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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步步怀宇 悠悠我心

袁喜一直认为,如果非要和自己的生活有所纠葛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张恒,而不应该是步怀宇,因为按照言情小说的发展套路,张恒才是那个和自己有着戏剧性相逢的人。

这个城市仿佛没有秋天,长袖衫还没有穿上几天,竟然就觉得有些冷了。几乎一夜之间,街上的风景就从夏末换到了初冬,路上行人的脚步开始匆忙起来,一个个掩紧了大衣,急匆匆地在街道上一闪而过,带起阵阵的风,冷得刺骨。

她被皮晦强拉出来逛街,百盛逛了还没有一半,皮晦就被男友一个电话招走,很不意气地放了她一个人单飞。她没什么东西好买,只是瞎逛。从化妆品到珠宝首饰,再从女装逛到男装,结果逛着逛着就遇见了张恒。

当时张恒正把手插在裤兜里,侧身站在一个男装品牌前等试衣间里面的步怀宇。也许是站得靠那些塑胶模特近了些,再加上他的身材也的确是好,所以就被她当成了模特。他突然感到有气息离自己很近,低头,就看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正低着头掀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笑了,然后就故意严肃地问了一句:“小姐,你找什么呢?”

袁喜当时吓得就往后退了一大步,惊骇地抬头,才发现自己一路翻看下来,竟然把一个大活人当作了塑料模特。难怪刚才手指尖触到模特身上的衬衣时还感到了一丝暖意,她还琢磨呢,是不是牌子高级了,连模特都做得仿真了,谁想到自己竟然翻到了人家真人的身上!

看到张恒故意绷紧了的脸,袁喜一时窘迫得厉害,脸腾地就红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憋了半天,才憋出句低低的“对不起”,也不等张恒回话,把头埋到胸前转身就急忙往前走,结果没走几步就又脑袋撞在了旁边厚厚的玻璃隔断上。

“砰!”的一巨声,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体,捂了脑门,有点蒙地站在那里。周围的视线都被那声巨响吸引了过来,她先是看到玻璃那边导购小姐脸上的惊讶,然后又瞥到张恒脸上实在忍不住了的笑意。袁喜只觉得更尴尬,急急地想走,可是本来撞得就晕,再加上急,一时间更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挑了个方向,顾不上周围人怪异的目光,接着埋着头走路。

步怀宇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张恒突然冲着袁喜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小心玻璃!”

袁喜闻声猛地刹住步子,抬头,面前哪有什么玻璃。身后传来张恒放肆的笑声,才知道是张恒耍她,有些恼羞,可是却还是忍住了,急匆匆地走了。

步怀宇看张恒又在逗小姑娘,淡淡地扫了一眼袁喜的背影,问张恒:“这件怎么样?”

张恒把视线从袁喜的背影上收回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步怀宇嘻皮笑脸地说道:“嗯,不错!身材很不错,挺爷们地!”

步怀宇看张恒嬉皮笑脸的模样,微皱了皱眉头:“问你衣服怎么样。”

张恒嘿嘿地笑:“不错,挺配你。”

步怀宇不再说话,冲着导购小姐点了点头,导购小姐忙开好了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

张恒跟在他身后小声地嘀咕:“我真是有病,陪一个大男人,还是这么别扭的大男人逛街买衣服。”

步怀宇没有理会他。

张恒接着念:“真是的,有见过男人自己出来买衣服的吗?那还要女人干吗?男人的衣服应该是女人送的,而不是自己买的!”

步怀宇回头冷冷地瞪了张恒一眼:“我自己有钱,为什么要女人买?”

张恒看步怀宇那张冷脸,识相地闭嘴。

也是巧,袁喜转了半个圈,又和张恒和步怀宇撞到了一起。她看到一件样式很不错的男士外套,突然就想到了大哥,觉得这件衣服穿大哥身上一定会很好看,又想起大哥好像还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虽然看着标码上的数字有些晃眼,她还是咬了咬牙,兴了心进去买。进去刚从货架上拿起一件来细看,正好赶上张恒从试衣间里出来,身上穿地正是她手里拿的那个款式。

张恒再见到袁喜也是一愣,随即就又笑着打招呼:“好巧啊!”

袁喜这回没跑,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没说话。张恒看见袁喜手里拿的衣服,脸上的笑意更浓:“还挺默契?”

说实话,袁喜其实不喜欢张恒这样有些油腔滑调的男人,可是脸还是有些红,装做没听见,撇了头去打量自己手里的衣服。

张恒却是个自来熟的人,在袁喜面前转了一个圈,问:“怎么样?效果怎么样?”

不得不承认,那衣服穿在他身上的确很好看,袁喜便诚实地点了点头:“很不错。”然后又转身对店员说:“帮我挑一件比他这个,嗯,大一点的吧。”

店员小姐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着看袁喜:“您要多大码子的?大多少?”

正说着,另外一间试衣间的门开了,步怀宇也穿了那件衣服出来,袁喜看到眼睛一亮,指了步怀宇对店员小姐说:“就他身上这个码子的就行。”

店员小姐满脸的歉意:“呃,您能不能稍等一下呢?我们这款衣服每个码子只有一件,如果您觉得满意的话,我可以马上打电话从分店给您调过来。”

袁喜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步怀宇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你要的话就拿去,我还没想买。”

袁喜惊喜地回头:“真的?”生怕步怀宇再变了主意,因为他穿身上也真的很好看。

步怀宇脱了下来递给店员,淡淡说道:“卖她吧。”

袁喜一个劲地说谢谢,张恒笑嘻嘻地看着,看到袁喜拿了单子去交钱的时候,才又逗她:“美女,看我刚才被你骚扰的份上,给我点补偿吧,把我这件也买了吧。”

袁喜一时没明白:“我买你那件干什么?”

张恒笑:“送给我啊,不然怎么叫补偿。”

袁喜停下脚步,像是想了想,然后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张恒:“我长得很像有钱人吗?”

张恒上下打量了她几下,咂着嘴摇了摇头。

袁喜突然摸了摸自己脑门,凑近了他又问:“那看看,我脑门上写着什么字?”

张恒怔了怔:“没字啊。”

袁喜又仔细地看了张恒脑门一眼,讥笑:“我还以为我脑门上写了‘进水’两个字呢,原来没有啊,是写你脑门上了。”

旁边店员小姐噗哧一声笑出来,慌忙又连忙掩了嘴。张恒才明白过来,怒气冲冲地冲着袁喜喊:“哎?你这个丫头!竟然敢阴我!”

袁喜那里人已经走远了。

晚上皮晦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袁喜正半倚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八点档的肥皂剧,说不上好看,却也能打发时间。屏幕上一个女孩子正在“嘤嘤”地哭着,虽哭得悲痛,形象却依然完美,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白嫩的面颊滚落下来,丝毫不见有着和泪水相同成分的某种透明液体。原来,哭泣也可以这样美丽。

袁喜啃着苹果,看见皮晦回来,忙冲着她喊:“快过来学学,哭也是讲究技巧含量的!”

皮晦笑,用力地甩上门,过去坐到袁喜旁边。她把袁喜手中的苹果抢了下来,扔到果盘里,又把袁喜的手攥到自己的手里,笑嘻嘻地说道:“快点给我暖暖手,外面真冷,快冻死我了!”

袁喜的手很暖,握在手里很舒服。

“为什么你的手一直是这么热乎乎的呢?”皮晦笑着问。

袁喜一怔,随后把手慢慢地从皮晦手掌中抽出来,瞥了她身上刚能盖住屁股的短裙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小姐,魅力是需要代价的,不然美丽动人这个词怎么来的?只有‘冻人’的才是‘美丽’的。”

皮晦伸手做势就要去扯袁喜的嘴角,玩笑道:“你这个丫头,嘴干吗这么尖?小气的丫头,给我暖暖手能死吗?”

袁喜侧头躲过,眼睛仍注视着电视。屏幕上的那个女孩子还在哭,却感觉哭得让人心烦,袁喜淡淡地说:“说我小气可以,锅里煨的汤没有你的份,谁大方你找谁去。”

皮晦没脸没皮地笑,脱了大衣扔往沙发上一扔就颠颠地往厨房里跑。炉子上正用小火煨着浓浓的汤,揭开沙锅的盖子,浓郁的香气就一波波地溢了出来。

“喜啊,你真好,和你住在一起是我这辈子第二英明的决定!”皮晦在厨房里欢天喜地地喊。

袁喜在沙发上没有答话,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一直很暖和,尤其是到了冬季。不像很多女孩子,一到冬季就容易手脚冰凉,比如皮晦。这事很多人都说过,就连何适也这样问过。

他说:“袁喜,为什么你的手一直是这么热乎乎的呢?”

那时的她就会笑,然后用双手紧紧捂了他的手,笑嘻嘻地说:“因为你的手凉啊!我得替你捂着,所以得热乎点。”

何适也笑,任袁喜把自己的手包起来。他的手比袁喜的要大的多,袁喜总有些包不过来的样子,于是他就凑近袁喜的手,用嘴呵出白白的热气,扑在袁喜的手上,有些痒痒的,总是引得袁喜傻嘿嘿地笑。

“喜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最英明的决定是什么吗?”皮晦小心翼翼地捧了碗热气腾腾的汤出来,一边沿着碗边吸溜吸溜地喝着,一边笑嘻嘻地问。

袁喜头也没抬:“是你找了你那个英名神武的男朋友。”

皮晦嘿嘿地笑,又在袁喜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把汤碗放到茶几上,打了个响指:“bingo!第二英明的决定就是抛弃我的老娘和你一起住!”

袁喜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看自己的电视。

皮晦不满地抢过袁喜手里的遥控器,问:“别看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了,你晚上一直在家?”

袁喜点头,又从果盘里拿起那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接着啃了起来。

“喜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找个男朋友呢?下了班就整天闷在家里,你闷不闷啊?”

“不闷。”

皮晦一下子噎住,恨恨地瞪了袁喜一眼,看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呼呼地端起汤碗来又吸溜了一口,这才又接着说道:“你不会出去玩玩啊?这样怎么能认识男人呢?”

“出去会花钱。”袁喜淡淡地说道。

“让男人请你啊!笨啊!和男人约会,哪里用你掏钱啊!”

“吃人家的嘴短,还要还回去,不干。”

皮晦气结,翻了翻白眼,从头到脚地看了袁喜两遍,直摇头。袁喜头发已经不短了,可是却偏偏不知道打理,只简单地用发带绑着。上身是一件不知道穿了几年的毛衫,下面一条牛仔裤,估计也值不了几十块钱。

袁喜被她看地有些发毛。

皮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点着袁喜的肋骨念道:“你说你这么年轻呢,怎么就成守财奴了呢哪?钱都穿在这里了吗?动一动你就觉得疼?你活着为了什么啊?非要老得身材走了样才知道去打扮?”

手指点到肋间,有些轻微的麻痒。袁喜笑着把皮晦的手打开,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电视,刚开了没两秒钟,突然又转了头瞅着皮晦,问:“你答应给我带的宵夜呢?”

“啊?”皮晦装傻,然后又嘿嘿地傻笑。

第二天早上,袁喜还嫉恨着皮晦不守信用这件事。拍着她的房门喊“皮晦”的时候,就加了点家乡的儿化音。好半天,皮晦才睡眼惺忪地出来,扶了门框,抱怨:“喜啊,你叫人能不能别这么狠?温柔点,别连名带姓的,被你叫得我都讨厌我的名字了!”

其实,皮晦一直不喜自己的名字,每次向别人报名字的时候都得强调是“韬光养晦”的“晦”字,然后人家都会先愣一愣,想一想才会写她的名字,甚至有的人还得她亲自指点才能对。皮晦还有个孪生的姐姐叫皮韬,她老爹取名字的时候正是取了“韬光养晦”含义,虽然她们姐俩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生孩子和韬光养晦有什么关系。皮晦第一次向袁喜抱怨她的名字的时候,袁喜劝她:不就一个名字么?我袁喜名字也很俗啊,你见现在还有几个人名字里带喜啊福啊的?再说了,你们姐俩知足吧,没叫成“皮光”和“皮养”就算不错了,万一你老爹当时心里一动,就叫成那个了,你们能怎么着?等你们俩丫头知道反抗的时候,户口本上早写上了,能改怎么着?改了,曾用名里头也得写着啊。皮晦就又问:你说我要改名字的话,叫什么好听呢?袁喜一本正经地思量,脸上五官扭曲了半天才试探着说:要不,就叫皮蛋?结果可想而知,着实地挨了皮晦一顿胖揍。

皮晦洗漱出来的时候,袁喜已经坐在餐桌边上开吃了,挺简单,火腿片,煎蛋,两片面包,再加上一杯牛奶。年轻人都睡得多,也懒,谁也是磨到最晚,袁喜能爬起来做这些已经算是相当的“贤妻良母”了。

袁喜看皮晦也来到餐桌旁坐下,冲她翻了个白眼,还是觉得不出气,伸了胳膊毫不客气地从皮晦面前的餐盘里把那大大的一片火腿夹了过来,夹到了自己的面包里,恨恨地咬了一大口,这才抬起眼来怒视自己这个向来“见色忘友”的同居好友。

皮晦倒不介意自己那片唯一的火腿被袁喜抢去,只嘿嘿地笑:“你就吃吧,早晚有一天让你胖得连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去了!”

袁喜正夸张地张大了嘴去咬那夹了两层火腿、一层煎蛋的面包,听到皮晦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她不怕胖,可是她倒是真得介意要是胖了,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可怎么办?都买新的么?那得多少钱?

皮晦看着袁喜发愣的表情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笑,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总是能抓住袁喜这个丫头的痛脚。

袁喜像是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及其小心地从自己的“巨无霸”抽出了被咬了一口的火腿,刚放到盘子里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又夹了起来重新塞进“巨无霸”里。

早饭多吃点,大不了中午再少吃点呗!都是钱买的,一点也不能浪费!她想。

再见到步怀宇,是在公司写字楼的电梯里。

做财务的,到月底总是忙。下班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很晚了,电梯里除了袁喜还有一起加班的另外两个女同事。大家都觉得辛苦,形象上就都不那么注意了,站得有些松垮。袁喜更是实在,连电梯里的警示都抛到一边,直接就把身体倚在了电梯轿厢壁上。要不是顾及裙子不方便,她连坐地上的心都有了。

电梯门在十八楼打开,袁喜眼角瞥见一个挺拔的人影进来,然后就发现那两个女同事突然间就挺胸抬头婷婷玉立起来。她纳闷,歪抬了脑袋去看,有点意外,没想到能再遇到步怀宇。袁喜记着他的让衣之谊,冲他点了点头,想笑,可惜实在是太累了,笑不出来。

步怀宇也看到了袁喜,面无表情地稍微点了一下头,也没说话,背过身去面对着电梯门站着。

出了大楼,袁喜强撑着往公车站走,那两个同事从后面跟过来,满脸地激动:“袁喜,你认识步怀宇?”

“步怀宇?”袁喜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木,没反映过来她们说的是哪个,摇头。

“别装了!刚才明明见你们点头了,还说不认识,真是的,还没说和你抢男人呢,就这么不够意思!”一个同事话里带着明显的不高兴和醋味。

袁喜想自己是不是太累了,怎么觉得同事的话那么难懂呢?步怀宇?刚才那个男人?算认识么?她也说不上来。她虽没想过要和同事做什么好朋友,可是自己来了这个公司还不到两个月,还真不想和同事处不好关系,所以虽说累,可是却还是停了下来,转回身看同事,强忍着小腹的阵阵抽痛,淡淡笑着,“你说的刚才电梯里的那个男人?我还真不算是认识,只不过是以前见过一面而已,我连他名字也是刚从你嘴里听到的。”

同事不大信她的话,狐疑地问:“你真的不认识步怀宇?”

袁喜强忍着厌烦和身体上的不适,微笑着点头。

这次轮到同事惊讶:“哎呀,你怎么连他都不知道?也不怪你,你来的时间短,他是咱们大楼里最金贵的男人!他做私募的啊!年薪上千万,人又帅又冷,天啊!袁喜,你就算不知道咱们老板是谁,也应该知道他是谁啊!”

袁喜想问她,老板能发我薪水,他能么?他钱再多人再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又突然想到,这个月薪水快发了,到周末的时候该给家里寄钱了。

两个同事搭伴打车走了,只剩下了一个袁喜站在路边。她再也忍不住小腹的抽痛,摁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天真冷,不敢呼吸,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冷的,直达腹部。公车在后面开过来,有人追赶着汽车从袁喜身边跑过,挤上了车,不知奔向这个城市的哪一盏灯。

这个城市,真得很冷,袁喜叹息,算了,看来得打车回去了,早晚都无所谓了,还是等疼过了这一波,再说吧。

一辆黑车悄无声息地紧贴着路边停下,袁喜扭头,看见车窗玻璃慢慢地落下来。步怀宇从驾驶位上探过身子,淡淡地问:“怎么了?需要帮忙么?”

袁喜有些尴尬,忙站起来,冲着步怀宇强扯出个虚弱的微笑:“不用了,谢谢,跑得累了,蹲一会,呵呵。”

步怀宇看了袁喜一眼,没说话,升起了车窗。

看着步怀宇的车子开走,袁喜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又咬着嘴唇蹲了下去,手死死地摁着小腹,心里默念:坚持,总能过去,总不会疼死,痛经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遍还没有念完,那车子又倒了回来,袁喜就听到步怀宇淡淡的声音,“上车。”他说,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袁喜抬头看着步怀宇,眼神里还有着些犹豫。

“你是上车,还是让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他问。

袁喜咧嘴勉强地笑笑,强撑着站起身来,打开后面的车门,一坐进去,立刻就感到了车里的温度,暖和,真好,袁喜叹息。

“去医院?”步怀宇问。

“不用!”袁喜赶紧说,从后视镜里看到步怀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少些尴尬,“不用去医院,我只是,只是着凉了,呵呵,穿得少些,胃疼!”

步怀宇沉默,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袁喜,问:“住哪里?”

袁喜看他没有坚持送自己去医院,松了口气,说了地址,一阵抽痛又上来,身体不自觉地弓起了起来,按紧了小腹,头抵在前座靠背上,咬紧了牙挨这一波痛。

身体分明是冷的,可鼻尖上却冒出了汗。好半天,痛楚才稍微轻了点,袁喜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些不雅,忙坐直了身体,看前面步怀宇静静地开车,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心里有些放松,偷偷地看向后视镜,正好看到里面步怀宇若有所思的眼神。

袁喜有些做坏事被抓到的心虚,忙说:“没事,刚才胃疼的有些厉害,现在好多了。”

步怀宇还是没有接话,静了片刻,突然说:“胃不在那个位置,就是再下垂也到了不了那里。”

袁喜一下子僵住,看到自己仍捂在小腹处的双手,抬头,又从镜子里看到步怀宇的眼睛,一下子窘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从镜子里看她:“记得下次说胃疼的时候,捂对了地方,要上面一点。”

袁喜的手赶紧往上移,按到胃的位置。

“对,那里才对。”他说,“还有,胃疼不是你那个样子。”

“啊?”

他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放回到前面,专心致志地开车,“一看你就是没胃疼过,所以装都装不像。”

“我没装!”袁喜有点急。

他点头:“没装,但是却没说实话。”

袁喜无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心道我怎么和你说实话?说我痛经么?我好意思说么?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他看她沉默,摇了摇头,轻声地嗤笑。袁喜感到车速慢了下来,然后听到他问:“需要买东西么?”

“嗯?”袁喜愣,顺着步怀宇的视线看向路边,见那里有一家还在营业的超市,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忙红了脸说:“不用!家里有。”

车子开到楼下,袁喜说了声谢谢,逃似地急急忙忙地钻出了车外,上了楼,冲进卫生间里,才发现卫生棉垫早已经湿透了,就连裙子后面都透透过来不小的一片。

“坏了!”袁喜看看裙子上的血迹,刚才坐在步怀宇的车上,他的车上用的好像是浅色的坐套啊,不知道有没有沾在人家的车上,如果真的弄脏了,这回可真是没脸见人了啊!她想,暗暗懊悔。

皮晦还没有回来,袁喜在桌上看到她留的纸条:喜,毁了啊!我老娘召唤,我晚上回家住,不回来了,你替我祈祷啊!

袁喜看了纸条,几乎能想到皮晦被她老妈揪回去的搞笑样子。想笑,可是却没笑出来,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有些羡慕,有些发酸。给自己灌了红糖姜水,小腹总算不那么痛了,洗漱的时候突然又想起送自己回来的步怀宇,想他也没有同事说的那么冷啊,而且看得出来,他是个心细的人,又想如果明天同事要是知道了是他送自己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呢。袁喜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嘴里还满是牙膏沫,觉得自己也有些无聊了,突然就想笑,是不是有钱的男人,而且还是好看的男人,都容易让女人产生幻想呢?就连自知如她,竟然也会为步怀宇这次无意间的一次助人为乐而浮想联翩。

爬上床,把那个半旧的玩偶猴子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喜竟能感到猴子身上透过来的一丝暖意。搂得更紧了些,眼角扫到床头上的闹钟,又开始想那个人,就想地球的那端是几点了?天亮了么?他在做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小品里:是不是也在头朝下刷盘子呢?袁喜笑,觉得自己无聊,他怎么会刷盘子呢,他家又不是没钱。袁喜想想笑笑,慢慢地就迷糊了过去。

梦里见到了何适,他笑着跟她说,他在美国挺好的,不用洗盘子,还说美国现在都不用人洗盘子了,都用洗碗机,他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她也跟着傻笑,心想美国就是好啊,早知道这么好,当初说什么也跟着何适一起去了。何适笑着,突然就变成了步怀宇,他冷冰冰地拿了弄脏了的汽车坐套,伸手管她要钱,说她把他的坐套都弄脏了,她得陪他钱。袁喜觉得委屈,捂着钱包说自己没钱。他还不信,非要自己来搜她的口袋,袁喜就很着急,急着急着就醒了。闹钟在耳边嚣张地叫着,袁喜才知道原来是梦,总算松了口气。

上班的时候袁喜就有些心虚,一靠近公司那个写字楼就跟做贼似的,四处扫望,生怕再遇上步怀宇,还好,挤电梯的人虽然很多,其中却没有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后面几天没有再见到步怀宇,袁喜心里甚至有点小小的庆幸,慢慢地,走路也知道要挺胸抬头了。

到了周六上午,袁喜加了会班,又到公司旁边的银行去给家里汇钱,然后给父亲打电话。

父亲接到袁喜的电话很是高兴,一个劲地问她新工作怎么样,生活好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

都是些重复了很多遍的老话,可袁喜还是乐呵呵地听着,等父亲的唠叨告一段落,这才告诉他自己很好,不用操心,还说给家里汇了钱,让父亲记得去看看。

父亲那边就有些沉默,然后就告诉袁喜别为这么省,家里有他,不缺钱。

袁喜还是笑,笑嘻嘻地和父亲说:“我哪省了啊,我日子过得好着呢。”

父亲在那边沉默的时间更长,像是在酝酿着什么话,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过年回不回来?你妈——”

“我回不去,”袁喜截断父亲的话,“单位忙,再说春运的时候火车又挤,我就不回去了。”

父亲在那边叹了口气,沉默了好半天,才转了话题,说:“你哥一直闹着想你,说你很久都没有给他打电话了……”

挂了父亲的电话,袁喜才想起来自己的U盘还落在了单位,气恼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又急急忙忙地往公司跑。刚进了写字楼大堂,正好赶上电梯下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步怀宇和张恒。

张恒不知道今天得了什么好处,脸上挂着吊尔郎当的笑,正扭头和步怀宇说着什么,步怀宇听着,脸上还是那副冷淡淡的老样子。

袁喜一怔,没想到能碰到他们,只觉得这两个人碰到哪个都觉得尴尬,就想赶紧避过去。她急忙转身又往回走,可没想到转身急了些,细细的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滑,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胳膊在半空中晃了两晃,“扑咚”一声就坐地上了。屁股着地,正正地磕到尾巴骨上,直疼得袁喜呲牙咧嘴:Tnnd,谁没事打这么多蜡干吗!

她这里还咧着嘴抽着凉气,就看见张恒那张脸出现在面前,他看到袁喜也是一怔,然后就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笑一边还说:“妹妹啊,你怎么每次出场都这么生动啊?就算想引起咱们的注意,也不用这么下本吧?这坐得结实的,哥哥都能听到你那小屁股落地的声音了。”

袁喜眼看着就要脑羞成怒,看一眼步怀宇,他却没有看她,只转了身背对着他们,看电子牌上的广告。

张恒却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笑着,伸了手去拉袁喜:“起来,看看屁股几瓣了。”

袁喜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地看着张恒,张恒哪里知道袁喜是为了躲他们才摔的,看袁喜这个模样,还是忍不住地笑,问:“妹妹,咱们没仇吧?你想吃我啊?”然后又故意转了头无辜地冲着步怀宇嚷嚷:“你得罪这个妹妹了么?”

步怀宇转过身来,没有看袁喜,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问张恒:“你还要不要吃饭?不吃的话就赶紧回去,哪那么多废话。”

张恒嘿嘿地笑,转头问袁喜:“你在这里上班?”

袁喜点头,想揉自己的屁股,可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又有些不好意思。

“喝!还真是缘份,”指着步怀宇又问:“这小子也在这楼上,你们认识不?”

袁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当时的反应就是摇头,没想到步怀宇却点了头。张恒就有些愣,又嘿嘿地干笑了两声:“算了,不管以前了,我是张恒,这家伙步怀宇,你呢?”

“袁喜。”

“嗯,好,那就算是认识了,以后再有人问你们,你们可别再这么不默契!”张恒笑道,又问:“吃饭没,一起去?”

“我吃,吃过了。”袁喜没说过瞎话,所以语气就有些不自然。

张恒看着袁喜坏笑,学着她的口气问:“吃,吃得什么?”

袁喜一下子噎住,心虚地瞥了一眼步怀宇,看他也正在静静地看着自己,到嘴边的瞎话竟然就说不出来了。

步怀宇看袁喜张口结舌的样子,也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没吃过就一起去吧。”

张恒也跟着上劲:“别这么不爽快,看你挺利索的一小姑娘,怎么办事这么磨叽呢,走吧,一起去,人多了热闹,这小子刚大赚了一笔,咱们好好宰他一顿!”

被张恒话一激,袁喜都觉得自己磨叽了。不就是吃个饭嘛,去就去呗!一时脑热点了点头,跟着步怀宇和张恒就上了车。

车子到了餐厅门口,袁喜心里却忐忑起来。只从外面看来,这家餐厅就便宜不了,就这么冒失地来吃人家一顿,以后这个情怎么还?也需要在这么贵的地方回请么?

她心里就有些后悔,怨自己没脑子。以前明明听同事说过步怀宇很能赚钱,怎么就会想不到他们这类人吃饭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消费得起的呢?也许,只这一餐的饭钱,就得让她攒一个月,寄回家里,父亲可以少给别人送多少趟货?

更何况,他们竟带她来吃西餐,而她,从来就没有吃过西餐,进去,又会不会闹什么笑话?

下了车,袁喜的步子就有些迟疑,张恒站在前面等着,看见她不动地方,还以为她在等着停车的步怀宇,就笑嘻嘻地喊:“不用等他,咱们先进去。”

袁喜“嗯”了一声,脚下还是没有动地方,抬头看了看餐厅招牌上的不像是英语的单词,又回头看了看后面跟上来的步怀宇,低头轻轻咬了下唇,这才犹豫着抬头,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中午还有事情,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以后有机会吧。”

步怀宇翻弄着手中的车钥匙,淡淡地看着袁喜,没说话。

张恒则是一愣,仔细地瞅了两眼袁喜,忽地就笑了,又折了回来,来到袁喜和步怀宇身边站定,这才突然用手用力在自己脑门上一拍,一脸的懊恼,“哎呀!我这个猪脑子!我怎么就忘了呢!我中午还有事啊,今儿这饭吃不成了!改天吧,怎么样,兄弟们?改天我请你们!”

说完,他就一脸歉意地瞅着袁喜,袁喜就有些愣,心里也有点小小地后悔,早知道他也有事情,那她刚才就不用说那瞎话了啊,搞得自己脸上都觉得发烫。

张恒问:“看清楚了没有?”

袁喜一呆,又听见张恒笑嘻嘻地说道:“我这是真忘了事情的反映,你那一看就是假的,真是的,你连瞎话都说不利索么?还就干脆别说,多伤害咱们兄弟感情啊!”

“张恒!”步怀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别理他贫,有事情就先去吧。”他说。

袁喜一下子被张恒揭穿,只觉得脸上更挂不住,不过事到如今,她倒反而有些放开了,想了想,抬起头大大方方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撒谎,我中午没事,可是我却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

她这么一说,张恒反倒不明白了,心想这丫头怎么出尔反尔的啊,他先是纳闷地看了看袁喜,然后有扭头看步怀宇。

步怀宇虽一直没说话,这时脸上却挂了淡淡的笑,静静地看着袁喜,看的张恒更是奇怪。

袁喜抿了抿嘴,说道:“嗯,因为你们请我吃的这顿饭一定不便宜,我没那么多钱回请你们,所以——”

“所以你就不去?”张恒奇道。

袁喜点头。

张恒笑地无奈,“咱们有说过要你这丫头回请么?真是的,只不过是觉得连着几次遇到,算有些缘分,再说,”他笑着指一指步怀宇,说道:“和他这么个冷冰冰地大男人一起吃饭,哪里有你这样的小妹妹陪着舒服啊,你这丫头怎么考虑这么多事啊?”

袁喜淡淡地笑,摇了摇头,“不行,我有我的原则,无功不受禄,就这么吃你们一顿,我心里会总惦记着,我虽然穷,但是我不想欠别人的。”

听袁喜这么说,张恒脸色有些不悦,眉头皱了皱,“啧啧,你这丫头,一点也不干脆!你——”

步怀宇用手拍了张恒肩膀一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扭头对袁喜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平时也很少来这里,今天是我多赚了些,这小子才非要在这里讹我一顿,下次你回请,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既然成了朋友,就没那么多讲究。”

他这样一说,袁喜反而觉得是自己小家子气了,又见步怀宇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心里就更加矛盾。

“一句话,去还是不去?”张恒问。

袁喜抿着嘴使劲点了点头,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笑道:“去就去!你们别后悔啊!我早上可还没吃饭呢!而且也别看我笑话!我可是第一次吃西餐!”

步怀宇轻轻笑了笑没说话,张恒却故意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不会吧?袁喜,你怎么这么老土啊?真的是第一次?”

袁喜想了想,问:“肯德基和麦当劳算不算?”

步怀宇和张恒都笑,三个人跟着侍者在一个幽静地角落里坐下来,张恒接过菜谱,探过头来冲着袁喜低声玩笑道:“没事,别紧张,一会你看哥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步怀宇看袁喜还真一脸认真地听张恒在那里胡扯,轻声说道:“别听他胡扯,不会就是不会,没什么丢人的,如果不知道点什么,就点和我们一样的就可以。”

袁喜笑笑,点了点头,还真要了和步怀宇一样的。

张恒也跟着嘿嘿地笑,“就是,学着就好,谁还没第一次啊,我那第三个女朋友跟我出来吃的时候,她还向人家要全熟的牛扒呢!现在怎么样?不照常混得跟从英国——”

正说着,侍者就问牛扒要几分熟的,张恒点了六分熟的,步怀宇却要了八分的,轮到了袁喜,却是一脸的为难。

张恒一看她这表情,面部表情就有些扭曲,低声问:“袁喜啊,你不会也是想要十分的吧?”

袁喜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还真不敢吃不熟的东西!

张恒翻了翻白眼,“得,算我刚才的话没说。”

步怀宇也在那里轻轻地笑,却给袁喜换了别的菜式,袁喜冲他笑笑,心里却有些感激他的细心。

说实话,袁喜觉得就这些东西,还真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可这里的气氛也真是好,尤其是有张恒和步怀宇外表这么出色的男人在旁边陪着你边吃边轻声地聊天,感觉还真是不错!

步怀宇话不多,一顿饭几乎都是张恒在说,这小子也能说,不论说什么都有声有色的,逗得袁喜止不住地笑,厉害的时候都不敢去吃东西,生怕自己再喷了出来。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袁喜身上,张恒笑道:“袁喜,我一看你这丫头就不错,挺朴实的,现在的女孩子把头发烫地跟卷毛狮子一样,衣服一层长一层短,该长的短该短的长的,脸更是整成个调色板,光顾追求个性去了,看着我都眼晕,还是你这样的好,穿地邋里邋遢的,光着一张脸,连眉毛都不修,挺好,现在都快成稀有动物了。”

袁喜嘴角就有点抽,问张恒:“你这是夸我呢?”

张恒一本正经地点头,“就是有点太敏感了,就那今天吃这顿饭来说,你说你自己墨迹不墨迹?谁生来也不是有钱人,就拿这小子来说,你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他也是从潦倒时候过来的,他最穷的时候,曾经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要不是我,他早胃穿孔死家里了!”

袁喜就吃惊地看步怀宇,“你真得胃穿孔?”

步怀宇还是淡淡地笑,“还差点,不过胃的确不太好,不然怎么能一眼看穿你那晚捂错了地方。”

“嗯?你们说什么呢?”张恒纳闷地问。

袁喜就想起那晚上自己搭步怀宇车来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座垫到底脏没脏,可这也没法问,脸上就有些红。

步怀宇看到袁喜脸红,也突然想到这个事情不好再提,刚才一时疏忽,竟就这么说了出来,自己也有些尴尬,看到张恒问,也怕这事提起来袁喜再尴尬,就笑了笑,“没什么,你吃你的吧,哪这么多事。”

张恒也是极聪明伶俐的人,一看这情景,又想到开始问他们认识不认识时,袁喜和步怀宇两人的不同反应,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玩,嘴角上挂了笑,也不再问,自动地把话题转到了别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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