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将灯再次打开后,立刻皱了眉。
“程竞风,你要发神经也克制一下好吗?现在是夜里好吗?这床上还有一个我好吗?你要把尿也不要把自己当做马桶好吗?我是正常人!”
她白了那俩父子一眼后,立刻嫌恶的翻身下了床。
那孩子还十分有骨气的朝她伸出了手,要抱。
“左颜青,你要死吗!”程竞风不是把自己当做了马桶,而是被孩子天真欢快的气场给征服了,他想看着儿子笑,然后再等着他哭!
就不信待会吊久了,他还笑的出来。
那时候差不多凌晨五点多,身为人妻与人母,她不能袖手旁观,因为地上的一堆宣传单和卡片在提醒着她,如果不好好哄住这两男的,她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妖男的精神真不是一般小孩能比的,看着左颜青拿刷子给程竞风刷背,他光着身体倚在一边的皮沙发里呵呵的笑,笑一阵歇两口气,然后接着再笑,那节奏就像定了发条。
程竞风跟那孩子气上了,虎着脸,从浴室里直接站了起来,将那小子塞进了水里……都快三十的人了,竟然能做出这等有损形象的事,左颜青气的肺活量增加了不少,拿起刷子就拍他的头。
一晚上,就被这么搅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颜青平白无故醒了,一睁开眼,看见程竞风那张天字一号发怒的判官脸,顿时睡意全消。
依稀记得,她抱着溺水的妖男逃出了浴室,找了条毛毯便在沙发里扎了窝,那沙发刚好能容纳下她和妖男。
“果然是有了孩子不要丈夫了……喜新厌旧。”程竞风坐在太师椅里,一脸‘你就是那种人’的表情。
“当初是你要孩子的。”她抱着孩子倚在沙发里,眼皮上有千斤重。
看着熟睡的孩子,左颜青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亲了他小脸一下,又亲了一下,结果那人看不顺眼,一手猛拍了大腿一下。
“你就没主动亲过我!”他脸色发青,浓眉高挑。
明显感觉那孩子随着程竞风的犀利动作抖了一下,不过没醒。
左颜青嗤笑了声:“你也没给我把过尿……程竞风,你给我理智点行吗?他一岁有没有,你至于吗你!”
“你偏心!”他眼光略带凶狠的扫过了她怀里的孩子,最后高傲的对上了她的眼睛,揶揄:“你看着他时,多像个女人,你看着我时,你知道是什么表情吗?”
“说话真难听。”左颜青从沙发里站起身后,将孩子直接塞到了他腿上,一脸不悦:“你不要针对孩子好吗?孩子是你身上掉下的一根骨头我身上掉下的一坨肉,你怎么忍心用那种恶毒的眼神看他?”说完,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无理取闹。”
没过一会儿,尹卡卡便来将孩子抱走了,她精神不是很好,一看见孩子立刻摆出了一副‘我的小心肝’的姿态。
走之前看了看程竞风脖子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左颜青早上看见也是吓了一跳,那个牙印她推都推不掉……程竞风不可能自己咬自己,妖男小嘴里牙没长齐。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小青,待会吃完早饭你立刻出门……去培训。”
门被关上时,左颜青头昏脑胀的一手拉过了程竞风,看着他,眼里愤恨难平的复杂表情,无法表达出她现在煎熬的心情。
“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你说我归你一个人管的,你忘了是不是?”她脸色微变,双手拿着他的衣襟,摇摆。
他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虽然痛的很不一般的爽,但这种经历有一回就够了:“我看你先去培训培训,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除了会发现我自己有多俗气、粗鲁、不堪入目外,身上会多一层又一层的枷锁,你这是要害我!”左颜青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听着那些培训班的名字,她就能想象接下来的那些做作又做作的课程能有多销魂。
“除了粗鲁符合你外,其他的我都不会信,你放心去吧,我送你。”他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心里一软:“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去玩的吗?这么好的机会不会把握。”
她愣了一下,有点不开窍,他叹了口气:“难道你不会翘课?”
她摇头:“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她从来不会翘课,她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你可以找顾宁宁代你。”程竞风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给她出了这么个主意,导致了后面的一切都不按正轨来了。
她的外表太能蒙骗人了,只要她用那双梨花带泪的眼睛巴巴的望着他,等着他救赎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帮她。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巴不得她受苦受难受煎熬。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同化?
“你照样给她开工资吗?”左颜青哽咽了下,娇滴滴的问。心里想,还是程竞风的脑袋瓜子好使。
连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看来程竞风很有经验,估计小时候做过不少类似的事。
他越看她,心里越矛盾,抿着唇才转过身就被她拉了过来:“你照样给她开工资嘛!大不了我亲你一下,来……蹲下来啊!”她使劲拍了拍他的手臂,将他往下扯。
阳春三月,户外天气爽朗,阳光开始释放出一点温度,程竞风将她送到了市中心的目的地后停了下来。
“你不会出卖我吧?”左颜青朝着他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掐了掐:“程竞风,你去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