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春草是担心夜倾歌今天会饿的就拿了七八颗甜枣而已,没有想到这却误打误撞的止住了夜倾歌晕轿的不适。
这会夜倾歌舒服多了,倒是问起了春草一些事情,“春草,你刚刚说我晚上才能吃东西?”
“是啊,得晚上王爷给您掀了红盖头才能吃呢。”春草清脆的声音传来。
什么?夜倾歌心底狂叫,这是什么状况?头上被重重的王冠压着,不过三更就起了床,早上没吃,中午不能吃,晚上还得要岑焰给我掀去了红盖头才能吃,就不怕我饿死了。
不管夜倾歌心底怎么哀叫,但是这王朝的制度就是这样,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大婚的日子,新娘都是不能在红盖头被掀开之前吃东西的。
夜倾歌在轿子里暗叫,这轿子外可是热闹了,百姓的评头论足不说,就单单岑焰身旁的轲五就停不住嘴了。
“哥哥,这夜倾歌真的那么好?”
轲五首先见到夜倾歌只觉得夜倾歌和一般的小家碧玉一样,连大家闺秀都称不上;和夜倾歌‘交手’后,只觉得这夜倾歌还算是聪明;这次再见到她,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意识到了自己崇拜的哥哥已经陷入其中了,这会他倒是重视起来了。
轲七听到这句话嗤之以鼻,心里冷哼一声,暗道:岂止好,她的性命简直就是超过了王爷他自己的生命,这表示了什么,表示了她对王爷那重要性,可不是一般啊。
轲七和夜倾歌也算是相处了挺久,一路走来,岑焰对夜倾歌的感情,他从一开始的不赞同,到后来稍许的反对,到最后,他压根就阻止不了,也大致了解了夜倾歌这个人,这会他早就接受了夜倾歌了,或许有这样一个王爷喜欢,又可以帮得了王爷的女人,只有夜倾歌一人而已吧。
“轲五,叫嫂子。”岑焰认真的看着轲五道,眼眸里可是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意味。
轲五一怔,哥哥从来就没有那么严肃过,至少对自己没有,看来自己这会是触到哥哥的极限了,面上随即笑了起来,聪明的他,小心翼翼的再次问了一次,“哥哥,嫂子真的那么好?”
岑焰嘴角高高的浮起笑意,双眸睨向前面的花轿,眸子里不尽的温柔,是一种能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的温柔。
“也许倾儿不是最漂亮的,也许倾儿不是最聪明,也许倾儿不是最可爱的,也许倾儿也不是最善解人意的……”无数个也许后,岑焰突然就转了语调,“但是,倾儿在我的眼里就是最珍贵的,就是最让我想要的,就是最让我舍不得放弃的,就是最让我无法自拔的爱上她,她就是让我最心疼,最想以生命来保护的那个人。我的一生,有她有我,没她无我!”
轲五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不懂得什么是爱,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更加深沉的感觉到岑焰对夜倾歌的那股爱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连呼吸都是一起的爱意,待岑焰说道最后一句‘有她有我,没她无我’的时候,他彻底的在心底投降了,心里却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像哥哥一样爱上一个人,即使爱了,也不能像他那样的深深刻在心底,只是,后来的事情谁能保证得了呢。
“所以,轲五,不要再试探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月护法,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岑焰心里明镜似地,怎么可能不了解轲氏兄弟和月心的那种兄妹似的情感,先是轲七,现在轲七已经放弃了,现在又是轲五,他不希望以后伤害到夜倾歌,也不希望任何人堆夜倾歌持有不赞同的态度。
岑焰微微带着警告和担忧的情绪,轲五自然听得出,本来他就是为了月心来一探究竟的,但此刻他听完岑焰的话,心里完全就被说服了,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哥哥。”
轲五不会再次试探,也会去阻止月心的一系列对你的感情,轲五心底默念。
在旁边的轲七难得的弯起了嘴角的一些弧度,稍稍有点笑意,不过,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在笑,面瘫久了,确实看不出来。
迎亲队伍缓缓的朝着锦王府走去,街道两旁的百姓越来越多,呼喊声音似乎越发的多了起来。
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到这对迎亲的队伍,满目的红色刹那间变成了一道耀人眼球的光芒。
半个时辰后,夜倾歌已在轿中差点要睡着了,然后她就听到李嬷嬷那磨人的叫喊声,“落轿……”
夜倾歌感觉轿子一晃,而后便停了下来。
轿旁的春草和夏碟正要掀开轿门,却不料岑焰已经下马站在了轿门口,正当夜倾歌狐疑怎么还没有掀开轿帘的时候,岑焰的两只修长洁白的手握住了夜倾歌的背,不用猜,夜倾歌就知道是岑焰了,不然谁那么大胆,心底再次暗叫着今天是不是黄历没有看清楚,她要看黄历上是不是写着,今天不宜出门,更不宜出嫁。
待岑焰从轿子里把夜倾歌抱出来,场面又是一阵倒吸,这王爷对这夜小姐的情谊可真不是一般啊,上轿抱着,下轿还抱着。
焰此时却觉得后悔了,一直自以为是的忍耐度,在夜倾歌的面前却毫无用处,因为一碰到夜倾歌,他那该死的忍耐度就被打破了,恨不得马上就想要拥有她,所以此时他抱着夜倾歌的力度是比刚刚的更重了,直至夜倾歌不适动了动身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释放力道。
幸好在这里不用跨什么火盆,也不用请什么道士道士来驱邪,不然夜倾歌肯定会郁闷得跳脚了,现在的她,肚子饿着,脖子酸着,身子又有些麻木,她心里发誓,再也不结婚了,只是,‘再’这个字,岑焰也不会让她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