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过去了,我和你说这些会不会很奇怪?”门卫断断续续地问他,偶尔会伸着满是皱纹老茧的手去轻拍孩子的背,孩子睡得迷糊,偶尔会有点呐呐的梦呓。
周祯摇摇头,轻倚在门框上:“不会的,闲聊罢了。”
他示意门卫继续。门卫说:“她是上一任的德玛医院副院长,今天距离她被带走已经两年了。”
门卫,保安等职业,就算本来是个不善言辞的,只要在这个职位待得够久,憋得够久,那这嘴皮子上的功夫准是会练得炉火纯青的,总能三两次就把人身家事迹都摸索得一清二楚,这也是辛粒经常在他这值班室耗的原因。
门卫将孩子抱进里间,出来后见周祯还是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好像在等他。门卫苦笑,叫了他一声:“周大人。”
周祯一怔,转过头看他,大概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叫自己。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您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门卫笑说:“大名鼎鼎的一舟盟附庸局局长周祯,罅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周祯:“.......”
“您捧杀了。”
门卫没有再说谄媚的话,而是说:“周大人,我听她说过你的。”
周祯愣住,门卫说:“可是她死了,她被人带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别人说她是你的卧底,她被拉到祭祀用的台子上,当场处决。”
“她死时,年仅四十五岁。”门卫说话的时候,神色特别痛苦,苍老的双眼红了,还有水汽将溢出来。
周祯握紧了拳头,他以为自己再听这些曾经已经烂熟于心的事实就不会有动容,可是今天重新再听,还是会觉得浑身颤抖。
“辛粒,知道这些吗?“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门卫拉过椅子,撑着腿坐下,神色有些疲惫:“哎,她这人精得很,你根本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的。”
的确如此。
“我走了。”周祯和他告别:“您保重。”
走了两步他又走回来问门卫:“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这么痛快就说出来了?“
“因为有人告诉我,如果有人来找我问话,就老老实实回答吧,保住性命要紧。”
周祯道:“这是葵姐说的?“
门卫笑了:“是辛粒说的,很神奇吧?她和阿葵说了同样的话。”
周祯抿唇,走之前,他从钱包里拿了一张卡,递给他:“感谢您,这是给你的酬劳。”
门卫接了过来,笑道:“她也给了我一张卡!(●'?'●)”
“......”
“你把她的卡给我,快点!!!”
门卫:“我不!”
最后,周大人一共损失了两张卡才换回来了一张。
临走时门卫最后多嘴唠了一句,说:“有空就去看看阿葵吧,过几天是她的忌日。“
转身,他抬起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道:“会再去的。
“来,让我看看这个傻妞到底有多有钱!”周祯站在一台ATM机前,如是说道。
”五万块?还挺大方。”周祯抿唇,点点头:“不过,这些真的只是买信息的酬劳吗。”
周祯想了下,或许她真的猜到了什么。
是阿葵吗?
就在这时候周祯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将卡塞进钱包里,揣好,安抚似的拍了拍口袋才从另一个口袋拿出手机。
“喂?”
对面传来余卫冷静的声音:“周大人,有新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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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诊楼二楼,欧仁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有人敲门,一个手下冲了进来,焦急道:“不好了院长,记者来了,带了一批人。”
辛粒倏地站起来,心中怀疑,为什么会有记者?
欧仁也有些意外,最先走了出去,辛粒跟上,然后刚好在门诊楼一楼遇到了正要涌上来的一批记者,足足有五人,其中就有辛粒在街上遇到的那个记者。他站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了辛粒,在辛粒还处于疑惑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将她带到了边上。
“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她有一刹那没有反应过来:”您哪位?“
“我们在街上见过的阿,我说我们会再见面的。”
辛粒:“???”
欧仁走过时看到了辛粒和记者拉拉扯扯,动作“亲密”,一股火气就上来了,大骂道:“你,是你带把记者带来的?“
辛粒连忙将记者推开,记者没反应过来,也没料到辛粒这么大力,一下子被推得后退了好几米,最后摔倒在地上。
”不是,我不认识他,那个,正院你听我解释!“
“叛徒!”欧仁痛骂一声,甩袖子走了。而其他记者见到欧仁走了,肯定是要的跟上的,他们打开了摄像机直播,手里拿着话筒,一边问一边跟:“院长,请问你是院长吗,请问你对假药流通市场造成无辜百姓死亡的事件怎么看呢?“
“无可奉告!”欧仁捂着脸,越走越远,记者也越走越远,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哈哈哈哈哈。”记者坐起来,半身撑着地仰头嘲笑:“想不到我会找来吧?你们这群肮脏的臭虫!”
辛粒:“???”
“朋友您有事吗?”
记者哼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你们这些医生害死了人,还不想负责?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辛粒:“???”
他哼了一声,转过身跑着跟上了之前的记者们。只留了辛粒在原地发愣。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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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祯按照余卫给的地址来到一个大型仓库,车停下的时候,成卫跑了过来:“周大人,请跟我来。”
成卫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昨晚我和余卫接到线人消息,来到这个地方,发现他们把这个废弃仓库改造后,做成了药厂。”
药,什么药,当然是用廉价的过期药作为原材来并二次加工的月药了,正规的月药价格昂贵,除去月药原材料稀缺以外,还有就是奴仁馆的垄断,隐藏原因当然也有,一舟盟也对垄断情况坐视不管,毕竟,月药价格昂贵了可以限制企业单位雇佣使用暗卫的数量和频率。
不过好在,过期原材料的药力基本丧失,起不到控制暗卫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