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七点时,左颜青还没回来!该死的她还没回家!
程竞风抱着已经哭哑了嗓子的孩子在别墅里里外外不知走了多少遍,从天高等到黄昏,从黄昏等到天黑……
他知道他的孩子肯定异于常人的,首先第一点,那就是不吃奶粉……他饿到声音沙哑了也不会要奶瓶,越饿越不要,刚开始放他嘴里,他还玩味似的咪两下,结果没过两分钟,两只小手就开始挣扎,然后掀奶瓶……你再想放他嘴里,那是不可能的!
瞧瞧,多犟的孩子,跟左颜青一样!
刚开始程竞风还会哄他,各种方法哄,各种没用之后,他开始上下楼、前后院的带他兜风,还是没用后,其他人更是不敢接这孩子,不给他奶喝,只要他不断气,他是不会停的!
这就是程家未来的继承人。
瞧这毅力、瞧这坚忍不拔风雨无阻的态度,以后必然成大事。
接到警方的电话时,程竞风差一点就没忍住把这孩子……随便怎么弄一下心里才爽。
什么叫又爱又恨?程竞风今天算是深深刻刻的体会到了。
“我这就去把你妈弄回来!小子,等你长大了看我不揍你!”程竞风阴着脸挂了电话后对孩子发狠。
他阴冷的话才落下,那孩子先是一愣,然后四肢都蹬了起来,然后啊啊啊的趴在他身上想咬他。
一大摞的罚款单朝左颜青飞来时,她连眼都没眨一下。
才跟着他走出警局,拐了一个弯,程竞风便怒火冲天的耸动着怀里的孩子朝她开火了。
这种感觉真是很美妙,孩子在低吟婉转的哭,丈夫在嘶声力竭的吼,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谱成了生活的麻辣味调。
“左颜青!你该死不该死!超速、闯红灯!你竟然还给我上高速!你他妈活的太提神了是吧!你给我无证驾驶!你给我高速逆行!你脑子是不是长豆苗了!这一把一把的全是海带丝吗?”他的口气一下比一下凶狠,说到激动时,他将那一大摞罚款单甩向了她的头,然后指了指被他批成‘海带丝’的‘头发丝’。
她觉得他该换口气了,不然得多累,气坏了身体最后还得怪她。
可问题的关键是他还没骂爽:“你说说你是怎么在短短几个小时给我惹来这么多罚单的?你存心找死没死成是吧?耶?抬头!”他突然缓了口气,一手支起了她默默微低的头,看她面无损伤、四肢健在的身体,又来火了:“你是怎么做到逆行不死的?看记录你似乎逆行了好几次!是不是爽上天了?”
她哽咽了一下,然后深深换了口气,张了张嘴后,支支吾吾道:“我……爽!”
确实很爽,在一望无际的高速路上,想怎么施展车技就怎么施展车技,她还想说,在她上高速之前,她有查询过哪一段路车辆偏少,逆行纯属因为到了分岔路口她怕迷路所以依原路折回来了。
她解释的话才到嘴边,又吞回了肚子,因为程竞风已经不由分说的将孩子塞到了她怀里。
“赶紧喂他!”
程竞风做事一向讲究效率,教训人是一回事,正事又是一回事。
几秒钟之前那张冰冷的阎王脸一瞬间冷静下来,他看着她抱好孩子后,便拉着她往车上走。
那辆拉风的法拉利,暂时寄放在警局。
程竞风领着她回家后,程老爷像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卡卡夫人自然也知道了。
两位坐在客厅里泡着香茗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
孩子在车上吃饱后,疲倦过度,紧紧的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惊不醒他。
“李嫂,把孩子抱上楼。”左颜青平静的将孩子交给佣人后,看着程竞风走到了程维国那边。
程维国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后对着程竞风开口:“你跟我上来。”
那俩父子离开后,左颜青看了尹卡卡一眼。
她笑了笑,红唇动人,目不斜视的端起茶几上的水杯,轻轻抿了口茶,安然开口:“小青,过来坐,作为你的婆婆,我想我有必要教你作为程家的儿媳妇应该做的和不应该做的。”如果不是她刻意打扮的成熟老练,卸妆后,她们姐妹相称还差不多。
左颜青从进门就知道免不了这一顿。
进门之前她便跟程竞风通好了气,如果她被批斗,二十分钟后程竞风不来救她,后果自负。
虽然她闯祸了,但她并不为此感到自责惭愧,对,她就是故意的。
在程家每天喂奶的枯燥生活将她逼迫的不做点反动事情无法平息。
就是眼前这个大不了她几岁的女人……她的婆婆,将她在程家的画室拆了,改成了舞蹈室,甚至将程家其他可用的房间全部占为己有,明着她兴趣广泛,多才多艺,暗地不过是在和左颜青较量,她才是程家的女主人。
也就是这个婆婆,每次程竞风白天在家与她相处不到半小时,尹卡卡或者孩子必定会出一些小插曲,然后美丽漂亮的营养师姐姐便会出现,将他从她身边喊走。
一次两次是意外,次次都这样也不能怪左颜青心态不好、产后抑郁。
她万分想知道,这个婆婆,这个比她进程家门还迟的媳妇,有什么重要心得要交待给她。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尹卡卡放下茶杯后,翘起了二郎腿。眼里那烈如火的不满比她还浓重。
左颜青很是惊讶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婆婆,柳眉挑的老高,那双媚眼里表达出来的怨恨比她还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