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光是活着,就是已经竭尽全力了。——《银魂》
“遇不到对的人,漂亮有什么用?我是在快要结婚的时候,突然被丢弃的。”
看着晨昱不可置信的目光,鲁苏轻叹一声,问:“小妹妹,你跟你男朋友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看着晨昱茫然不解的样子,又补充道:“到几垒了?”
晨昱皱眉:“几垒?垒球?哦,不对,是棒球?姐姐还会打棒球呀!真厉害。”
听着晨昱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鲁苏忍着好笑,耐心地将几垒,分别代表什么,一一告知,晨昱才挺不好意思地伸出右手食指,脸红地说:“应该算一…一垒吧。只牵过两次手,还有……背后拥抱,那是因为,公交车上拥挤,我不习惯,险些摔倒,他才……”
鲁苏哭笑不得:“才一垒,妹妹难过些什么?”
晨昱不以为然:“失恋跟这个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吧!有些纯净的暗恋,在得知那个人有喜欢的人了,也是会伤心难过的;而有些…就算本垒,也不见得有一丝情谊的呀!”
鲁苏沉思一会,点头称是:“你说的没错!几垒不重要,重要的是用情有多深。像我跟他,高中同学,大学他在北京,我在东北。我大专上三年,一毕业就来北京陪他,他本硕连读,一共六年。我就在北京打工,一个月三千块钱,用我微薄的工资,我们在学校附近找了一间平房,同居了!”
晨昱“啊”了一声,晨昱出生于传统的家庭,受到的教育是,自尊自爱,不到结婚,不能有更近一步的关系。所以即便是她再喜欢白惜墨,也仅仅限于牵手,拥抱。
鲁苏看了晨昱一眼,随口解释了一两句:“这个……可能对于你们传统的北方女孩可能…但是,在我们蒙古,这不算什么,有的在中学就在一起了。”
不理会晨昱张大的嘴巴,鲁苏端起啤酒,扬起头来,咕咚咕咚几口,甚是豪爽大气:“在这几年,我打工,他读书,也幸福,也争吵。他虽然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可是内里很是暴躁,一旦不高兴,轻则吵架,重则动手。”
晨昱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鲁苏已经开始喝第二瓶啤酒了:“哦,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长得像苏有朋?”
晨昱摇摇头:“现在说了。不过,我喜欢胡歌哥哥。”
“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呢?我觉得,一个男生学习好,长得帅,有点小脾气也是理解和接受的。”
“我不这么认为。”晨昱叹道:“新闻报道上常有因为家暴导致的悲剧产生,姐姐,你这还没有结婚,便已经开始家暴了。凭他学习再好、长得再帅,也不能要呀!”
“是呀!我们都开始要准备结婚了。我这三年攒了了一些,再加上家里人给了几万,凑了十万,他们家凑了二十万,打算贷款买一个小房子。这不,因为看房子发生了争执,他就动手打人,还将人往外推。就是半个月前。”说道伤心处,鲁苏没有掉泪,却是无奈的苦笑。
晨昱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鲁苏撩起袖子,雪白的臂膀上星星点点分布着不均匀的斑点,或青或紫,依旧触目惊心。晨昱看着这些伤痕,一边心疼,一边怒火中烧:“姐姐,这哪儿是优秀的人才呀?这分明就是人渣呀!动不动就打女人!太不是东西啦!姐姐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帮你去揍他!”
看着鲁苏惊讶的眼神,晨昱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我…练过几年跆拳道。我一般情况下,是很淑女的,只有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出手!”自夸自己淑女,饶是她脸皮厚也不禁有些发烫。
鲁苏满眼欣赏地看着她,笑道:“谢谢妹子。不过不用啦。我已经跟他断了。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报这个团就是想在结婚前,到处看看。没想到竟然能遇到妹妹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真是不虚此行呀!”
一口气没有上来,刚喝到嘴里的酒全部喷了出来,晨昱剧烈地咳嗽:“姐姐…要结婚?不是分…跟那个渣男刚分手了吗?”
鲁苏叹道:“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小老板。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对我有好感。这不,我这边分手了。他向我求婚了。”
晨昱被鲁苏的失恋到结婚的速度着实惊呆了:“姐姐,你了解他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什么脾气秉性?老家是哪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鲁苏叹道:“了解一些!他比我大十岁。今年35了。初中毕业,有一个二十个员工的小规模印刷厂和广告公司,平日里做一些宣传海报和包装盒子,在北京四环有一套90平米的房子,没有贷款。还有两辆车,一辆宝马越野X几来着,一辆帕萨特。”
晨昱皱眉,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鲁苏:“我说的了解不是这些?35岁?初中毕业就出来打拼了,那他有没有结过婚?他的脾气好吗?他是初中,姐姐是大学,你们有共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吗?有共同语言吗?当然,我的意思不是看不起低学历的人,我的出发点是为了俩人有共同语言,能说到一起。”
鲁苏仰起头,妩媚一笑,笑容中却隐藏着几分落寞和无奈:“这就是我在犹豫的地方。他以前有过两次婚姻。其中第二次婚姻正在办理离婚手续。他有一个7岁的小女儿,可能要跟着我们,这着实令人头疼。我在绞尽脑汁,想着用什么法子,让小女孩跟着她妈妈,别来麻烦我就好了。”
晨昱很是喷怒,站起身来,不屑地说道:“看着姐姐挺不错,却不想是这样的人。破坏人家庭,还连着小孩子都容不下去,不好意思,这种人,晨昱不敢与之结交。”
鲁苏嘴角抽了抽,“切”了一声:“他们都分居两年了,又不是为了我,才离婚的。就像我,也不是为了他才跟男朋友分开的。我生在蒙古的小村落,家里条件不好,我还有个弟弟,所以我可以随便随心所欲,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谈恋爱;可结婚,必须找个有房有车,条件好的男人……”
晨昱对她说的不太认同,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却也没有出言反对。
“贫困,因为贫才处处被困,那种绝望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
晨昱叹道:“我知道,我有个同学就出生在希望工程那种环境的山村,她的衣食住行,让人心疼!可也有坚强不息,靠自己的努力和勤奋撑起一片天地的”,她想起郭秀彦,即便是暑假,她仍留在学校,三伏天里,接了四份家教,舍不得坐公交,骑着一个破自行车满市跑着打工做家教……
“《银魂》里有句台词:有的人光是活着,就是已经竭尽全力了。而我们的人生并不比电影好了多少!生老病死,失恋、失业、病痛……为了生活,我有义务让自己不择手段,变得更好。相比于你们那些出生在山顶的人,我们更知道山路崎岖难行。在那些人生难免下坡路的时候,我想我们会走的更加坦然一些。”
晨昱没有说话,心里觉得堵得慌。
“妹子,我的故事讲完了,来,作为出生就站在山顶的人,跟姐姐说说你的故事。姐姐好歹比你大了三岁,没准还能给你出个主意呢。”
晨昱的故事,很简单。没有暴力,没有怨恨,有的只是她对自己的后悔和埋怨,因为她自己报复心切,不理智的做法,使得心上人的学业,事业收到损失。
鲁苏叹道:“这样的人,他从一出生,就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云泥之别!有个这样的事作为由头,将他忘了也好。以我看。你不如就选择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个。”
“李哲曦?”晨昱怒道:“他借用我的手,伤了我喜欢的人。虽然我是笨了些,上了他的当,可他也有教唆主谋的罪,我不能原谅他!”
“可他那么做,也是为了爱你。”
“那更不可能了!他跟我的两个挚交好友,纠缠不清。她们俩胜负如何,与我无关,但是,我绝对不会做出抢姐妹心上人的卑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