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和缘分抛弃你的时候不会挥手说再见,而灾难和厄运来临时也不会提前来个招呼。
晨昱趁机推开他,回答:“他是我老哥。师傅,你知道的,有时候老哥和老爸,都是一个德行,看到他妹妹(女儿)身边出现一个男士,就觉得人家不怀好意,像是流氓色狼。”说着 狠狠地剜了李哲曦一眼,犀利的眼神儿里写满了警告。
李哲曦气的牙根儿痒痒,想发作又不敢,想忍又忍不下去,善解人意的唐冰忙将李哲曦拉倒一边:“昱儿她就是小孩子心性,喜欢玩儿,你跟她一起长大,还不了解她?既然她在那个帅哥面前那么放肆,无所顾忌,那么,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她对他压根儿没那意思。你什么时候看见她在白惜墨面前这么样放肆、口无遮拦?”
唐冰的话的确有道理,李哲曦想想晨昱的性格,好像还真是这样。于是也就不理会不追究了。不过,却还是放不下,他和几个同事坐在酒席上,远远地瞧着晨昱,心里猫抓似得,又爱又恨。
晨昱拽着韩子夜,还在苦口婆心地循循劝导,争取早日把师傅拉倒直男的光明大道上来。
“师傅,你放眼看看,这么多美女,你喜欢哪个?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去说媒…你看第一排那个棕色大衣的女孩子,多漂亮,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再看看咱们右边的这个辣妹,身材多火辣,凸凹有致,像副山水画…无论怎么说,随意拉出来一个,都比咱们领导……呃……都比那些臭男人强,不是吗?”
韩子夜不明白晨昱嘟囔半天,究竟想要表达个神马意思,皱眉道:“你这么盲目地帮我介绍?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没有女朋友呢?”
晨昱冷哼一声,一副我知道你秘密的样子,不屑地解释道:“那天,你不是让我接电话,冒充你的女朋友帮你去挡那些烂桃花么?你如果真有的话,还用拿我出来当挡箭牌么?我说师傅呀,其实你现在这样…是很没有前途的,如果你家人知道你这样……他们该多么伤心呀?”
韩子夜没想到晨昱会对他这般推心置腹,不由得有些感动,轻叹一声:“他们是不赞同,可是我就是不想勉强自己。我为了家人勉强自己的时候已经够多了,不想在感情上也委屈自己…我也知道我的坚持可能不会有结果,那个人也不一定会喜欢我,我只是不想负了那惊鸿一瞥,惊为天人的动心,我还想再等等她……谢谢你的好意!”
他说的是女字旁的“她”,而到了晨昱这里,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他”!
晨昱愕然,虽然感情上不能接受,可是内心却明白感情上的事儿,最是不能勉强。虽然在咱们国家这种感情得不到法律的认可,可国外有些国家是被大家认可和承认的。只得以一声叹息作罢。
回到家里,只有冯蕾怏怏地在看着一个最近比较火的宫斗剧,晨昱问老爸呢,冯蕾叹息道:“哦,说到这个,你这段时间可能见不到你老爸了。”
晨昱手里拎着的半个榴莲“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差一点砸到她脚面上,晨昱顾不得平日里最爱吃的榴莲,两三步跑到冯蕾面前,紧张地望着老妈,问:“我老爸怎么啦?为什么这段时间见不着了?病了?严不严重?”
冯蕾肯从宫斗剧回过神,看了看地上滚出来的榴莲:“你买了榴莲?快拿过来,我们趁着新鲜吃点。”
看着女儿神情紧张地瞪着自己,冯蕾摆摆手:“你老爸他没病,就是去党校学习培训学习几天,只不过这段时间不能回家、没收手机登通信工具,不能联系而已,据说涉及到党政机密。规定如此,也没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晨昱百思不得其解,修眉微蹙:“他都五十了,还要去学习什么?”
“谁知道!也许是活到老学到老呗!他们动不动视察、考察、培训、学习…这也是很正常的呀。”冯蕾不以为然。
晨昱第六感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心里沉闷闷地:“母后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老爸他是经常出去,可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能跟家人联系这么一说呀?母后,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不是都说涉及到机密的吗?怕嘴不严,万一泄露了呗!你看那些抗日战争的谍战剧,有时候自己是间谍连父母妻儿都隐瞒,这没啥大不了的!快点,把榴莲拿来,我一闻到这味儿,还真有些嘴馋……”
晨昱觉得老妈说的也有道理,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些许,将榴莲搬了过来,先递给老妈一大块,边吃边问:“老爸培训大概要多长时间呢?”
“谁知道?左右无非是十天半个月,一个月封顶呗。没事儿,他以前出去视察考察一俩星期不回来也是常事。宝贝儿,你要是觉得无聊,妈陪着你,周末想去哪儿玩,说就是了。再过两天就是元旦,要不我们去海南住几天……”
晨昱想了想,摇头:“三天假,时间太短……来不及玩就该回来了。不如这样,等过年吧。我看了看过年是二十多号,都不到一个月了,等老爸回来,咱们一起去……”
“吧唧”一声,冯蕾搂住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赞道:“还是我闺女聪明,想的周到!你妈老了,不但有了皱纹和白发,有时候,就连脑子也不太好用了。”
晨昱抱住老妈,安慰道:“哪里呀?母后看起来像35,哪有你说的那么老?”心里默默念着:“老天爷呀,我这是善意的谎言,可不能算不道德,您老可不能用雷劈我啊……”
天越发冷了起来,北方的冬天是可怕的,呼呼的西北风肆虐地扫荡着,吹过高大的树木,发出“呜呜”的悲鸣;落在人脸上,硬生生地疼。至于冰雪,那是常事儿。
这样的季节,一句话,冷的冻死人,晨昱减少了外出。除了上班,大部分时间都是眯在家里陪母亲看一些肥皂剧、宫斗剧(冯蕾爱看这些)。
转眼道了年下的最后一个周末,冯蕾说如果要去海南过冬的话,该去订机票了。晨昱一拍脑门儿“母后说的对,我怎么忘记了?”两个人说干就干,开车去机场订票。
因为是新手(车龄才半年),晨昱开车很慢,阿魅走走停停,跑的很是不尽兴。冯蕾座在车上也不安稳,皱眉道:“你这水平也太次了吧!要不,换我来开?”
晨昱全神贯注,随口道:“也没那么差啦!这不是车多拥挤吗?自然是慢一些、谨慎一些的好……哎,老妈,你有没有觉得后面那一辆黑色宝来总是跟着我们?从咱们家附近就开始跟着……”
“谁会跟着我们?咱又不是什么明星名人!你想多了吧?可能是顺路罢了。”冯蕾不以为然。
晨昱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反正她们只是去机场买机票,走的都是人多的地方,即便是有人故意跟着,也不怕!
在停车场等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有了车位,晨昱又笨手笨脚地花费了好几分钟才把车停了进去,她拉着老妈进了售票大厅,排了二十分钟的队,终于来到近前,晨昱道:“来两张飞往海南的机票,时间是…”
她还没有说完,两只手一左一右地压在她的肩膀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冯蕾的怒吼:“放手!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
晨昱抬眼望去,老妈也被人控制了,跟她一样,一左一右站了两个壮年大汉。
从旁边走出一个身穿制服的领导模样的人,对着她们微微一笑:“两位不用害怕,这些都是便衣,不会伤害两位女士的。只不过,机票暂时恐怕买不了啦,至少在我们调查结束之前是不行了!还请两位予以配合。”说着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了证件,对着她们还有售票员及围在旁边看热闹的民众晃了一下。
晨昱没有看清楚证件到底是什么,只见老妈神色一暗,露出了绝望和恐慌,而机场的工作人员却微笑着对黑衣人说:“同志,辛苦了。”
晨昱茫然地看着一切,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