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可能从谎言中开出灿烂的鲜花。 ——海涅
假期结束,晨昱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收拾行囊。
母亲冯蕾问她:“怎么?那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还呆上瘾啦?”
晨昱撇撇嘴:“上什么瘾?又不是海洛因!那边不好玩,条件差,还累的跟狗似的,平心而论,实非长久之计也。”
冯蕾正在做面膜,听女儿这么说,很是惊讶,不过,却是从心里高兴,忙借机规劝:“既然那么不好,你还去那鬼地方受罪?我是该说我的宝贝闺女风格高尚呢?还是该说你脑袋不够用呢?”
晨昱老实不客气地将冯蕾昂贵的黄金鱼子酱面膜往自己背包里收拾,晨凌云看到微微一笑:“你这么小的年纪,用这么……”
晨昱怕老妈听到不肯给她用,忙冲老爸摇摇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不是跟人家签了一年的合同吗?人总得说话算数,我可不想因为食言而变的肥胖不堪……”
冯蕾还没有说话,晨凌云接过话,笑着揉了揉爱女的头发:“昱儿说的也有道理,做人应当有始有终,岂能半途而废?反正也就两个月啦,在熬六十多天,就解放啦!”
晨昱伸双臂环住老爸的胖脖子,在他微胖而带有胡茬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还是老爸懂我……”
冯蕾略带醋意,不屑道:“你俩慢慢懂吧,谁让你俩人是上辈子的情人呢?”
晨昱回到学校,继续着她朝六晚十的全封闭高中教师的工作,每天起床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虽然苦,但是晨昱毫无怨言——那是不可能滴。
怨言归怨言,工作该干还得干!不过,水波不惊的生活偶尔也会起一下下波澜。比如,李哲曦再次跑到学校,比如有另外的老师家里有事与晨昱换课。
李哲曦是哪天来的,晨昱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差不多快该吃中午饭,李哲曦手捧一束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花儿朵儿,往哪儿一矗,车豪人帅,引起青春懵懂的高中小女孩阵阵尖叫和一大堆芳心依附。对此,晨昱哭笑不得,只得拿着笤帚将他往外轰。
李哲曦却一改往日假惺惺地绅士风度,趁着晨昱不注意,将爪子伸到晨昱身后,将手指从脑后查到晨昱发间,眼眸越发幽深,缓缓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晨昱嘻嘻一笑,连连摇头:“非也非也!应该叫,穿过美女秀发的禽兽的爪儿。”
李哲曦轻轻冷哼一声:“禽兽?恩,没错,小小年纪,居然要去色诱别人,这种人再不是禽兽,也说不过去呀。怎么?我很好奇你的禽兽行径到底实施了没有?可惜,我那时在国外,否则,定要去瞻仰一番。”
晨昱照他胳膊上狠狠一口咬上去,李哲曦吃痛不得不放开手,晨昱一手笤帚,一手菜刀,将他轰了出去。引来很多小丫头片子的围观和嫉妒,暂且不提。
因为同年级其他班的英语老师家里有急事,需要回去两天,便跟晨昱换了课,也就是她请假的两天,她的课程由晨昱代为教授,在辛苦了两天后,那位请假的老师回来,晨昱这两天便无事可做了,便心血来潮连夜赶去看看房素梅,她想给她一个惊喜,便没有事先告诉她。
算起来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过房素梅了,晨昱很是想念,此外,她还想跟房素梅说说郭老大的事儿,以及自己的心事儿。晨昱不管傍晚不傍晚,从校门口拦了一辆面包车,花了五十块钱让司机师傅将她送至房素梅的学校。
她在这里待过半年,跟门卫都比较熟,顺利地放她进入。
她径直来到房素梅的宿舍,却发现房素梅却没有在宿舍,晨昱皱眉,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能去哪里呢?
百无聊赖,又不知道去哪里,便在校园里胡乱闲逛,还有晨昱曾经教过的学生见到她,立刻围上来,兴高采烈地围着她说话。
晨昱便随着学生来到之前她任班主任的班级,正好碰到接替她的老师在班里辅导学生作业,见到晨昱很是吃惊,晨昱笑着说有两天假,便回来看看,又问房素梅的近况,那个老师突然变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晨昱也没有再问,转身出来。却被人拉住了衣袖:“晨老师,你既然在咱们学校也待过半年,回来按理说也该去拜见一下刘雪健校长吧。”
听到刘雪健这三个字,晨昱脑海里便浮现出那日午后后山上尴尬恶心的一幕,还有自己将他打到在地的场景,不由得秀眉微蹙:“啊?那个……我跟刘校长也不熟,我只是想找小梅叙叙旧……”
那位女老师脸上又浮现出似尴尬,似嫉妒的似笑非笑的怪脸,恩了两声,才喃喃地说:“也许……也许房素梅她也在刘校长那里……汇报工作……”
晨昱冷哼,颇不以为然:“汇报工作?姐姐,您是在开玩笑吗?现在晚上九点啦?晚自习也快要下课了,这时候汇报哪门子的工作呀!”
那个老师支支吾吾:“正是因为马上快下晚自习,刘校长他快要回家了,所以你要去最好快点……”说完,居然不等晨昱回话,竟似仓皇而逃。
晨昱呆立在楼道里,呆呆出神,半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往刘校长那里跑去。到了门口,晨昱砰砰大声敲门,没有人回应,便自己伸手去拧门外的把手,不料却是锁着的。
晨昱皱眉,此时手机响了一下,却是垃圾短信。
晨昱脑海中灵光一闪,便拨了房素梅的电话,将耳朵紧贴在刘雪健的门房上,意料之中希望之外,那熟悉的铃声居然屋内响起,只是响了五六声,声音就断了,显然是房素梅按了拒接健。
晨昱想起最近这个月,白天上课备课,辅导学生功课,没有闲暇时间,晚上有空的时候便给房素梅打电话,其中有一半的时间,她都按了拒接……
似乎是验证了什么,晨昱心里一片冰凉。紧接着是愤怒和疯狂,她开始疯狂地砸门,也不在乎疼痛,对着房门一顿拳打脚踢,片刻,将隔壁的正校长和教导主任给吓了出来。
林校长见到晨昱很是惊讶:“晨老师,你怎么回来了?在那边怎么样?来来来,来我屋里坐坐……”
教导主任也在旁帮着说话:“晨老师,有什么事儿,跟林校长和我说说也是一样,这时候,刘校长,他……他可能已经回家了,你可能不知道,他爱人这段时间生病了……”
晨昱仿佛没有听见,一边踢打房门,一边大喊:“小梅……小梅……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用怕,你给我开门,我帮你教训他,你知道的,我上次就把他打倒在地,满脸流血……”
“小梅……我早就告诉你,这个人不是个东西,让你远离他,你答应我的,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