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许慕深开口,苏阮阮就更委屈了:“慕深,”她一下子扑到许慕深怀里。许慕深见状,连忙扔了手里抱着的竹子,张开双手,接住飞奔而来的苏阮阮。
苏阮阮埋首在许慕深怀里,声音充斥着浓浓的鼻音:“慕深,我是不是特别傻,你看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给你添麻烦。”
许慕深不知道苏阮阮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多感慨,不过只要不是因为自己擅自离去没有带上她而生气就好。他轻轻拍着苏阮阮的背脊,安慰着:“阮阮很聪明,阮阮在我心里是最聪明的姑娘。”就算你是个小笨瓜,我也不会嫌弃你啊,傻姑娘。
苏阮阮在他怀里闷闷的出声:“真的吗?可是我不会游泳,害的你也被困在这个岛上这么久。”苏阮阮心里想着,要不是因为许慕深要带着自己这个不会游泳的累赘,他自己说不定早就游过去了,都怪自己,中学游泳课那会儿为什么就不认真学习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许慕深心想,同时出声安慰:“阮阮,你想多了,就算我会游泳,我也不会真的在河里去游泳啊,你看,这河水多凉啊,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坚持到最后。”许慕深把苏阮阮从自己怀里扶起来,看着苏阮阮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家阮阮很聪明,有些事我做不好,我家阮阮却能做的很好。”
他知道从小到大,苏阮阮最喜欢的就是手工制作,她制作出来的小房子小船小动物真正可爱,自己私底下还收藏过她的作品呢。其实,从小到大,他也在默默地注视着她。
“真的吗?”苏阮阮吸吸鼻子,抬头看向许慕深那双盛满星星的眼睛。
“吱吱,吱吱吱,吱吱。”小松鼠在许慕深的肩膀上撒欢的又跳又叫。翻译过来就是:傻女人,又蠢又笨,许慕深不爱你爱谁,你看他眼睛里还装得下第三个人吗?真是愚蠢的女人。
“它在说什么?”苏阮阮看着在许慕深肩膀上跳舞一样扭动的松鼠,奇怪的问道,暗想,许慕深的肩膀可真是宽啊。
许慕深曲起食指弹弹松鼠脑门儿:“哦,它说这姑娘可真是可爱,比它可爱多了。”
“是吗?”苏阮阮狐疑的看着明显暴躁起来的松鼠,表示自己的怀疑。那只松鼠看起来不太赞同许慕深的翻译,难道许慕深根本不懂什么动物语言,还是他故意给自己翻译错了。
不过,苏阮阮的注意很快就被许慕深带回来的那些竹子吸引过去了。她在心里思索着:竹子和藤蔓,慕深是想用这些做成一艘小船,带着他们过去吗?这些竹子和藤蔓能不能承受两个人在河里漂上几天的重量额,万一中途散架了怎么办?万一他们遇到大风怎么办?河里会不会有鳄鱼啊?会不会有鲨鱼啊?天呐,想想就可怕。
许慕深看着苏阮阮的表情变化,知道眼前姑娘的心绪又不知道瞟到那个不知名的星球上去了。
“阮阮?”他及时出声制止她的胡思乱想,“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告诉我该怎么把它们排成一个竹排的样子就可以了。”
许慕深的声音把苏阮阮拉回现实,她的目光落在那一捆竹子上:对哦,自己怎么又走神了,明明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制成竹筏早点回去,慕深的公司可不能离开他太久,自己差点耽误到慕深的正事了。
理了理思绪,苏阮阮指着那些竹子说道:“说先要把竹子上面多余的枝丫剔除减少阻力。”说干就干,许慕深立马动手开始剔除竹子上多余的枝丫。小松鼠蹦蹦跳跳的帮忙,并不断示意苏阮阮也赶紧来帮忙。
另一边,许家大宅的老管家在河边上焦急的等待众人的消息。明明是微风送凉的天气,他的额头上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水,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啊,你可千万要保佑我家少爷平安回来啊,我家少爷他不能有事啊。
周家别墅里,周依云正不知所措的看着手机屏幕,阮阮的电话已经关机好几天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自己明明已经把她从小黑屋里面救出来了,怎么又失踪了呢。还有高承泽的电话怎么老是在通话中,他究竟在忙些什么?他知不知道阮阮失踪了呢?周依云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阮阮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而受了那么多苦,自己心里本来就不好受,现在更是找不到人,要不要报警呢?
高承泽这两天一直在酒吧昏昏沉沉的度日,他也不明白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他明明记得是苏阮阮,怎么醒来就变成了代馨美,怎么会是她?关键是门外面怎么就那么巧遇到了她的父母,那一家子逼着自己娶代馨美的嘴脸真是恶心。想到这里,高承泽再次灌下一大杯酒,接着喉咙里涌起一阵酸涩,来不及啊跑到洗手间,喝下去的酒又尽数吐了出来。
他的助理在一边看不下去,几次三番想要阻止,都被高承泽厉声喝退:“滚,一边儿,别来烦我。”
助理脸色发白,跟他这么久,在助理的记忆力,这是高少第一次这么失态。高少对苏阮阮的情,连他这个外人都一清二楚,就是不明白,那个叫苏阮阮的姑娘为什么不能回应他家高少,要知道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追高少的姑娘都能排起一座长城呢。
代家大宅,代馨美正高高兴兴的试着衣服,不对,应该是试着婚纱。洁白的婚纱散落一地,工作人员敢怒却不敢明显的表示出来,这一地洁白的婚纱可都是他们员工的心血啊,这个代小姐怎么能如此不爱惜他人的劳动成果呢。
代馨美浑然不觉身边婚纱店工作人员的心思,还在一个劲的试她的婚纱,她本身长得并不难看,除开恶毒的心眼,她应该也算一个眉目清秀的姑娘。
她的身材也保持的不错,那些被她仍在地上的婚纱又一件件的让人捡起来再试一次,不断地穿着不同婚纱在镜子面前转圈:“这件怎么样?好不好看?”
她周围所有的工作人员均异口同声:“好看,代小姐你穿这件简直就是仙女下凡,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于是代馨美美美的指着地上所有的婚纱道:“这些全部给我包起来,我都要了,嘻嘻,既然我穿上都好看,那么婚礼那天,我一定要把它们都穿过。”心里美美的想着许慕深已经让苏阮阮那个小贱人给抢走了,自己一定要牢牢抓着高承泽这个金龟婿,反正,高承泽怎么看也不比许慕深差。
荒岛上,许慕深和苏阮阮制作而成的竹筏也已经完工了,许慕深小心翼翼的把竹筏推到河里,很好,竹筏很稳。他试探性的踏上一条腿,使劲踩了踩,不错,浮力很大,能够承载起两个人的重量。
于是他慢慢的整个人踏上去,竹筏晃了晃,稳稳的浮着。苏阮阮心惊胆战的看着,惊呼声多次差点脱口而出,又被她生生忍回去了。不能打扰到许慕深,不能害他落水,自己本来就没帮上多少忙,更不能帮倒忙。
许慕深在竹筏上找好平衡点,对苏阮阮伸出手:“阮阮,上来。”
苏阮阮看着那个许慕深极力稳住却仍有些摇晃的竹筏一眼,咬咬牙,闭上眼,把手伸给许慕深。
许慕深稳稳托住苏阮阮的手,不断安慰指导:“慢点,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左脚先上,别担心,我在呢。”
苏阮阮听着许慕深的指导,小心翼翼的把左脚放上竹筏,一放上去,她明显感觉到竹筏又往下沉了一些,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强迫自己稳定心神。
许慕深察觉到苏阮阮的颤抖,不断安慰:“对,就是这样,阮阮你做的很好,你很棒,现在试着把右脚也踩上来,整个重心靠向我。对,就是这样,你很棒。”
许慕深紧紧抱住刚扑到自己怀里的苏阮阮,不断的亲吻她的发丝:“阮阮,你很好,你看你做到了,放心,我在呢,我会带你回家。”
过了好一会儿,苏阮阮才稳定下来,她注意到脚下虽然摇晃,却是很稳的浮在河面上,不会翻下去。她拉着许慕深的手试探着左右踩了几脚,竹筏都是顺着她的重心左右摇摆,没有要翻下江的意思,她长长松了口气,看来这个竹筏,他们制作的很是牢固。
许慕深感觉到苏阮阮的放松,转身面向松鼠,对松鼠做了一个人类的感谢的动作。松鼠也依着人类的习性做了回礼,接着挥手表示再见,然后转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次转身,冲着许慕深和苏阮阮不断的吱吱,并配合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许慕深却正色表示:“好的,我们会的,小松鼠,你也保重,再见。”
此时他们的竹筏已经飘出去很远了,小松鼠见状,转身,离去。
苏阮阮看着小松鼠离开的背影,有些感伤,这短时间多亏了小松鼠,自己才不至于无聊的老想些伤心的事儿。那只小松鼠真的帮到他们很多,不但帮他们指明回去的路,还帮他们制作竹筏,甚至把自己存放的坚果拿给他们吃。也正是因为有了松鼠的帮助,他们才能顺利的踏上归途。
不过,这只萍水相逢的小松鼠为什么要帮助他们?苏阮阮把疑惑的目光转向许慕深。许慕深像是知道苏阮阮要问些什么,不等苏阮阮问出口,他就解释道:“这种从远古时期就跟人类混居在一起的小动物对于人类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即便是后面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与人类分开,它们见到人类还是会不自觉的亲近。这或许跟它们以为自己是人类有关,毕竟长期跟其它动物生活在一起,自己一族有着不被其它动物所理解的习性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它在这里见到我们,并且惊喜的发现它能听懂我们说话,明白我们的肢体语言,它觉得我们是同类,所以,它很高兴。”
苏阮阮听着许慕深一板一眼的解释,不由得问道:“所以,它以为我们是松鼠?”苏阮阮在心里想着,那只小松鼠的脑洞可真大,居然以为我们这么大的块头会是它的同类。
许慕深点头表示赞同:“某种程度上说,是的,或许它以为我们是它的远方亲戚,所以它对我们很热情,这份热情,想必你也感受到了。”苏阮阮默然捏着口袋里,松鼠悄悄塞给她的坚果,它担心自己在河面上漂流会饿肚子所以把自己的坚果塞给他们。
苏阮阮觉得莫名有些伤感,一直以来,她一直把那只小松鼠看成动物,就算是它聪明可爱,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她也只是把它看作是一直有灵性的小动物罢了。可是那只小动物却实实在在把他俩当朋友,苏阮阮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只小松鼠。
许慕深看出苏阮阮的小心思,把他揽到怀里:“小傻瓜,又在想什么呢,你不要担心,那只小松鼠在这里有家人有朋友,它会过得很开心,对它而言,我们只是它无意中帮助的一个需要帮助的有些奇怪的同类罢了。对了,它还邀请我们以后再来玩儿,并且可以带其他朋友过来,它和它的家人都会欢迎我们。”
苏阮阮听到这里,嘴角轻轻上扬,心情似乎也变得轻松了,多日来的劳累让她神经蹦的很紧,会在乎周围一切的风吹草动。现在放松下来,望着一望无际的河面,苏阮阮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