
……
次日。
漓落与墨峦向君锦烈告别。
漓落大方行礼,尊敬道:“父君,此次一别,三载可归,漓儿不在,切记保重身体,龙体安,方国盛!”
“好一句‘龙体安,方国盛’漓儿果真懂事。”君锦烈被漓落所言哄得十分高兴,连笑几声。
“龙体安,方国盛!”
“龙体安,方国盛!”
“龙体安,方国盛!”
诸人见君锦烈高兴,便顺其心意,连吼“龙体安,方国盛”三遍。
“好,好,好!”
墨峦诧异的望了一眼漓落。
这丫头倒是真够聪明,现如今,他也不知夸轩无眼光毒,还是骂他死心眼。
“如此,本座便携公主离去,望锦皇保重身体。”
“皇上,臣有事要禀。”循声而望,只见盛浅羽走上前来行礼。
“讲。”
盛浅羽恭敬道。“臣,想与公主告别。”
“准。”
漓落原本以为盛浅羽会官方的告别,谁曾想,盛浅羽一上来便是一个拥抱。
她是觉得没什么,只是,他们这些迂腐之人定会认为,这拥抱伤风败族,乱了规矩。
“大胆,岂可对公主如此无理。”胡杨指着盛浅羽怒斥。
盛浅羽不屑一笑。“不知将军是指着谁,是我,亦或是公主?”
“自然是――”
君锦烈打断胡杨将要说的话。“罢了,爱卿未免太过过激,盛爱卿乃漓儿好友,此事众人亦早已知晓,区区一拥抱,有何不妥。”
胡杨在众人面前,对君锦烈口耳相传。“吾等知其实情,必不会胡言乱语,可他人不知,现已有人传言,公主与盛大人――”
闻言,君锦烈脸色一变。“如何?”
漓落与盛浅羽一观君锦烈脸色变了,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有心之人散播谣言,其言语污秽不堪,说我与浅羽同性而欢,乃是一对魔镜?”漓落冷笑道。
“可是如此?”君锦烈询问的眼神瞥向胡杨。
“确是如此。”
君锦烈一挥衣袖。“荒唐,我锦离公主岂容他们如此污蔑,即刻着人彻查,凡散播谣言者斩立决。”
“父君且慢,不必如此,谣言止于智者,况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既心胸坦荡,又岂会惧怕谣言。”漓落大方行礼,面带微笑,从各个方面皆展示一国公主之心胸。
因为,她要亲自让那些人后悔如此。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胡杨虽从前科举不支持她,可若说起她去锦绣书院一事,他可是最支持的,谣言一事,他既提之,相信此事必非空穴来风。
而是,有意为之!
墨峦眸中掩不住的赞赏之意。“不愧是一国公主,其气度果然绝非一般。”
“墨院长,谬赞了!”漓落谦逊有理的向墨峦行礼。
不好!
见漓落向他行礼,他顿时感到后背似乎有一阵风微微抚过,如此阴森,似乎还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幽怨与愤怒。
不会吧!
墨峦愤愤的看向漓落。“公主日后不必向我行礼。”
竟然自称“我”,而非“本座”。
众人皆诧异,平日高洁傲岸,目光极高的锦绣书院院长竟然自称“我”?
真乃人间之怪闻!
漓落见墨峦面色有些僵硬,有些疑惑,见墨峦不要她向他行礼,她便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院长此言差矣,您是长辈,漓落是晚辈,见了长辈自当请安,若非如此,岂非乱了规矩。”漓落一副谦逊温婉模样,再次向墨峦行礼。
其实,她的确不想同他行礼,可如今的她,尚不足以同前世一般傲世群雄。
墨峦嘴角微抽,又因惧怕身后的怨气,只能亲自“慈爱”的扶起漓落,小声切齿道:“丫头,做事不要太绝。”
漓落邪魅一笑,以同等音量道:“院长何出此言?”
墨峦一想到背后的人,眸中流光一闪,邪魅一笑。“公主,不必如此见外,或许,在未来的某日,我们会是一家人。”
一家人?
诸臣面面相觑,就连君锦烈亦深感诧异。
“墨院长,漓落何故与您成为一家人?莫不是您――可你们二人年龄相差甚多,怎能结为――”夫妻?当然,君锦烈“夫妻”二字并无直接出口,而是止于唇后。
“佛曰,天机不可泄露,此一家非彼一家,待日后自当知晓。”墨峦向漓落挑眉。
他人不知,可漓落知晓。
“漓落福薄,不敢与墨院长相称一家人。”漓落谦逊有礼,大方行礼。
她的确是不敢…
不看僧面看佛面,纵使君锦烈如何不喜漓落,亦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亦不会任漓落被人糟蹋。
“漓儿所言甚是,漓儿如何配得上你。”
墨峦闻言,方才醒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锦离皇帝为人竟如此“猥琐”,心中竟如此“龌龊”。
竟将他想成那般宵小之徒,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如何娶得那丫头,即便他如今风华正茂,他也断然不会觊觎那丫头,那丫头可是他那爱徒看上的人。
“锦皇何故如此认为,本座不过随口一言,竟遭尔等如此猜忌,未免太过武断,况且,本座有意将公主收为徒儿。”墨峦有些愠怒。
君锦烈见情形有变,唯恐得罪墨峦,便急中生智,大笑道:“院长怕是误会了,朕所言之意,绝非院长以为之意,漓儿能入得院长之法眼,实属幸运。”
“锦皇能如此开明,自然最好,此去三载,不如让公主与其友先行告别。”墨峦话似询问,实则却是命令。
“多谢院长。”盛浅羽俏皮行礼。
墨峦瞧见面前的可人儿,双目流光一转,又生一“卑鄙”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