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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轰动国际的九龙城寨事件

关键时间1898年6月9日1947年11月。

关键人物郭德华葛量洪王启俊。

关键词汇《展拓香港界址专条》。

九龙城寨是香港一处年代久远的历史古迹。提到九龙城寨,常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拥挤不堪的杂货店铺和鳞次栉比的牙医诊所,分布在城寨的四周。寨内残旧的楼房,浑浊的空气,狭窄的街道,阴森的气氛,再加上那些神奇的传说和夸张的渲染,更使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早在1860年的《北京条约》中,英国便割占了界限街以南,包括昂船洲在内的九龙。后来在瓜分中国的狂潮中,又提出了香港扩界的无理要求,并于1898年6月9日强迫清政府签订了《展拓香港界址专条》,对九龙城寨问题作了专门的规定,仅留靠近九龙城寨的码头一区,准许中国官、兵、商、民使用,但保留九龙城寨的中国文武官员,九龙城寨仍归中国管辖。

这样,九龙城寨无异于一个在英国殖民地包围下的小王国,清朝政府依然在此行使行政管理权。对于这样一个“国中之国”,英国人有如骨鲠在喉,没过多久,英国政府便自食其言,要求撤走九龙城寨的中国官兵,撤销中国对城寨的管辖权,不久,又进一步授权香港占领城寨。1899年5月14日,英国外交大臣张伯伦正式下令占领九龙城寨,两天后,英军强行实行武装占领,驱逐了中国政府派驻城寨的官员和驻兵。中国政府对此表示强烈抗议。同年10月,张伯伦又表示,任何形式的中国政府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九龙城寨恢复。12月27日,英国发布《枢密院关于九龙城寨之训令》,借口中国官员在九龙城寨内各司其职,已被发现“与保卫香港之武备有所妨碍”,单方面宣布九龙城寨已成为“女皇陛下香港殖民地的一部分”。当时清政府即严正声明,九龙城寨是中国的领土,管辖权仍属中国。

其后,英方为了表示不平等条约“有效”,没有派兵在此驻扎。此外,历史上港英当局曾经多次制造借口,挑起事端,企图逼迁九龙城寨居民,但每次都因遭到当地居民的强烈反抗和中国历届政府的严重抗议而归于失败。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港英政府重新统治香港。他们利用当时国共两党内战而无暇顾及香港之际,再次挑起“九龙城寨事件”,企图将九龙城寨划入他们的统治范围。1947年11月27日,港英政府通令九龙城寨居民,限两星期内将所建木屋自行拆毁,这是九龙城寨事件的导火索。当时担任中国政府外交部两广特派员的郭德华,立即通过媒体表示异议,认为这是港英政府在干涉城寨居民的生活。12月5日,港英政府针对郭的异议,发表了措辞强硬的声明,强词夺理地声称,他们对九龙城寨历来享有管辖权。16日,港英当局又向法庭申诉,要求法庭裁决拆居之事,法庭很快作出裁决,要求九龙城寨居民必须迁出该地。

1948年1月5日和6日,港英政府派出大队警察进入城寨,强行拆除木屋70余间。时任国民党政府外交部次长叶公超特派员的郭德华访问港督葛量洪,向他提出交涉,但事后香港政府却发表声明,否认九龙城寨有管辖权问题存在。1月7日,九龙城寨法定的管辖者、广东省宝安县县长王启俊来到城寨,向当地居民表示慰问,对无家可归者表示关怀。这是新界租借后,宝安县长首次踏上城寨的土地,很明显,这也是广东方面向港英政府传递的一个重要信号。但是,港英方面对此并不理会,反于1月12日再次出动大批警察强行拆屋,城寨居民与警察发生激烈冲突,警察当场开枪射击在场群众,重伤居民张忠武等6人。

13日,九龙法庭无理判决拒绝拆屋的居民代表朱沛堂、刘毅夫二人服苦役3个月。九龙城寨事件发生后,2月5日,中国政府发表驻英国大使郑天锡答复英国的照会,照会重申:“中国政府一向坚持其订立于1898年中英《展拓香港界址专条》之解释,认为该专条已明确规定,中国保有其在九龙城寨之管辖权。”照会列举了大量事实,驳斥了英方对中国在九龙城寨管辖权的歪曲。照会表示:“中国政府坚决认为九龙城寨各项不幸事件之责任,显然应该由香港政府负责。”事件发生后,广州方面也是群情激愤,各社会团体立即组成“粤穗各界对九龙城事件后援会”,众多团体组织慰问团进入城寨慰问。

1月16日,粤穗各界对九龙城事件后援会为抗议港英当局侵犯中国主权,伤害九龙城寨同胞,组织全市学生及各社团4万余人在广州中山纪念堂举行声援大会,会后示威游行。当示威队伍来到沙面英国领事馆前时,一批学生冲入馆内,搬出家具当场点火焚烧。

此后,港英政府慑于我国民情激愤,舆论沸腾,才有所收敛,停止了在城寨拆屋的行为。而广东当局也并不愿意看到事态的过分扩大,于是,粤穗各界的后援活动也在当局的压力下无形消散。粤港关系史上的这次重要事件就此平息,但导致当时中英关系极为紧张,并留下了隐患。此后,围绕九龙城寨,中英之间进行了多次外交较量。

九龙城寨长期处于无政府状态,导致社会问题丛生。新中国成立后,中国政府一直关注九龙城寨的发展情况。1984年12月中英《联合声明》的签订为解决九龙城寨问题提供了良好的基础。1987年1月14日,港英政府宣布在3年内彻底清拆九龙城寨,并将之改建为公园。中国政府对香港政府的这一举措表示了充分的理解,指出这个决定不仅符合城寨居民的切身利益,而且也有利于整个香港的稳定繁荣。

九龙城寨经历了多年的风雨飘摇后,终于安定了下来。今天,当你再次领略狮子山下这个历史古迹的时候,当你回首九龙湾畔的历历往事的时候,当你置身于那花木掩映的园林美景之中的时候,你可会想起在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风云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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