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浴室。
她用余光瞥着他离去的方向,等着他再走出来。
生平,从没有如此期待过一个男人的身影赶快出现,仅仅是因为习惯了依赖。
“程竞风!程竞风!程竞风!”她放声大喊,希望他良心发现。
她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再不解救,很快就会心力交瘁氧气告罄。
一盆冰水扑面泼来,很爽很刺激……
她燥热难耐的心,一瞬间得到缓解,神智渐渐恢复,眼神渐渐清明。
“我去买药。”程竞风穿着她的拖鞋声音平静的说完便出门了。
没过十分钟,那股痒劲便重新回到身体,她憋着气,等他回来,结果卧室里那小子醒了,开始哭,声音格外的大。
他这一哭,触动了她忧伤又焦急的心弦。
她开哭之后没一分钟,卧室里的哭声便停了。
估计被左颜青吓的。
程竞风回来时,左颜青已经没力气叫了,妖男也没叫。可能这种平静的场景有点怪异,程竞风手里拿着药站在她身边不知看了她多久,她差点睡着。
“还痒吗?”他平静的坐在了她身边,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将她身上的布条解开后,她毫不犹豫,不顾一切的抱住了他。
那种感觉就像经历过了生死离别,辛酸满满的感觉到活着真好。
他身上的味道与常人不同,不是普通的香味,而是略带清苦的味道,习惯之后会特别依赖,就像鸦片。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好难受。”声音透着浓浓的哀怨与难过。她爬到了他腿上,他立刻站起身将她抱起,走向了卧室。
如果他们还迟一会儿进去,兴许妖男就滚到了地上。
他趴在床的边沿,两只小手已经垂在了外边,卧室门推开,他的小眼睛立刻看过来,那姿势就像在游泳,他没哭,也没闹,一个人玩的很好。
程竞风将她放在床上后,将妖男抱到了她身边,那孩子像螃蟹,立刻往左颜青身上爬,他的小手在她身上摸索时,左颜青立刻痒哭了。
“把他弄开!小混蛋!”那哭声里带着笑声。
妖男纳闷的停住了动作,一只小脚踩在她大腿上,两只小手撑在她肚子上,他看她的同时,左颜青也痛苦的抬头瞪着他。
“我能把他弄到哪里去?孩子有他的自由权。”他将妖男一手提开后,放在了自己身后。
那药瓶一看就是狠货,里面是红色的液体,瓶盖一拧开,一股刺鼻的味道熏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妖男意识到了危险,于是不朝她那边爬,安静的躲在程竞风身后。
他拿着药瓶,坐在那儿看着她时,她双手护着胸,一时之间都不说话。
“不要擦药。”凭直觉,那些药擦在身上会很痛很痛,刚好她身上的红疹没那么痒了,看着他安静的样子又好了不少。
“不擦药不会消,难道你想吓到妖男吗?”他的声音低沉清持,抓过她的手将她拉到了怀里,一手拉开了她的双手。
刚才是痒的头皮发麻,一瞬间倒转过来,全身痛的要死。
这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道他怎么能在地球上买到这东西,不愧是挂了个总裁的名号。
“好清凉,凉的要命……程竞风混蛋!你在哪儿搞的什么鬼东西?”她拉直了双脚,一动不动,倚在他胸口像瘫痪了一样。
“精油。”他语气薄凉的回:“里面掺了点药。”
“你乱来!不会是你调的吧?”她感觉自己是一只小白鼠,供他实验。
“恩,祖传秘方。”将她扶到床上躺下后,他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小子。
就是这祖传的秘方,将妖男迷晕了过去。
那味道确实是呛人,而且香味和薄荷夹杂,十分诡异的浓香。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她身上的红疹总算给镇了下去,只是那浓浓的气味怎么也消不掉,看了眼妖男,那小子睡的十分安稳,从来没这么静谧安详过,连呼吸都轻了起来,以前睡觉小嘴要是不鼓泡,鼻子肯定要鼓气。
“左颜青,去洗澡,我等着你。”那男人裸着上半身从浴室里走出来,见了她眼睛就发亮了。
她乖乖的下床去了浴室,洗澡的间隙,似乎听见外面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快快的将身体擦干套上睡衣后走出去。
“妖男呢?我儿子呢?”激动过度,生怕他不知道妖男是她儿子:“你是不是把他掳走了?混球啊你怎么能这样?”
“不是。”程竞风正襟坐在床上,脸色严肃,身体紧绷,像老僧入定的姿势,连表情都不谋而合。
“那是什么啊?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说啊说啊!”她焦急的伸手扯……由于他赤着身,于是她伸手扯他的浴巾。
“不急,你也不放心妖男跟我们一起睡吧?要是把他压瘪了怎么办?明早就弄回来给你,难道你不想看看那两人送给你的礼物吗?”他的声音充满了柔情和魔力。这个男人,只有在夜晚,只有在不穿衣服的时候才能彰显出他的温柔。
“拿来我看!”她暂且信他一回,而且那小胖子确实不好睡觉,要三个人睡一起那绝对不叫睡觉,绝对会闹一整夜。
她的床没程家那么大,程竞风是一个睡觉要很大一番领土的人,妖男睡觉喜欢滚来滚去,估计长大以后和他一个德行,三人睡一张双人床,很明显,没她的地儿。
他面色紧张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两个小瓷瓶,印的还是中国风的画,白底蓝纹,十分精致:“这是特制状元红的小酒样。”听他的口气,好像这酒是他酿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