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就是这样,一直追求要的东西得不到,胡美丽”胡美丽的门后,传出了一阵呜咽声,这种呜咽声极其的刺耳,甚至有点儿像一个未成熟的婴儿混合上一个傻女人的叫声,这种声音很少能听见。胡美丽听到这个声音后,不自觉的身子往后缩了一下,本来她觉得美好的一天,彻底因为这个女人的声音给毁了。
“你以后,能不能别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很讨厌,你这样的人,真的,我把你买了之后,你一件事情都没帮我,而我呢,帮了你太多太多,帮你解决了你那个该死的爹,又帮你呢,收拾了那么多烂摊子,你至今没告诉我那个秘密,至今为止,我有一时间怀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可现在呢,我不想知道了,你赶紧离开我们罗家,来人!”
女人接二连三的鬼魅声音让胡美丽耳朵疼,胡美丽也只能按部就班的找到自己该坐的地方,盯着那个奇怪的女人,她心知肚明,这门外的人一定看到这个女人的样子被吓得不敢上前,包括她自己都不想看到那张阴森又让她反呕的脸。
女人叫做李诺移,是整个大路上最丑的女人,她身高2米,脸上全是斑驳的麻子,眼睛和嘴也是歪裂的,出门必须得戴上一副口罩,可是偌大的骨架也让所有人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女怪物”,后来李诺移就一度被人认为是妖怪给绑架起来,天天虐待,不过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几个人,总是愿意无辜的就来当上替罪羊,李若移在15岁的时候,被承受不住压力并且被几个巫师骗昏了头脑的养父拿曾去当作献祭灵魂放在了村子内,后来被胡美丽发现并且解救了出来,她知道这个李诺移没有什么跟她可以玩心机的手段。
“你现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不会是又缺钱了吧?我跟你说李诺移,你不把那个宝藏的秘密告诉我,我是不会再帮你一次的,之前你就说等时机合适,你这小姑娘,什么是时机,能告诉我吗?你的时机,就是让我们一群人来等你一个?我们开采矿的都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玩心计,就没必要的,有几次了?”
李诺移声音让胡美丽毛骨悚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脖子都因为这几句话凉了一截。“你们呢,有几次是抱着一个真诚地心,每次都差点害死我,你还口口声声的,哈哈哈哈哈,胡美丽,你不知道啊,我现在是程蝶衣的人,和你没什么关系了,我也就这么解脱了,还有我啊,我要告诉你,现在呢,她已经知道了宝藏的秘密,你呢,想害死我?想害死我?门都没有”,说完李诺移就不知道人消失哪去了。
胡美丽望着离去的背影,压根直痒痒“给我抓住那个怪物,你们这几个饭桶,我养你们就是让你们来放她来气我的吗?你们能不能有一丁点儿用处,我真的,下次在发生类似的情况,你们一个个都可以滚了!”
胡美丽第一次破了自己高高雅的相,她已经无法来形容自己此刻压抑的心情是如何,她只知道,这个怪物的话,一个个字就像一把刀一样,让她失去了耐心。
“你们给我抓住那个怪物,快点!就不能让她跑了,我管她现在依附谁!”胡美丽捏着一个木杯就从窗户内撇到了她的两个小二的身上。
“好好好!”两个小二盯着李诺移高大的身影就跑去了。
“也不是说着水关日日都会这样盘查的,也就这黑街大庆这几天格外严格罢了。”程蝶衣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的,楚国宫廷上下也对这黑街大庆格外的看重,这几天无论是何种的船只,都会经过很严厉的盘查,负责盘查的还是楚国大名鼎鼎的铁腕将军——李令。只要他负责一天,任何的走私违法活动,我也没办法进行的。”话毕,她用纤纤玉手将茶杯放下,脸上露出深深的无赖看着尹诚,表明她并不是不想帮他与莫离,而是臣妾做不到啊。尹诚也就笑了笑,他可不会真的认为程蝶衣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帮他与莫离,这一切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的商人手段罢了,其目的是很明确的告诉自己与莫离,不要想着架船去试验,甚至还透露出了把守江关的是李令。在楚国的这几天,尹诚可没少听见关于这李令的事迹。任何人都可能被一些外在事物所打动,而动摇他的信仰或者底线,这些东西可能是绝世的美女,用之不尽的金财,或者至高无上的地位与权力,亦或者堪比日月的荣耀。但这些东西未曾打动过李令,甚至令他都邹一邹眉头的可能性都没有。要么他是无心的人,无情无欲。要么就是能打动他的东西,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罢了。在楚国他负责的地方,从来没有出现任何一点超过法制规定的东西出现。赵淮派李令此时把守江关,也看的出皇室对于黑街的重视以及对于程蝶衣的一丝丝的忌惮。但是为什么忌惮却没人知道,说到底她程蝶衣也不过是拥有几条船的商人罢了,她这样的一个商人却可以令皇室的三太子低头,着实说到底还是有些可怕的。
“恕我与莫离愚钝,程小姐的意思是?”尹诚道。他依旧不知道这个程蝶衣到底想要什么,也就是不知道程蝶衣的动机在哪里,更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自己莫离的哪一点,费了这么大的手段,都要将他与莫离留在黑街大庆这个时间段里。兵者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胜,这个时候的敌我太不对等了,程蝶衣知道他与莫离最想要的什么,但他与莫离却程蝶衣的动机丝毫不知道一点,在这样的下去,沦为棋子是可悲的,沦为不知道自己命运的棋子是最可悲的。在这场大的象棋盘上,你作为棋子,却不知道自己是兵还是马?也不知道对面是谁,难道不是最可悲的?其它棋子明显比你要幸福,它们至少知道敌人是谁,自己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也清晰的知道自己的主子想要的是什么,就算那天被当作了弃子,也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死去的。可悲的不是既定的命运,而是不知道命运为何的人。尹诚从来不是悲剧中的男主角,所以他今天必须试探出程蝶衣的真实想法,以及在她的眼中,他二人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既然已经避之不及的进入了一个暗流当中,自当勇往直前的杀出一条洪流大道。此时的尹诚做着两手打算,还是对着逃避抱有一丝的希望,另外的一个打算,就是最坏的打算了,绝不轻易的沦为他人的棋子。在这场铺下的棋局中,他尹诚也要与所有下棋的人较量一番上下。不作棋子,殊途命运。堪比棋手,令可鱼死。
“呵。”程蝶衣冷冷笑了一声,起身向着尹诚与莫离走来,那一股清香连同房间内的熏香简直沁人心脾,步子不急不缓,却每一步都看着有些用力的沉重,像走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那样,按着你的心跳的规律,一步一步的向你走来,令你的呼吸自然越发的急促与沉重。即使这样,也不失一种美感。徐钟就很欣赏这样的美感,决定一个漂亮姑娘是否拥有与美丽相当的气质时,最主要的就是看她走路时带给你的感觉。阳光的令人舒适,寒冷的令人忍不住崇拜……但程蝶衣的气质他形容不出来,简直有千百种不重样的感觉,似而非似。每次看都带给徐钟不一样的感觉,只有他敢这样随心所欲的将火热的目光毫不忌讳的投在程蝶衣的身上,如果是其他的人,保不准眼珠子就被人什么时候给抠出来了,也不会得到程蝶衣所回报的最为好看最为真诚的羞涩一笑。她早已习惯了所有的微笑,却只对一个人报以那样清澈而美好的微笑,很羞涩很甜。尹诚当然看不出来这一切的含义,换作任何人都看不出来程蝶衣的脸上竟然有着一丝羞涩,那种羞涩是,年轻的姑娘将目光偷偷递给自己心仪的男生,却被对方发现的羞涩。当然了,尹诚也对这些丝毫感不到一点点的兴趣,他所关心的莫不是自己与莫离以后的安慰。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三个呼吸间,尹诚的鼻腔中就涌入了那股可以令人遐想翩翩的清香,外边的雨声的嘈杂清晰的在他的耳边喧闹。
短暂间他竟然有些恍惚,他的脑海里竟然不知觉的浮现出了落仙儿绝美的样子,他脑海的中浮现的一切,短暂的将现实所重叠淡化,他看到落仙儿在碧蓝色无云的天空下,像一只蝴蝶般自由自在的美好。碧蓝色的天空,无尽的花海,一眼望去是天空与花海相交。他从未见过落仙儿笑,他甚至只见过落仙儿一面,此时在他的脑海中,落仙儿竟然如此开心的对他笑着,笑容叫他放下了一切,那笑容是如此的美丽而温暖。他伸出手想把落仙儿拥入怀中,却怎么也做不到。她只对他温柔的笑着,看着他无助所作的一切,然后她渐渐模糊淡出,最后的一刻她的嘴角微动,好像说着什么。看不清抱不到也不知道……尹诚回过神来,雨声的嘈杂依旧是如此的清晰,程蝶衣精致的脸就在他的面前。尹诚笑了笑,眼角有一点晶莹的泪花他全然不查,他看见程蝶衣得意的笑着,瞬间就知道那一瞬间的幻觉是因为这股子清香,可他并不生气,也没必要生气。尹诚直视着程蝶衣晶莹如宝石的眼目道“程小姐难道还不知道我和莫离的性格吗?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何况我和莫离又不是一只狗。”话毕,他自嘲的笑了笑,程蝶衣的表情依旧是那么令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