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竞风找她找了半天,最后在那旮旯角落见到她后,就差没想开车撞醒她。
她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傻站在那儿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浑身上下里都透着一股叫愚昧的傻气。
“外面凉快?”程竞风穿着正装皮鞋,还打了领带,整个人气色都提了上来,完全看不出病态。
一看见他,她立刻走到他面前,拿眼睛深深看了他一眼,抱住了他。
在午后雾霭里看一个人,总能将他人和自己所有的棱角都蒙住,只能看到他的温暖他的好,以及有他的平淡幸福。
就想跟他安安静静的在一起。
“程竞风,你看你手都是冷的,你这样穿会冻死的,你冻死了别人都会开心的,就我会难过。”她倚在他胸膛上,手掌与他十指相交,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谁会开心?”他声音懒洋洋的,有一抹不羁和不屑。
只有抓着他的手才知道他手臂和手掌并没有多大力量。
“喏,你肯定知道,他们要背叛你。”她将他的左手抓起来,那团纸就在他们掌心。
程竞风将纸团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他们要背叛我。”
他的声音比冬天的寒风还冰冷刺骨,她最担心的不是他一无所有,而是他的宿敌趁他落魄时不放过他。
“程竞风,我们到别处去生活,离开这里,好不好?”她抿着唇抬头仰望着他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后,金禾抱着妖男下了车,快速走到了他们身边。
“程总,时间有限。”他肃穆的说完将手里的孩子强硬的塞给了左颜青,然后对她交待般:“你带着孩子到你朋友家过一夜,开完会就来接你。”
“什么会非要晚上开吗?”妖男穿了一件笨重的羽绒服,将他包的动一下都困难,这样有个好处,他懒得动懒得讲话,动一下就冷。
“你想跟着一起去?”金禾一手扶着程竞风,身子微微侧着看,那双不大的眼睛倪的她难受。
她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声音狭促:“程竞风身体不好,不能熬夜……”
“哟,现在命算什么,家业都要被人取而代之,妇人之仁。”金禾淡淡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扶着程竞风走了。
车子开走后,左颜青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估计妖男小脸冻着了,在她怀里睡的很不安稳,于是拿手拍她:“啊啊啊啊……”大晚上的,他还叫了起来。
四周静谧的很,就因为他一叫,鬼都不敢出没了。
左颜青一手托着他的臀,一手扶着他的后背,将他正面对着自己。
“你赢了。”左颜青苦涩的哽咽了一下,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声音微颤:“你成功的征服了我的耳膜,再一次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你是恨生吗?所以要发泄对世界的不满又或者是要表达你蓄意已久的阴谋?不管你是哪一方面的意思,你做到了。”
阴谋……她说的话太深奥,妖男睁着大眼睛,仔细的听着,试图听懂她的每一个句子,鼻涕像浪漫的瀑布流水一般从他的小鼻子里流下,流进他微微张开的小嘴里,来映衬她口中说的,他的阴谋。
“如果不是你,程竞风就不会成现在这样!”她把怨气都发在了他身上,反正他听不懂。
谁知道程竞风是谁呀呀呀。
他酝酿了许久,在她鼓着腮帮子又准备训他时,他终于忍不住寒冷的袭击,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一阵冰凉的液体喷到脸上,她立刻停住脚步,伸手抹了抹脸,心中那怒火烧啊烧,眼睛都红了。
他,却笑了。
“你是哪里不痛快可以跟上帝报告,上帝会考虑你的请求,不要到处发疯好吗?”左颜青瘪着嘴恨不得好好的哭一场来表达自己支离破碎的心。
心里凉飕飕的,偏偏他还要用那副落花流水到惨淡不堪的表情来戏弄自己。
是不知不觉走到顾家的,当时大门都关了,估计是听到了左颜青自言自语的声音,顾妈妈又开了门。
“左左,快进来。”
“他又感冒了。”左颜青将妖男给了顾妈妈,便往顾宁宁房里跑,妖男伸出两手,跟着左颜青跑的方向,样子滑稽极了。
他实在想说话,可冻的口齿不清。
顾妈妈随后就抱着妖男到了房里,将他放到床上后打了一盆热水来帮他洗脸。
“宁宁,他们去开会了,我好紧张。”左颜青爬到床上后,拉了顾宁宁一把。
心里实在跟打鼓似的,如果不看着他,好像第二天一起来,程竞风就会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你喜欢程竞风。”顾宁宁撑着身体坐起来后认真的看着她:“喜欢就跟着他去呗。”
就因为她这句话,左颜青立马抱了孩子冲了出去。
等到她消失在顾家后,顾妈妈立刻白了顾宁宁一眼:“都说了在开会,去闹不好吧?”
“开会?”顾宁宁一惊,然后拍了拍脑袋,一脸惺忪:“我没睡醒呢。”
文彬得知程竞风出院后,于是临时决定提前召开股东大会,由于各股东分布在不同地方,最后大会的时间定在了晚上。
程竞风的出现无疑是个焦点,除了文彬,谁都没料到程竞风会突然出现。
而且他出现的时间,正好是会议主持说他无故缺席之后。
“谁允许你坐在这个位置的?”程竞风随手将外套脱下往主席位上一放,笔直的站在了文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