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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乔木村的告白

清晨,林雪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陈小左的离世让她睡眠质量严重下降,头有些痛,她划开手机,看到苏明宇的问候,她回复“还好,放心”然后又趴到床上睡过去了。

等她洗漱完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的苏明宇。

“今天要开庭么?”

“没有,你来了怎么不敲门啊?”

“让你多睡会儿嘛,还给你买了你爱吃的包子。”

“是你爱吃的好不好,我又没说我爱吃。”

“你不爱吃为什么买给我?”苏明宇微笑着说道。

“来进来吧。”林雪邀请苏明宇进门。

“赶紧吃,吃饱了我带你去乔木村。”

“今天就去吗?”

“今天就去啊。”

“我还没给小朋友们准备礼物。”

“哎呀,不用准备,你去看他们他们就很开心了。”

“你陪我去选几件好不好?”

“好,没问题。”

苏明宇跟林雪一起吃完早餐,来到一家玩具店。

“他们会喜欢什么呢?小男孩儿是不是都喜欢汽车、变形金刚一类的,小女孩儿是不是会喜欢布娃娃一类的……”林雪自言自语道。

“那边的孩子长到一定年龄很多都会被领养,所以,比较小的孩子的尿不湿啊,奶粉一类的会比较需要。”苏明宇说道。

“哦哦,这样啊。”

看着在认真挑选礼物的林雪,苏明宇突然觉得像有个自己的家一样,而林雪就像个妈妈在给自己的孩子挑选礼物。

“其实不用纠结,他们只要看到我们去看他们,他们就会很开心了。”苏明宇补充道。

“国产牌子的奶粉有什么不好么?我一直感觉不能因为之前的‘三聚氰胺’事件就把国产奶粉一棒子打死,我从不认为国产的差。”林雪拿着一盒国产品牌的奶粉问苏明宇,但他却盯着眼前的林雪盯得都有些出神,她不仅人美,也那么善良,她认真挑选礼物的样子真的让苏明宇恨不得立刻跪下来向她求婚。

“啊啊?”苏明宇突然回过神。

“喂,想什么呐?”林雪笑道。

“没有没有,哦哦,这个品牌挺好的,我表姐家的孩子就一直喝这个品牌的,我也觉得国产的不比国外的差。”苏明宇笑着笑着就觉得自己有些脸红,他暗暗地想,一定要娶到林雪,一定一定。

车子载着满满的一大箱礼物一直往东开,青砖红瓦的房子、兵马俑造型的雕塑,是一处颇为开阔古朴的大宅院。听苏明宇介绍,乔木村不仅受到当地政府的关爱,也受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关注。

苏明宇显然跟里面的老志愿者都熟悉了,大家开心的打着招呼。

“哎呦,苏律师,女朋友吗?真漂亮。”一位护工阿姨说道。

“恩恩,漂亮,漂亮。”苏明宇有些不好意思,但偷梁换柱的回答了问题,没有承认是女朋友,只说漂亮漂亮。

林雪也有些难为情,不过也没有反驳什么,这让苏明宇更加确定,林雪一定也是喜欢他的,至少“苏明宇女朋友”的这个头衔,她不讨厌。

苏明宇和林雪把礼物放在大厅的桌子上。这位护工阿姨说道:“我给林律师介绍一下现在孤儿院的居住与工作环境吧。”林雪忙回答谢谢。

穿过大厅,来到楼的后面。左手边一排排两层房子,听阿姨说是儿童们居住与生活和室内活动的地方。而且每栋房子都有自己的名字。有一栋大食堂供员工与大龄孩子用餐。年龄小的儿童在自己居住的房子里用餐。

接下来开始认识小朋友们,刚一开始有些新来的小朋友还会很紧张,等一会儿熟悉了,他们就要求林雪和苏明宇抱抱和举高高。他们给小朋友们讲故事,做游戏,就像一家人的欢聚一样。孩子们的每一次微笑都让林雪有深深地满足感,他们是那么渴望被爱,那么热爱生活,虽然命运对他们不公,但他们也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更多的爱。

林雪突然明白苏明宇为什么会经常来这里,孩子们的笑容就是最纯真的“洗涤液”,可以洗刷一切的伤心的悲哀,它会让你更努力更认真的生活,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和家庭,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我们的关爱。

听这里的志愿者说:无助的孩子就像被浪头打向沙滩的海星,而好心人就是把海星扔回大海的人。林雪听到苏明宇抱着吉他给孩子们弹奏迈克尔·杰克逊的《heal the world》,他弹奏的轻快而不伤感,他的声音清澈且干净,仿佛世界上已再也没有抛弃,没有悲哀。孩子们手拉手围绕在他和苏明宇身边,林雪十分享受这一刻,因为这大概就是“爱”最美的样子了吧。

夜空宁静,在城市里呆习惯了,会忘记月光可以那么明亮,星星可以有那么多颗。林雪和苏明宇看孩子睡下了,在球场边散步,苏明宇问林雪可有什么喜欢的体育运动,林雪说自己没什么运动神经,偶尔会打打乒乓球。

“跟你讲个好玩的事情,”林雪说道,“大学时候我们同班有个女孩儿,每次立定跳远都是倒数第一,我是倒数第二,有一次我观察她跳远的动作,我说你这个动作要点不对,跳起来腾空的时候身体一定要充分伸展,而不是‘点跳似的’……”她一边说,一边模仿着跳远的动作。

“你这倒数第一还敢教倒数第二……”苏明宇开玩笑道。

“你听我接着讲嘛,然后她学的很快,真的就比以前好很多了。然后期末考试……”

“你就是倒数第一了。”

“没错。”林雪开心的笑着,苏明宇觉得她好像好久没有那么开心的笑过了。

“我也给你讲个大学的事情。”苏明宇说道。

“上大学时候男生要测试1000米嘛,我记得好像是要4分20秒以内才算及格,正好前几天打球伤到了脚腕,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参加补考,就请体育系的同学替考。”

“不会被老师抓住吗?”

“本来很安全的,反正老师也不认识我,但那个替考的同学不是我认识的,是我一个哥们儿介绍的,可那家伙竟然是大运会800米记录的保持者,我天……你都没法想象那个画面……他跑完的时候,很多同学才跑了一半。”

苏明宇的故事把两个人都逗笑了。

“后来我就问这个同学,我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

“不知道。”

“他说他就是‘溜达’着跑的啊。”

“哎呦我天……”林雪笑道。

“说到跑,我在给你讲个故事啊。”苏明宇突然脑海里蹦出多年前的经历,迫不及待的想分享给林雪。

“好啊好啊。”

“那年我自己去看内蒙古的那达慕大会,内蒙你去过没有?”苏明宇问道。

“没有,有一年本来想去呢,听说那边下大雨,很可惜就放弃了。”

“我那时候自己去的,结果钱包被人偷了,真的不想放弃啊,真的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内蒙那边天气属于那种早晚温差特别特别大的,中午我穿着小短袖到的,晚上就特别特别冷,我就带了一件薄外套……”

“哇,那怎么办?”

“真的特别特别冷啊,钱包被偷了嘛,就剩下口袋里的几十块钱,那是回程的车票钱,然后实在是太冷了,你见过店铺做活动的那种吹起来的充气柱子吗?”

“见过,挂广告语的那种吧。”

“对对,就是那个,我实在太冷了,就钻进去了,你知道么,里面竟然特别特别潮湿,可能就是因为封闭的太严了吧,都有小水滴,不但憋得我喘不上气来,而且真的更冷了。”

“喔……”林雪听得出神。

“然后我就钻出来了,实在太冷了,我想了想,就跑步吧,我在白天举办那个那达慕大会的会场疯狂的跑啊,那个场面,你想象一下,天寒地冻的,一个短袖少年狂奔在草原上……”

明明那个画面“凄惨”至极,但被苏明宇一讲,反而把林雪笑的前仰后合的,“我天,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林雪打趣道。

“后来,有几个蒙古大叔坐在蒙古包前趁着月色喝酒,看到我在那跑,时不时地还摩擦着双手,哈着浓浓的气,就对着我喊:‘小伙子,跑步不管用的,来,过来喝两杯。’”

“哎呦,我天。”林雪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了。

“别说,喝上两杯还真管事儿,瞬间觉得暖和了好多。”

“真的吗?”

“哈哈,哪有这么神奇,其实我喝酒比较少,那边酒烈,两杯就倒了,是那两个大叔把他们的大衣给我披上了。”

“恩恩,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可不是嘛。”

两个人不知不觉饶了这个不大的操场好几圈,苏明宇突然发现草丛里有一些狗尾草。

“上次,我给你讲的那个男孩儿小勇,还记得吗?”

“那个小科学家。”

“对对,他传授我一个小技术。”苏明宇说着拔下一根狗尾草,左拧右折的几下就成了一枚“狗尾草戒指”。

“哇,真漂亮。”林雪记得自己曾经在电视上见到过,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的“狗尾草戒指”。

“林雪,”苏明宇突然单膝跪地,把戒指拿在手上, “我曾经想过好几次,该怎么向你表白,你就像个天使一样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其实我知道,陈小左和雷杰的事情可能会让你‘不敢相信爱情’,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相信我,不论你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我发誓,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苏明宇的这个突然地举动让林雪觉得猝不及防,她也想到过某一天苏明宇可能会向她表白,但她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也从来没认真想过要不要跟他在一起,毕竟这短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她自己却没有找到拒绝他的理由。

“林雪,我爱你。”

林雪望着眼前这份意外的浪漫,激动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苏明宇将“狗尾草戒指”带在她的手指上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虽然理性可能还没有做好接受这份感情的准备,但她不得不承认,苏明宇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

苏明宇望着林雪手指上的“戒指”开心之至,他想,林雪一定是答应他了,他迫不及待的把林雪拥入怀中,“就让月亮见证我对你的心。”

林雪像一直小鸟躲在大大的翅膀下,那么安静,这个气氛太温暖,以至于白月光都发出了陆离的颜色,她没有说话,但心里在暗暗的想,“可能爱情来的就这么神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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