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粒的话,前半句是非常真实的,是事实,后半句辛粒自我保留了,并没有说出来。
周祯莞尔,一只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拿着荔枝,站得笔直且优雅,一点也不刻意做作。他举起荔枝,露出上面漂亮的蝴蝶结,递给了她。
“这什么?”
“荔枝。”
辛粒感到意外,毕竟这东西在这个小地方真的很难弄到。“你上哪弄的?
周祯:“路上看到,买了吃不完,便宜你了。”
辛粒很高兴,双手接过荔枝:“谢谢你。”
“吃吧。”周祯得意的抿唇嗯了一声,然后扬起下巴瞥了她一眼:“吃吧。”
辛粒摘了一颗吃了,荔枝很新鲜,清甜的汁水,满口的果香。
来这里这么久,她真的很少吃水果,更别提热带水果了。
周祯道:“古时候的妃子很喜欢吃,我想你大概也是非常喜欢的。
辛粒又吃了一颗,道:“你说的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杨贵妃吗”
周祯抿唇:“嗯。”
此时周祯的实际内心:呵呵,一颗荔枝三把火,这么大一簇我就不信你遭得住,上火就得喝凉茶,可是艾庭堡并没有凉茶铺子,这时候又是我发挥的时候了,又是我的主场了......
“喝凉茶吗?”
“不喝。”辛粒摇摇头,又吃了一颗荔枝。
周祯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喝凉茶?”
辛粒:“我为什么要喝凉茶?”
“一颗荔枝三把火.......”
辛粒道:“哦,你不知道吗,一颗荔枝三把火,如果你吃好多好多荔枝,那就不火了,只要我吃得足够快,上火就追不上我。”
周祯:“......”
辛粒嫌弃脸:“这都不懂。”
“?你真的是医生吗?不是吧不是吧,医生不会说这样的话吧?”
辛粒:“......”
周祯把一瓶凉茶塞她手里:“拿着喝!一定要喝!”
辛粒有些嫌弃:“不了吧周大人,大晚上的喝凉茶会失眠的啊。”
周祯:“会吗?”
辛粒:“所以说你什么都不懂吧,哎!”“啊,可是为什么?”
辛粒道:“茶是提神的嘛,里面有咖啡因,我试过了,喝了凉茶晚上真的会睡不着的,比咖啡都管用,正常人还是别晚上喝了。”
周祯道:“谢谢,又学到好东西了,但是,现在也不是晚上啊。”
辛粒:“......”
最后还是辛粒妥协了,当面把他给的那瓶凉茶喝掉,一滴不剩,这才堵住了周祯叭叭叭的嘴。
她实在想不懂,怎么一个长得这么英俊好看的男人话会这么多,一般像他这种温润如玉款的不都比较惜字如金吗?
周祯接过凉茶瓶,说:“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
周祯以为辛粒会问他去哪,结果她来一句:“整挺好。”
“......”
辛粒的这句“整挺好”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他出去挺好的,她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了,一个是他这一身打扮挺好的,就算立刻去参加婚礼当新郎官儿也足够体面。
总之事实就是这样,他的一笑一瞥都惊鸿。
辛粒随便夸了他几句就回宿舍收拾东西了,正好在门口撞见了谭千禧。
“哦你来得正好,我刚想去找你呢。”谭千禧说。
“有什么事吗?”
“没啥,就是想叫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今天就走。”
辛粒道:“有想好去哪吗,回去的线路怎么样了?”
谭千禧跟着走进辛粒的房间,也没有关门:“走一步算一步吧,线路什么的真的没有,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昨天警察来了,把村民驱散了,尸体运走了。”
“就这样?没逮捕谁吗?”
“没呢。”谭千禧说:“不过昨天有个警官找你。”
“嗯?”辛粒微微蹙眉:“叫什么的?”
“好像叫鸭脖警官的,他说找到司机的线索了,给你打电话,但是没通,所以他就留了一张名片托我转交给你。”
辛粒接过名片,拿出手机拨打了过去,走出宿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谭千禧见她走远了,觉得无聊,就坐在她的床上,伸手摘了几颗荔枝吃。
“啊,有我最爱吃的荔枝。”薛荷路过的时候看到谭千禧在辛粒的房间里吃荔枝,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我最喜欢吃荔枝了。”
说着将谭千禧手上拿着的荔枝抢了过来,连着桌子上的一簇都抱在了怀里。
“欸,你什么意思啊?”
薛荷无辜道:“什么什么意思啊?”
“呵。”谭千禧都被气笑了,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上手抢,薛荷哪里会让她得逞,两个人就这么你一来我一往的推搡着,将荔枝都推到了地上。
“你干嘛啊!”薛荷怒吼道:“你发什么神经。这荔枝又不是你的我吃几个又怎么了?”
“不是不给你吃,而是你不能这么自私全部拿走。”
“呜呜呜!”薛荷捂着嘴蹲下来捡地上的箱子,好在荔枝都放在箱子里,并没有弄脏也没有摔坏。她蹲下的动作把谭千禧逗笑了,呛道:“你委屈什么啊,你哭给谁看啊。”
“怎么回事?”白婉宁听到声音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白启伦。
白启伦道:“怎么回事?薛荷你怎么蹲在地上?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哦~”谭千禧恍然,大笑道:“我知道了,原来是哭给白启伦看的啊,怪不得前一秒还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后一秒就委屈巴巴楚楚可怜了呢。”
“你,你推我干嘛~”薛荷悲愤的跑到白启伦身后,哭泣道:“什么人啊把我推倒也不道歉,我好痛啊。”
谭千禧:“???”
她被薛荷的不要脸和拙略的演技所折服。
“好了别吵了别吵了,荔枝这么多,大家分了吧。”话毕白启伦走了上来,将桌子上的荔枝分开了几份。”
“不是,这,凭什么分了呀?”谭千禧阻止道:“这是辛粒的,不是大家的,凭什么拿出来平分啊?”
“不就几颗破荔枝吗有什么可稀罕的,这破东西能值几个钱。”白启伦回骂几句,依旧手不停的将荔枝分成了四份,自己拿了两份,带着白婉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