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辛粒还是去了,她打开手机点进直播页面,按下了回放一边看一边快步走。
外面一片混乱,地上躺了两个记者,一个摄像师。而那个叫阿尉的记者则是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伙伴变得一动不动,根本无法接受此时正在发生的事情。
远处杀红了眼的几个村民看到了阿尉记者,举起大砍刀朝他跑了过来。
“快跑!”辛粒叫了他一声,顺手将手中的手机往跑得最前头的那个村民头上扔过去,直接砸中了他的眼睛,留下了一地的哀嚎。
他滚在了地上捂着眼睛惨叫,而其他幸免的却不会因为一个同伴的惨叫就停下脚步,阿尉记者反应了过来,侧过身子,那砍刀就与他的脖子擦肩而过,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惊魂未定,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人,他们疯了!
阿尉记者暂且躲过了一劫,而他的同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被好几个村民团团围住,然后传出来的就是凄厉的惨叫和刀子红白相间的起起落落。
谁敢想他到底中了几刀,阿尉记者想都不敢想。
现场一片混乱,欧仁和几个工作人员躲在了门诊楼二楼的办公室内,而白婉宁薛荷等人则早早就跑回了员工宿舍。
辛粒视线粗略地朝四周扫了一遍,而就在这时一个秃头大汉冲了上来,斧头高高举起,正要朝瘫坐在地上的阿尉记者砍去。
“快跑!”辛粒一把撞开了阿尉,朝他吼道:“愣着干什么,跑!”
“啊,哦哦!”阿尉记者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踉跄着爬起来就跑。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任何人都毫无防备,而那秃头大汉的动作又非常地敏捷,阿尉记者根本跑不及,眼见着那斧头就要砍在阿尉的后腰上,辛粒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阿尉记者就瘫在了地上并朝前滑了好几米。
秃头男人见砍不到阿尉记者,就转移了目标,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呵一声:“去死吧!”便举起了斧头。
突然,天空中落下了一隅钞票雨,那秃头来这里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钱,见着自己面前撒了这么多钱,立刻放下了斧头蹲在了地上,而其他村民见着也不仅仅是只看一看的,都冲涌上来要分一杯羹,而那秃头自认为这里的钱都是自己的,又怎么会让别人捡了去,他重新拿起了斧头挥刀身后,直接砍下了一个村民的手:“滚!滚!我的钱!谁敢捡我杀谁!“
他说这句话有人会怯场,而对同样是亡命之徒的人来说,根本起不到震慑作用的,
自相残杀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快跑!”辛粒拉起阿尉记者就跑,前门被村民围堵了,医院内的人根本出不去,她只能将他带到后门。谁知道就算在后门也有村民堵着。辛粒意识事情有些不对了,这些村民对德玛医院的布局非常熟悉,肯定是有做过考察的,不然一个这么偏僻的后门不会引起他们的重视,或许换了别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后门。
又或者,今日对记者曝光行为的抵制与屠杀,不过是一个借口或者是一个提前引爆的导火索。
他们真正想做的,到底是什么?谁是幕后推手?
村民们一开始想做的就是阻止记者曝光过期药事件,德玛医院周围的村民,有百分之七十都吃了过期药的红利,大部分都从事售卖转手过期药的业务,有许多人来德玛医院应聘个又苦又累又少钱的工作,不过是为了多偷些过期药回去,好给家里补贴点钱,而欧仁也不知道晓不晓得这件事,但是他对于能获得廉价劳动力倒是乐享其成。
现在,他们的初心变了,不仅仅只是阻止记者曝光他们的赚钱之道了,这种变化出乎幕后黑手的预料,但是也不觉得意外。亡命之徒,做出什么都不意外的。
他们奔走相告聚集在这里,秉承着法不责众的理念,在这里干着毫无人性的行为,有胆小的人会意识到事情已经脱离了控制,想退缩,但是其他人是不会放过他的,既然参加了,就不能做出背叛,必须得共进退,不然,结局大概也只有一个死。
“哎呀,怎么还砸房子了,这是要我的命阿!我不得安生了!”门卫苦不堪言,苦苦痛惜那些被砸烂了的围墙。冲出了值班室,却被守在门外的村民逮了个正着,直接五花大绑了起来。
突然,不知道小广场内有钱捡的事情被谁传了出来,围堵大门的村民不甘心,丢下大门不堵,蜂拥似的朝钱的方向冲了过去,只留下了一片断壁残垣。
他们就像是土匪一样快速地加入了战斗,有人说白启伦就像是一只手段卑劣丑陋狠毒的髭狗,他会用尽一切手段去让自己能够结伴,对的,髭狗从不单独行动,他也不主动去捕捉食物,当狮子捕捉到羚羊时,他塌着狗尾沉下狗头哈赤哈赤流口水,然后趁狮子不注意的时候,上前抢夺食物。
有多少这种让人厌恶,甚至不愿挂在口头上的卑劣动物死在狮口之下,暂且不表,至少现在,他真切地希望辛粒死在外面的。
髭狗白启伦没见过这样如恶狼食肉一般的景象,情况变得不可控制,他想着,或许这是一个机遇。
“报警吧。白婉宁在宿舍里一边按下号码一边说道。
“报什么警,收拾东西走吧。”白启伦对白婉宁要报警的行为表示不认同,拉扯她过来让她赶紧收拾行李,立刻就走。
“你们走不了的。”谭千禧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白婉宁走到门边正要开门,白启伦按住了她的手,说道:“别开门,外面很危险。”
白婉宁蹙眉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沉重的心情化为面无表情,拨开了他的手打开了门:“进来吧。”
谭千禧见门开了连忙走了进来,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才说:“没有熟悉线路的人带我们离开,我们是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