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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老人的梦魇

黎族地势西低东高。西侧是平原,中部是丘陵,东部是山脉。而黎族的城池,大多修建在丘陵和平原,东部的山脉,则有很多用来祭祀神灵的神殿。黎族最大的祭祀场,也在东部山脉中。

而黎族的王宫,坐落在黎族中部靠北的丘陵与山脉过度的地方,易守难攻,风景秀丽,位置得天独厚。

走过石碑,老人转过身来,拿着狗尾巴草,双眼瞪得通红,对着石碑说:“这里我好像是来过。”

天下原本分为三块大陆,分别以天、地、海命名。三大陆又分布着八大种族,分别为黎族、隐兽族、商族、羽族、云族、花族、汐人族、海兽族,还有若干不值一提的各个小族部落。

南界森林东南西北走向,过了森林,就到了隐兽族最东侧边的城池——永日城了。

远远地朝西南方向望去,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分外显眼。老人肆对黎族的疆域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界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那就是隐兽族的断天山。

他看了看清澈的河水,想了想,便扒了身上的衣服,“扑通”一声,跳入河中。

半个辰过后,三条肥鲤鱼被仍在了岸上,活蹦乱跳。接着便是生火,烤鱼,一顿鱼香晚餐跃然火上。

吃饱喝足后,老人靠着树干休息。这里临近水源,距离黎族的南竹城也很近,晚上相对安全。附近就有守卫的弓箭士兵,野兽也不敢在这附近出没。

这样过了两日,因为食不果腹,老人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每当夜晚降临,远离了南竹城的保护,野兽随时都会出没。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再是一个老人了,他的身体中散发着年轻人所特有的气息,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在梦中了。他一直被困在这个梦中,这一切就像是真是经历一般,只不过他能够确定的是这跟本就不是他自己的经历!

老人一生都活在这个小寨子里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经历。

虽然他不知道在梦中自己是怎么知道世间的变化的,但这已经是在树林中的第三天了,每天他都饿得无法安稳入睡,不停地从各种噩梦中醒来,人也变得焦躁不安,神经敏感,头发凌乱,胡渣点点,几乎退化成了一个野人。

这一晚,老人看到不远处远处好像有点点火光。与此同时,周围似乎也不断有野兽低吼着靠近自己。原本靠在树下休息的他,突然紧张起来,拿着野果啃着的手也慢慢停了下来。

他看向四周,除了皎洁的月光以外,到处都阴森可怕。他悄悄地站起来,警觉地走向远处的有火光的方向。也许,能寻得个同伴也不是坏事。

周围只有虫鸣和风吹树叶的声音。就在他扒开草丛的一瞬间,忽然,有个人影转头看他。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人双眼中带着寒光,刺向黎肆。

老人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吼”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扑了上来。“啊——”的惨叫一声。

老人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几乎失去了意识,眼前的人身影如同鬼魅,“嗖嗖”两下,火焰摇晃,自己被他夹起。身后一头巨大的棕熊怒吼一声,扑到了火堆上。

顿时,棕熊的嘶吼惨叫声也震耳欲聋,在原地不停地翻滚,撞向大树。树干中的鸟儿受到惊吓,扑棱这翅膀飞远了。

同时,老人的惨叫声也在树林里飘荡,等他再睁眼的时候,旁边的树干上坐着一个黑影。

他喘了几口气,惊魂未定,问道:“你是谁?你救了我?”远处的棕熊还在吼叫,只是离他们已经很远了。

那人没有说话,仰头喝了一口壶中的酒。老人问道:“你是隐兽族的?这里是隐兽族的森林。”

正要接着说话,一个东西砸向自己。老人反应还算敏捷,伸手“啪”的一声接住。那是一块压层饼,被压得很硬,透着一点香味。

“先吃吧。”简单的声音,有些清脆,但是也有些低沉,恍惚间,老人竟分辨不出对方是男是女。他也不再去管,啃了几口。

“这里不是隐兽族的地方,是隐兽族和黎族的中立区。”黑影淡淡地说道。

老人才听出是个男人,看起来修为极深,还是不要惹的好。于是闭口默默啃着吃的。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这男人问向老人。同时,“忽”的一声,从树干上飞落下来。火焰摇曳。

老人听他刚才的话,隐约感觉到他也不是隐兽族人,于是一边嚼着吃的,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是黎族的。”

此人若有所思,轻蔑地笑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有愚昧的黎族人,才会把断臂的礼法继承千年不改。”

老人双眼一瞪,说道:“你说什么!?”

只听“啪”的一声,手中的干粮摔在地上。若是以往,他一定会自卑的抬不起头。但是这次,他却情不自禁的维护起了黎族。

“什么愚昧!?”老人惊讶于自己的反应,心中也有些后怕。面前的这个人,分分钟就能将他杀掉,他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吼他的勇气。

但这人却并不在意,继续说道:“难道不是吗?现在这个时代,断臂没有任何意义。你断臂前和断臂后,生活有什么不同吗?如果礼法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老人忍住了心中的话,坐了下来,捡起地上的干粮。毕竟是饿的,饥不择食。再者说,这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老人一脸惊讶:“你也是黎族人?你叫什么?”

那人没有说话,他转过身子,身上穿着黑色的道袍……

老人已经不止一次梦到这个人了,他一看到那黑袍就醒了过来。

“族长,你可算是醒了!”

屠夫站在族长的床边,此时黎岚正站在他的床边,他记得自己是跟她一起在寨子里闲逛的。只是怎么自己就突然来到了这里,甚至身边的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中都偷露出了对他的关切。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跟黎岚出去不久,就昏倒了,当时他一直不让黎岚靠近,她已经怀疑了。却没有想到自己才往后退了几步,就看到了老人昏倒在泥水里。

也幸亏那天寨子里到处都是溺水,老人才不至于摔伤。他已经太老了,就好像是他的生命只是为了等有缘人出现,意念强撑着他的躯体。

没有人知道老人嘴中的那个有缘人到底是谁,在他们的印象中,自己一出生族长就是这样一个老人,现在他们已经老了,族长却还是这个样子。

虽说黎族人会比其他族人的寿命长一些,但是像族长这样一点修行都没有的人,却活了几百年了。寨子中的人都在担心着,单线哪一天,它就会突然离开。

这一天总会来的,老人知道自己的身体,它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可能用不了度搜好天了,这个噩梦就不会再折磨自己了。

老人知道他的身体是怎么了,当年他的父亲死去的时候,他亲口将自己一直在经历的一个噩梦告诉了老人,也就是在他的父亲死去的那一天开始,这个噩梦也开始困扰他了。

与此同时,他竟然拥有了超凡的记忆里,在那一天起,他竟然能够将自己看过的一切都记载心中。这使得他知晓了太多的事情,他渐渐明白了当年的事情。

自己的父亲才是杀死女孩的凶手!

那年他就要死去了,但是他在一本古书中找到了一种续命之术,只不过那个续命之术需要一个女孩的贞洁以及心脏。

他不断地在寨子里找着合适的人选,因为现在他能遇到的也只有寨子里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外人出现在这座大山中。他们就像是生活在桃花源一般,根本就得不到外人的打扰。那时他是多么的希望会有外人来打扰这个寨子的宁静,这样他就不必在寨子中原本就不多的女孩中寻找了。

只不过,天很难遂人的愿。根本就没有外人出现,甚至连什么野兽都没有在山中出现过。他渐渐地盯上了寨子中那个没人注意的女孩子,整个寨子都是那样的贫瘠,根本就没有人有能力照顾她。

他将关于古书上记载的一切都告诉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迟疑了一些还是答应了。只不过答应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让游郎变回原来的样子!

老人根本就没有半点的修为,他开始查阅关于修炼的古书,却怎么也找不到这种玄妙的法术。其实就是让他找到这样玄妙的法术,他也不可能在一年之中,学会。但是在当时他却不断地找着,那是他的希望。

有一天那个女孩约她去寨子附近的山顶,好像是有什么难以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他就趁着夜色前去了,在上山的路上,他遇到凡人样子的游郎!

上天其实并不像是他想象的那样眷顾他!

他刚到山上,那个女孩便对着他说道:“我骗了你,请你不要怪我。”

女孩说完就跳下了山崖。那一天他才知道这个女孩早在游郎变成猩猩之前就将自己给了游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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