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岩:“今天大家都有赏,李婶,赏铜钱二百个。”
李婶不过才来几天功夫,今天就领了这么多赏钱,她捧着牛猛递过来的二百个铜钱,只觉得沉甸甸的。
眼含热泪的李婶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上,“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一定好好干活。”
纪小岩急忙扶起李婶,“李婶,不要这样动不动就跪着,你今天做得得好,这是你应得的,以后继续努力就是。”
李婶没口子的应是。
纪小岩:“刘婶,赏铜钱二百个。”眼看那刘婶也要学李婶下跪,纪小岩急忙让张四海扶住了。
张四海:“大伙就按照公子的吩咐,不必跪谢,只要心里记住公子的恩德,好好干活来回报公子便是。”
众人这才勉强应了。
又接连赏了另外几个妇女二百铜钱,还剩下张四海、牛猛、刘小翠三人。
纪小岩:“下面,牛猛赏银五钱。”
牛猛嘿嘿一笑道:“小公子,怎么给俺这么多?”
纪小岩笑着打趣道:“怎么嫌多啊!要不给你减点?”
牛猛可不傻,急忙接过银子道:“俺不要减,俺不要减,多谢小公子。”
纪小岩接着道:“张四海,赏银五钱。”
张四海乐呵呵地拿了赏。
纪小岩:“最后,我们醉仙楼的大厨,小翠姑娘,赏银八钱,我想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张四海带头说道:“没意见,没意见。”
纪小岩点点头,“小翠姑娘的辛苦,我想大伙是有目共睹的,每天店里那么多客人,吃的可都是咱们小翠大厨做的饭菜。”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这是刘小翠应得的。
张四海抢过牛猛要递给小翠的赏钱,亲自递给了小翠,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小翠脸色通红地接过银子,跺了跺脚,躲到了后面。
纪小岩:“下面,大家还要再接再厉,好好干,还有大把的银钱等着我们去赚,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
接下来几天,醉仙楼的芝麻汤圆持续热销,当然,与第一天的火爆程度相比,自然是有所不及的。
经过刘晟统计,第二天净利三十七两银子,第三天三十二两,第四天则为二十八两。
纪小岩看着这数字呈现明显递减状态,估计再卖几天,就要降至十两以内了。
******
福顺楼
曹德旺喝着闷酒:“这段时日,我福顺楼的生意每况愈下,再这样下去,恐怕真要关张了。”
曹勇:“爹,孩儿有个办法,不知道当不当说?”
曹德旺哦了一声,并不作答。
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跟他长兄相比,实在是差了太多,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他能有什么好主意。
曹勇尴尬一笑:“爹,孩儿对这个办法有八成把握。”
曹德旺:“你且说来听听。”
曹勇喜笑颜开道:“爹,咱们不是计划好了,要把东街最边上的几个铺子买下的吗?”
曹德旺点头。
曹勇:“咱们何不现在就动手,先把铺子都买下来,然后请巡检司的人在东街两个路口设卡,再请泗河帮的仇老大派些手下,把去醉仙楼吃饭的人都给吓唬走。”
曹德旺不敢相信这不成器的二儿子,竟然能想出这个绝户计来,他惊讶地望着曹勇。
曹勇以为又要挨骂,心里头忐忑不安。
曹德旺一拍桌子,吓得曹勇一哆嗦,“勇儿,此计妙啊!我儿出息了。”
曹勇受宠若惊:“还是爹爹的教导有方,只是要花费不少银子。”
曹德旺咬咬牙:“即便倾家荡产,也要把醉仙楼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给除了。”
******
显德三十一年冬月二十六日。
巡检司毛彪直房。
曹德旺掀开桌上烤漆托盘的红盖头,露出十锭银元宝来,“毛巡检,这是纹银一百两。”
毛彪贪婪地望着托盘里的银子,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那一锭锭银元宝反射出一束束耀眼的银光。
毛彪的视线一刻也离不开那盘银光灿灿的元宝,“曹里长,说吧!什么事?”
曹德旺:“很简单,设卡。”
毛彪:“设卡?设卡做什么?”
曹德旺:“当然是为了减少醉仙楼的客人。”
毛彪:“曹里长的意思是在哪儿设卡?”
曹德旺:“东街的东西两个入口,尤其是东边的入口,最近好多船上的客商都不去我福顺楼吃饭了。”
毛彪:“都被醉仙楼给吸引去了?”
曹德旺咬牙切齿道:“不错,就是醉仙楼。”
毛彪起身,收起银子,“好,按照曹里长的要求,明天就设卡。”
******
泗河帮清河镇分舵,舵主仇老虎,手里掌控七八十个青皮,以及一百多号力夫,清河镇码头所有船只上下货,都得仇老虎点头才行。
就是巡检司毛彪,也是要给仇老虎三分面子的。
此时,仇老虎看也不看面前的银子,问道:“曹里长,这是何意啊?”
曹德旺拱手道:“老夫想请仇老大帮一个忙,这一百两银子算是谢礼。还请仇老大万勿推却。”
仇老虎皱了皱眉,奇道:“这清河镇,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你曹里长啊?莫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吧!”
曹德旺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是惭愧得很,此事说来话长啊!”
曹德旺添油加醋地把发生的事情说给仇老虎听。
仇老虎一拍桌子,“这姓纪的什么门路?竟敢如此欺压曹里长。”
曹德旺:“嘿,仇老大,不过是个小乞丐出身罢了,没什么背景。仇老大不会是胆怯了吧?”
仇老虎:“曹里长说笑了,仇某身上十八处刀疤,那可是从真刀真枪里闯出来的,如何会害怕一个毛头小子。”
曹德旺看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连忙吹捧道:“仇老大的勇武事迹,老夫自然是听说过的,最厉害的恐怕是曾经以一敌七,身无寸伤,老夫可是钦佩得很啊!”
仇老虎面露得色,“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曹里长,休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