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团长摇了摇手指,终是出声道:“薰夜。”
墨薰夜感觉到了来自团长的威压,寒着脸撤去冰元素,冰龙没了支撑,渐渐的化作碎片消散在空气之中,而他也不忘警告道:“我接受任何挑战!但是,在你们挑战我的同时,也请你们做好死的觉悟!”
冰的碎片还没完全散去,带着眷恋缭绕在他的身边,吹来的微风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勾出了一道小型的风圈,让那些零星的碎片在他身边轻舞了一圈后才逐渐消散,被勾起的银色发丝荡着优美的弧线,银紫色的眸子里是绝对的认真!
谁要是敢把他的话当作一时玩笑,那么,他绝对会让那人成为这一世的玩笑!
“哎呀哎呀,现在的后辈都这么嚣张吗?”充满戏谑的声音打破了那一份一触即发的凝重。
木屐鞋踩在石板地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只见那一头看不出原来发色的糟乱头发上顶着一盆盛开的狗尾巴花,几块破布拼成的大衣袍子松松垮垮不成形的挂在身上,咧着嘴呲牙大笑,伸出宽厚的手,操控着风把那最后一片还未潇洒的碎片卷到自己指尖上,张口,吞下。
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下吧唧吧唧嘴,感到味道不对的摇摇头,委屈的说:“不是知音啊!”虽然有点相似,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怪人大叔蹦达几下到了墨薰夜跟前,鉴于身高悬殊太大,索性蹲下身来仰头看着他,问:“喂,你跟我家知音是什么关系啊?”
知音?
墨薰夜稍稍后退一步,很有礼貌的对这个强悍到吃元素还没半点反映的怪人前辈行了行礼,然后才摇摇头,长睫扇动了一下,很肯定的说:“不认识。”知音应该是女孩的名字,而他身边唯一的女孩子是他的妹妹,所以,他绝对不认识。
怪人大叔可怜兮兮的垮下肩膀,转过身慢悠悠的走开,嘴里还不停的嘟囔:“什么嘛……原来不认识我家知音啊……好失望好失望好失望啊……明明同样是冰系,怎么可以不认识我家知音!”
那个……你家知音是谁啊?干嘛非得让人家认识啊?已经成为看客的晨光佣兵团的人心里差不多都这样想着,瞧那离开的凄凉背影,好像还真是他们天才二分队队长的错一样。
墨薰夜有些无语的看着离开的前辈,他不认识那个叫知音的女孩子,是很大的罪过吗?为什么要认识别的女孩?他有妹妹就够了。
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脑袋里却浮现了那些还稍微有点印象的一些女孩们,那一张张争先恐后冲过来绯红又略带狰狞的脸,嘴唇轻抿,果然,还是自家妹妹最好,乖巧懂事又安静。
还有那双湿漉漉的无辜大眼睛,好像刚出生的幼兽,缓缓的摊开手掌,唔……好想,再摸摸她的小脑袋。
“薰,你怎么了?”没事干嘛盯着自己的手看?就算是受伤也不会多看自己伤口一眼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看手掌?
想从容,却控制不住僵硬的将手缩进袖子里,说:“没……什么。”
……嗯,确实没什么,他们一定会忽略你那可疑的停顿和不自觉往旁边瞄的行为。
好朋友,不揭底!
嘭!
一声巨响,刚刚拼凑好没多久,价值两千五百零一金的桌子化成了碎末,没有半点再次粘合起来的可能。
典当娘子那白玉似的手虽然没把握在手中的金扇子捏碎,但也捏成了个畸形。
“一间小小的破客栈还敢动我滑狼佣兵团的人?小日子过的太安逸还是闲店面太破,想找人修整一下?”扛着狼牙棒的光头大汉挺着个大油肚子目中无人的扫视着狼藉的客栈,那充满蔑视的视线在触及妖娇的典当娘子的时候,立刻转为猥琐。
恶心的舔了舔宽厚的唇,说:“哎哟哟,老子还没发现这破地方还有这么水灵的人儿呢?要不要跟老子回去?老子包你衣食无忧!”
两千五百零一金、两千五百零一金、两千五百零一金!她的钱,她的钱啊!她的血,她的命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光头大汉就被一脚踹翻在了地上,本来还站在三步外的妖娇女人正站在他的胸口上,火红的斗气包裹全身,狂舞的发丝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
用十足十的力道狠狠的踹着那大汉的脸,下巴脱臼,骨头被震碎了她也没停下动作:“赔老娘的桌子,赔老娘的钱!王八蛋!你他妈的吃饱了撑着敢动老娘的店!也不看看老娘在这里混几年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娘以前是干嘛的!滑狼佣兵团?算个屁,算个屁啊!跟老娘洗茅房老娘还嫌脏!”
“老娘的伙计出手的费用还得另算!你他妈当小本生意好做啊!好做啊!王八蛋!混帐东西!赔钱、赔钱、赔钱——今天你们什么狗兵团拿不出两千五百零一金,老娘会让你踏出那个门槛老娘跟你姓,跟你姓!”
踢到对方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牙齿飞溅、口吐白沫还不够解气,又再踩断了他几根肋骨才满脸怒气的走到一旁伙计早已经摆好的靠椅上坐下,一把抓过一旁递过来的水仰头一灌,这年头,老娘想当个淑女都不行!靠!
本来是坐在这吃饭的火炎燚捏在手里的筷子早就被突然发起飙来的典当娘子吓掉地上,前一刻还妩媚动人的成熟女人,眨眼的功夫就变成母夜叉,那躺在地上的人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个人了,顶多是头猪……还是被爆头的猪。
而坐在他对面的墨可清还是淡定的夹着菜,吃着饭,随墨则老老实实的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不停的挑着鱼刺,然后把挑好的鱼肉放到她碗里。
她拒绝过,但对方依旧坚持,想想自己并不排斥,也就任由他这种充满奴性的行为了。
所谓人不惹事,事自来。跟在大汉身边的瘦高男人看典当娘子不好对付,那双贼眼就瞄到了在一旁用餐的墨可清等人。
随墨稍稍一动了下身子,一双媚眼儿闪着笑意,对她说:“清儿,那个人盯着你看,人家不高兴……”
从容的放下碗筷,从他那儿接过手帕,擦擦嘴角。扭头,伸手,捏住他半边脸,笑道:“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学着他说话的强调回敬着他,却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奇怪,有什么好惊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