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歌的眼眸如死灰一般的暗沉且无神,接着便闭上了眼睛。
“王妃……”春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到夜倾歌那种悲恸,心中也不由的荒凉,难道这就是王爷对王妃的宠爱吗?才过两天,两天而已。
“那便去吧,轲七,将准备好的马车给王妃,你载王妃去将军府,切记,不要让王妃‘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岑焰对于夜倾歌的样子不屑一顾,一手攘住身旁的红玉,一边还吩咐着轲七。
夜倾歌听到这话拂袖而去,春草瞪了眼红玉,便急急的跟在夜倾歌的身后,轲七自然也是跟着夜倾歌走的。
“小姐,您怎么……”春草跟在夜倾歌的后面,见只有她和夜倾歌还有轲七三人,便不解的问道。
夜倾歌一改刚刚苍白的脸和流泪的眼,此刻正眯着眼笑着停下来看着春草。
“春草,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至于王爷,现在暂时不管他那么多。”
再转了眼看向轲七,假意怒道:“轲七,你的演技实在是烂得可以,怎么就没有一点表情,倒是害得我表情丰富,又是掉眼泪,又是装深情的。”
轲七微微垂下了头,嘴角抽了抽,默不作声。
春草恍神过来,细细的琢磨夜倾歌说的话,心中疑惑。
“小姐,您刚刚说是演戏?什么演戏?”
夜倾歌哑然笑道:“春草,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轲七,王爷这是真的准备让我一人回去?”夜倾歌挑了挑眉,呼了呼手掌出血之处。
轲七抬眸,看到夜倾歌手掌上的伤痕,不由眼色一凛,“王妃,您受伤了?”
这要是被王爷知道那不是心疼死了,轲七可以想象得到岑焰要是看见夜倾歌手上伤痕紧锁的眉头和暗沉的眸子带着深深的冷意。
夜倾歌转睨向轲七,淡笑道:“这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伤,这可是为了演出逼真啊。”
确实是小伤,夜倾歌不管是在现代军队还是在隐城时受的伤都比这个更重,这点小伤她确实是不看在眼里的。
“不行,得马上包扎。”
轲七海未说话,春草倒是拉住了夜倾歌的手道。
“是啊,王妃,王爷也没有打算让您一个人回去,他不放心,他只说是让您先不要回将军府,夜将军那王爷会派人去说明情况。”
轲七自然是赞成春草的话。
夜倾歌倒是不急不躁道:“但是我认为要是我一人回将军府,或许效果更好呢。”
夜倾歌现在是很想回将军府看看了,蓝香雪在出嫁那天对她说的话让她总是怀疑着,而且似乎大家都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夜倾涵至今未曾有消息,而众人似乎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王妃,要是您一个人回去,那蓝夫人那……”
轲七迟疑,他不敢放夜倾歌一人回将军府。
“喔,轲七,你知道昨晚来我房间的是谁吗?”
夜倾歌突然想起来,就是昨晚那人的原因破了窗户,不然也不至于那么巧的就帮了他们一把。
“王妃,此人不会伤害您,王爷自是清楚的。”轲七也不敢说出那人的身份,说得不清不楚。
不告诉她?夜倾歌心中冷笑。
“什么?王爷知道那刺客?”春草大叫道。
“春草,稍安勿躁,既然王爷都知道此人是谁了,也不会伤害我,那想必不是一般的人。轲七,你帮我传达一句话,告诉那人,孔子曰: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最终的结果就是轲七成功的被夜倾歌给‘忽悠’了过去,决定可以让夜倾歌一人回将军府。
夜倾歌说的‘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这句话,明显的就是一语双关啊,轲七明显的就感觉到后背一阵寒意袭身,想到夜倾歌在隐城军队中的表现,和岑焰对夜倾歌的宠爱,这明显就是要自己投降,当然,事实上他也屈就投降了。
“轲七,那便备好马车,带上礼物,出发吧。”
夜倾歌扬起笑容,嘴角一勾,希望蓝香雪和夜倾城给她老实点。
轲七应声,转身便走,夜倾歌没有看到的是轲七转身之后的表情,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想到昨晚岑焰对他说的话:倾儿必定不会那么安分罢,如果太趋于我的安排,那就不是她了,由此说明,岑焰对夜倾歌的了解可不是一知半解。
接着夜倾歌就在春草的嘟喃下不得不先包好了手掌,然后再梳洗过了一遍,这才晃悠悠的走出了王府大门。
王府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上有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商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还是就是人们互相交流,走动的声音……还真是热闹非凡。
轲七和另外两名小厮已经备好了马车,轲七一贯的面无表情,眼神铮铮的看着他眼神的前方。
马车的豪华程度出乎意料,外罩镶嵌许多的珍珠、玛瑙等物品,马车顶头还附着一粒大珍珠,在马车的两侧还写着大大的‘锦’两字,明显是表达出了这辆马车的来源和背后的主人。
“属下参见王妃。”轲七看见夜倾歌出来,便马上拱起手行礼,另外两个小厮动作一致。
夜倾歌环视了下周围,恩,确实够繁华。
春草两手扶住了夜倾歌的一只臂弯,夜倾歌听到轲七等人的行礼声,朝轲七道:“无须太多礼了,轲七。”
这轲七地位在王府和岑焰的面前都不一般,连轲五一见到岑焰便是唤‘哥哥’,那么轲七必然也是的,但轲七的脑袋不如轲五的灵活,总是思想中有一股尊卑克制着他,所以他对于主子、奴才的想法是比较深的,对岑焰却愿意誓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