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庭自从君曦出嫁以来,一直在各地忙碌。除了回门宴见了一面,慕明庭也没有专门上门去见过君曦。
“少爷,您要的两幅丹青已经送来。”
慕明庭伸出手接过两幅画,打开,平放在桌子上。画中的君曦在躺在花田之中,笑得明媚,青色的发丝平铺在花田之中,君曦的手放在眼前遮挡着刺眼的阳光。
慕明庭在君曦的脸颊上缓缓抚摸着。送进画来的小厮看到慕明庭这样以为是少爷想念自家小姐,便笑了笑。
“少爷,小姐虽然嫁入王爷府中,可我们也是时常可以见到的,少爷若是想念小姐,可以去王爷府上找小姐,这两幅画有一幅奴才想着是要送给小姐的,您亲自给小姐送去,小姐肯定开心。“
“嗯。你先下去吧。”
“是。”小厮退下,顺便把房门关上。
慕明庭坐在椅子里,陷入了无尽的沉思,慕明庭想起小时候和君曦在一起的日子。君曦和慕明庭去戍边之时,君曦才十岁。那是的君曦还小,面对着军营的严苛的训练,却丝毫不服输。军营向来有摔跤迎新的传统,还记得那是君曦身材娇小,哪能敌的过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摔跤比赛上,君曦一次次的被人从肩上抡到地上,旁人看着都疼。
“我替我妹妹和你比。”慕明庭知道君曦素来要强,可是他实在是心疼,看不下去了。
“哥,我可以。”君曦被摔得有些头昏脑胀,君曦觉得自己的骨头头快散架了。可是她不想认输。君曦从地上爬了起来,皱了皱眉。
“哥,你让开,我还行。”君曦虚弱中带着一股坚定。
慕明庭想着,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也是那个时候,慕明庭知道自己喜欢君曦。但他知道自己和君曦是不可能的,可是在有一年新年回府之时,慕明庭还是借酒壮胆和太师说了这件事。
慕明庭轻叹一声,思绪回到了那年的新年。
随着君曦一天天的长大,身边又多了一个张若水,慕明庭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至少要为自己争取一把。于是在春节的家宴上,慕明庭喝的微醺,又提前将慕君曦骗回了房。
在太师准备离开家宴回房休息之时,慕明庭拦住了太师。
慕明庭跪下恭敬的说道:“祖父,孙儿知道,孙儿是祖父抱来养大的弃婴,多年承蒙祖父照顾才平安长大,享受他人不能有的富贵。孙儿不孝,未能为祖父添光,却有一要紧事想要祖父帮忙。”
“何事?”太师想扶慕明庭起来,慕明庭却坚持跪着,太师深邃的眼眸中似是想到了什么。
“孙儿希望君曦到了及笄之年,祖父能将君曦许配于我,我一定努力,不让其受到伤害。”
慕明庭对着太师磕了一个头。
“你既叫我祖父,又要求取我的孙女,这算是什么事?”
“祖父,你知道我与君曦并无血缘关系。”
“我是知道,可是那天下人只知道你是我太师府的孙儿,无人知道你是我抱养来的。若是我将君曦许配给你,你想想天下之人会如何取笑我这太师府,取笑君曦。天下之人必会说她不知廉耻,勾引兄长。你可曾想过?”太师有些激动的说道。
“祖父可以对外澄清,说我并不是您亲孙子。”慕明庭有些着急的说道。
“澄清?”太师像是听到了笑话。
“且不说澄清之后是否能堵住天下人之口,你现在在军营中位居高位,若那时宣布你不是我的亲孙子,便是有异性家族在朝中崛起,皇帝肯定会认定我这太师有谋反之心。你愿意赌上小曦的性命吗?”太师指着慕明庭说道。慕明庭低下了头。
“我抱养你,认定你是我孙子的那一刻,你和君曦就是有缘也注定了无分。”
慕明庭沉默了好久说道:“是孙儿思虑不周。”
太师叹了一声气,便回房了。
慕明庭一人跪在那里,一直跪到深夜,巡查的人看到慕明庭,慕明庭才浑浑噩噩的回了房。
慕明庭想到此,泪水不禁从眼角滑落。
慕明庭睁开眼,将画卷好,骑上马,去了白盛年的府中。
君曦醒来,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簌的睁眼,便看到自己被牢牢的囚在了白盛年的怀中。君曦挣扎了一下,发现白盛年禁锢自己很紧。便用脑袋轻轻撞了一下白盛年的胸膛。白盛年被这一撞给弄醒。
“你囚着我干嘛。”
“我要是不这样,你我都得着凉。”白盛年蹭了蹭君曦的脖子。君曦痒的慌。
“起来啦。”君曦带着一点撒娇的说。
“好。”白盛年宠溺的一笑。
“张雨箐今日回府了吧。”
“嗯。吃完早膳我陪你去院子里逛逛。”
“好啊。”君曦开心的说道。
君曦牵着白盛年的手走在廊子里,看着鱼儿在水里灵动的游来游去。池子里一片片的荷叶绿的让人心怡。原本被张雨箐破坏的花园,又重新种上了没有花粉的小花。
没有张雨箐的日子,连空气都分外清新。君曦想着。
君曦拉着白盛年到了亭子里,亲手剥了一个葡萄给白盛年,白盛年高兴的吃掉了。
“今日你不上朝?”
“嗯。”
慕明庭一来便看到君曦和慕明庭交谈着,笑魇如花。白盛年为君曦擦拭着额上沁出的汗水,拿着蒲团扇亲手为君曦驱着热。慕明庭看着君曦的笑颜,心里莫名觉得安慰。
只要你好,就好。慕明庭想着,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两人。
芃芃看到了站在树下的慕明庭。
“小姐,你看谁来了。”芃芃指了指慕明庭。
“哥。”君曦有些激动的跳起来,冲过去抱住了慕明庭。
“来,哥找人给你画了一幅丹青,来看看。”
“好。”慕明庭撑开画,君曦白盛年细细的欣赏着。
“真好看,谢谢哥。”
“确实不错,只是,少了一些神韵。”白盛年评价道。
芃芃见状叫人拿来了颜料。
“你说少了些神韵,你改改。”君曦努努嘴。
白盛年提起画笔,随手加了那么几下,果然更显出君曦的神韵,那画中的人像是要活过来似的。
“确实是不错。”慕明庭道。
“这幅画还未题字,不如放在我这,提好了在给你挂上去。”白盛年善解人意的说道。君曦点了点头。白盛年想着君曦不说这幅画自己九暂且收着。
“有劳你了。”君曦欣慰的拍拍白盛年的肩膀。
白盛年看着君曦刚刚抱着慕明庭的那下,心下确实是有些不高兴,可是见君曦看到自家哥哥那高兴的神情,白盛年也就释怀了。毕竟慕明庭这家伙陪伴了君曦十五年。而自己却没有参与他的过去。
“你们俩兄妹聊,我去书房办事了。”白盛年起身,将地方留给两人说说心里话。
“嗯。”
白盛年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
“留下来吃午饭吧,明。。。哥。”君曦知道白盛年本想叫明庭。他本是王爷,可以不用随他叫哥哥和祖父。君曦曾经问过他为什么,白盛年只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只因他们是你重视之人,敬重之人,我便同你一样重他敬他。君曦觉得在她面前,白盛年就只是他的夫,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想到这里,君曦心跳的很快,脸上也有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慕明庭被这一声哥给吓到。
“以后还是叫他叫我明庭,这声哥,我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显老!”慕明庭还伸出手给君曦展示。
君曦笑了笑。
“好,以后不叫。喝茶。”君曦端过茶杯,两个人闲话家常,十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