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手一顿,接着回道:“回王妃,小翠今年十三岁有余。”
“那小翠又是为什么进了王府呢?”夜倾歌继续问道,完全就看不出她的意图。
“回王妃,奴婢是逃到这里来的,老家闹了饥荒,不得已的奴婢的爹就卖了小翠。”
声调中似乎很是悲戚,看来是想起了她家了。
“何妈对你好吗?”夜倾歌眼眸微暗,饥荒?诩国什么时候有饥荒,还是三个月前,自己还未到这个王朝的时候。
“何妈对奴婢还算是好的,只是……只是……”小翠又开始结巴了。
夜倾歌眼色一闪,有戏。
“只是什么?难道何妈对你怎么了?”
“只是……枚雨姐经常拿奴婢出气。”小翠挣扎了一下,便说出来了。
枚雨?一个王爷的贴身丫头,怎么跑到厨房来欺负其他的丫头了?
“胡说,枚雨是王爷的贴身丫头,怎么可能有空跑到这里来欺负你呢?”夜倾歌嗔怒道。
小翠急了,‘碰——’的跪下,拉住夜倾歌的裙角,急叫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没有说谎,刚刚枚雨姐还在这里。”
小翠这般的行为自然是惊动了厨房的众人,众人见到这番景象,都停住了手,有的在无声的嘲笑着小翠,有的对小翠露出同情的眼神,还有的竟然怒瞪着小翠……
夜倾歌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环扫了一眼众人,眼瞳里深邃如斯,似乎要将人陷入进去。众人马上恢复正常,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刚刚的事情没有出现过。
“小翠,你刚刚说什么?枚雨在这?”夜倾歌恢复温暖人心的声调,刚刚冷然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妃,您不要听着贱丫头胡说,枚雨丫头现在在抄写王妃要的女戒呢,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
小翠正想要说话,却看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鞋子,那是何妈的鞋子,还是自己帮她洗的,立马就禁了声,不敢再说。
何妈刚刚从夜倾歌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王妃一定要进厨房,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是真的要煮东西给王爷吃,但现在王妃竟然可以不动声色的就套出了小翠的话,从而知道了刚刚自己侄女在这的信息。
“王妃,这小翠丫头是昏了头了,枚雨昨儿个这个时候有过来,但是今天她都没有过来了。”何妈一脸笑意的看着夜倾歌解释道。
小翠一想到自己要是载到何妈手中的待遇,恐怕……
“王妃,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记错了,枚雨姐是昨天这个时候来的,今天没来,没来。”
“喔……原来是这样,本王妃就说,现在王爷在宫里,枚云、枚雨两人应该是在抄写女戒,本王妃还以为自己的良苦用心被白白的浪费了呢。”
夜倾歌不住的点了点头,一副我就认为肯定不是这样子的模样。
“是是是,还要多谢谢王妃让她们两姐妹能够更清楚的认识到她们的一些缺点呢。”何妈见夜倾歌相信,也就附和了起来,只要不追究下去,一切都好办。
夜倾歌为什么会知道这里面有枚雨呢?当然是因为她在外面的时候就听到了枚雨肆意的大笑声,至于为什么套小翠嘴里的话,和要当那么多人的面假意呵斥小翠说的真话,那是要看清楚何妈是否真的稀罕着枚云、枚雨两人。只是……似乎还发现了一些事情。
寂静的夜晚,微风轻轻拂过,掠起树梢上的枝条和树叶,沙沙的音调组成一道音符在空气中流转;高挂在树梢上方清冷的月亮也隐隐的藏在了云的后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似乎嫦娥在弹奏;闪烁着的星星如嬉戏的孩童一般,窜上窜下,若隐若现。
“小姐,你这是真要等王爷回来呢?”春草看着坐着都要睡着的夜倾歌,小声的问道,心中嘀咕: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硬是要等姑爷回来。
夜倾歌眨巴眨巴了眼眸,清幽而渗着点迷茫的眸子闪着疲惫,圆溜了下脖颈,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淡淡的开口。
“春草,夏碟呢?”
怎么只有春草一个人,夏碟这丫头也不知道哪去了。
春草眸子转眼迷茫,狐疑问道:“小姐,不是您叫夏碟去查什么何妈了吗?”
夜倾歌坐正身子,眉梢紧锁,瞳眸紧缩,端起身旁桌子上的茶杯,“夏碟还没有回来吗?”
都那么长时间了,夏碟竟然还没有回来,到底是去哪里了?
“回小姐,夏碟自中午出去便没有回来,下午看小姐没问,春草以为您是派她出府去查了。”春草详细的说道。
一阵风从门缝里吹进屋内,夜倾歌忍不住的抖了抖,看着外头一片漆黑,原来那么晚了。
春草下意识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不厚的毛毯,小心的给夜倾歌弄好。
“小姐,这都晚了,王爷怕是和皇上谈事情谈得晚了,可能就不会来了,您要不就先歇了吧。”春草皱着眉头,无意中碰到夜倾歌冰冷的双手,“呀,小姐,您的手怎么那么冷,快些上床躺着吧。”
夜倾歌眼眸微动,好像好久没有人关心她冷不冷了,除了他。
拉紧春草为自己盖上的毛毯,不算重,一只手拽住毛毯的交接处,一手轻轻的慢敲着有些微微发麻的腿,岑焰怎么还没有回来?
“春草,你去看看,问问守卫,或者看看轲七有没有回来?”
春草自是赶紧应道:“是。”接着便出去了。
夜倾歌待春草出去,假咳两声,“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