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从人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鬼门关下把我给救出来?
他一个活人,是怎么跑到这阴曹地府来的?
众从人的事情可以先不考虑,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老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过了鬼门关之后,就到了阴市,阴市是连接人间和阴间的地方,这也是爷爷从小跟我说的,神仙住在十方云宫,人在人间,鬼在阴间,阴市连接着人间和阴间,羸州连接着人间和十方云宫,三途村连接着十方云宫和阴间。
阴市看上去就跟人间的夜市差不多,只不过来来往往的都是鬼魅,而非人类。
我坐在这一个冷清的茶摊前,老板问我:“喝点什么?”
“都有什么?”
“什么都有!”
“那就来碗孟婆汤吧!”
“你小子吃饱了撑的吧!跟我在这逗闷子,没事就滚蛋,别打扰我在做生意。”
我笑了笑,说:“老板,别这么着急吗,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阴曹地府,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不是,我是说,这里是阴市的什么地方,想去酆都怎么走!”
中年老板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刚死不久吧!”
“对啊!”
“看见前面那个阴市衙门没有?”
“衙门?”
“如果你想去酆都呢,就必须从阴市衙门领出鬼心,这样,你就从魂变成鬼了。只有变成了鬼,才能过奈何桥,去酆都。”
我忽然想到众从人的一句话,如果通冥许门的人想练鬼眼拘灵,那必须得让那一家子变成鬼,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魂和鬼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这些人,都是等着去衙门领鬼心的?”
“没错,人间每天都会死很多人,阴市衙门是阴市最忙的地方。”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怎么了?问吧!”
“这里的人都已经死了,你在这摆茶摊,他们还有必要喝水吗?魂魄饿不死,也渴不死,只有魂飞魄散才能让他们再死一次,你在这摆茶摊能卖的出去吗?”
老板嘿嘿一笑,跟我说:“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说的没错,魂魄饿不死,也渴不死,但在这阴市之中,面子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家人给你烧了很多纸钱,就可以到我这来喝茶,去那边听戏,在排队的过程中不至于那么苦闷,在人间已经受了好几十年的罪了,下来之后还跟在上面一样,何苦来哉呢?”
“面子?面子在这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去了,你不会因为口渴而死,但你能感觉到口渴啊,这是一种享受,如果你钱特别多的话,鬼差都会高看你一眼,到了往生衙门,你要是有足够的钱打点,上辈子也没干过什么坏事,那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卧槽,还有这么一回事,感情到了阴曹地府,钱也这么好用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中年老板忽然凑到我身边,仔细的闻了一下,说:“你身上怎么还有人味?难道,你还没死透?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把在荒宅的事情跟他讲了一下,然后跟他说:“就是这么回事,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死没死,你说,我要不要去领鬼心?”
“你是从黄泉路上走过来的?”
“没有,没走黄泉路,直接就是恶狗村,到了恶狗村吧,那些狗就老老实实的在房子里面带着,也不出来咬我,更扯淡的就是鬼门关,有人在鬼门关下把我给救了!”
老板赶紧把我拉到他自己家,说:“你啊,你是个生魂知不知道,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死,只不过是魂魄离体了而已,就你这个样子上了奈何桥,孟婆非得拿你熬汤不可!”
“我?魂魄离体?那不也是魂魄吗?如果魂魄离体不能到阴间来的话,那上面的走阴婆又是怎么回事?”
“走阴婆大部分都是骗人的,真正的走阴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那都是上辈子跟孟婆签订了契约,带着任务去投胎的,像你这样的生魂,根本就不能下来!”
“那我该怎么办?”
“你身后一直有高人帮你,不然的话是绝对走不过黄泉路的,人死之后,如果生前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不用经历黄泉路,恶狗村和鬼门关的,死后马上就会来到阴市,你好好想想,在上面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办,也许,你就是那个高人送下来办事的!”
让老板这么一提醒,我忽然想起来了,妈的,当时众从人说,鬼眼拘灵必须得让这四个人变成真正的鬼,他让我去荒宅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找尸体,而是把我送到这阴曹地府来,找到那一家人的魂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领鬼心!
这老小子也太狠了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我一个人下来就好了啊,干嘛还非得把钟灵给搭上!
如果我还有机会上去的话,一定得好好问问这老小子。
“大叔,最近你有没有碰到一家四口?全都没有眼睛?”
“碰见了?那四个人怨气极深,已经被阴市衙门给扣下了,过几天就要送到酆都去审,你找他们干嘛?”
“送到酆都去,是不是必须的把鬼心给他们?”
“废话!”
卧槽,坏了,我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必须的赶紧到阴市衙门去把那一家四口给叫出来!
刚想往外走,就被老板给拦住了,他跟我说:“你干嘛去?”
“我得找到那一家四口!”
“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今天鬼差太多,而且那一家四口一时半会的也去不了酆都,你看这么多魂魄等着领鬼心呢,过一阵子再说吧。”
“为什么今天鬼差多?”
“衙门里的老爷要娶妾,所有的鬼差都上街巡逻了,为了能办好这个婚礼,他不允许今天阴市出任何事情!”
“娶妾?”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