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快追了上来,一拳打在他的后颈上,他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反应过来的柳承曜慌忙想坐上驾驶座,可是这时候,从道路两旁突然又窜出两人,显然他们与方才那个假装撞车的人是一伙的,而且在这埋伏已久!
三个男人一并拉开车门,其中一个拉开驾驶室的门,另外两个则坐上车后座,柳承曜想要反抗,可是下一秒,却有冰冷的东西抵上他的太阳穴。
错愕的别过头去,只见身旁的男人,侧面有一条从额头直划到脖颈的长伤疤,说话的时候,脸上就像是有几条蚯蚓在蠕动,狰狞而又恐怖!
那人冷笑着,声音森寒至极,仿佛能冻到人的骨子里,“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不仅是你,连他们都会没命!”
柳承曜心中一紧,从后视镜里,能够看到坐在车后座上的两个男人,原来他们手里也有枪,此刻正用枪口对准了苏盛薇与小墨,黑眸沉了沉,他冷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世道很乱,在偌大的上海滩,每天莫名其妙死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绑架,暗杀,抢劫,这类事件听闻的也不算少了,柳承曜看这三人,倒不像是混黑道的人,他们挎着枪斜睨着眼睛,虽然也是一脸的匪气,可是他们利落的身手,以及稍显冷厉硬气的表情,看起来竟像是当过兵的!
莫非他们是败兵流匪?
若他们只是为了打劫些钱财,那倒还好办!
“你们想要多少钱,不妨直说。”
刀疤男人面色阴鸷,冷哼道:“闭嘴!若你们不想死,就给我乖乖地坐着!”说完便将汽车掉了个头,飞速地往前驶去。
车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也不知道他们要将车子开到什么地方去。苏盛薇与小墨被困在车后座的中央,左右两边的劫匪都一脸的戒备,时刻用枪口对准了他们,苏盛薇怕吓坏了小墨,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小墨心里虽然害怕,但是小家伙不哭也不闹,车上的三个坏叔叔看起来不好惹,他怕自己一闹,就会惹怒他们,给妈咪和柳叔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抿紧了嘴唇,一双小手紧紧地环住苏盛薇的腰,小脸绷得紧紧的,两只眼睛似火炬般地瞪着那三个劫匪,模样像个勇敢的小战士。
他对自己说,不能怕,要保护好妈咪,就不能被吓倒!
柳承曜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硬来,固然微微别过头,用眼神安抚苏盛薇,让她不要害怕。从方才到现在,苏盛薇的一颗心都紧绷着,若只是她碰上这样的危险也就罢了,可是她身边还有小墨,她真的很怕会出什么事。可是此刻,看到柳承曜那双幽深沉静的眼,就像是得到了一方巧妙的镇定剂,让她满心的忐忑稍稍沉淀下来。
也不知道汽车继续往前行驶了多久,最后停下来的地方,像是一个废弃的码头。四周依然很黑,远远的能够听到船呜呜驶远的声音,江上隐约能够看到几盏渔灯,却因为隔得远,也只是小小的一点。
夜里的江边气温相较别的地方要低许多,潮湿的空气迎面袭来,让人觉得阴冷极了,再加上天还在下雨,苏盛薇冻得忍不住轻轻发抖,她搂紧了小墨,然后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上。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给我走!”
刀疤男人不耐烦地推她一把,毫无防备的她,不禁往前踉跄了一步,好在柳承曜及时抱住了他们。
柳承曜别过头去,黑眸愤怒地瞪向那三个男人,“不许你们再碰他们!”
他的怒吼换来三个男人的冷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情管他们!少在这儿废话,赶紧给我走!”
三人被胁迫着走进一个破仓库,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堆了多久了,一股强烈的霉臭味扑鼻而来,几乎令人作呕!
那刀疤男人点燃了一盏小马灯,透过昏暗的灯光,能够看到仓库内乱七八糟的货物,木箱子这儿一堆,那儿一堆,因着是毫无次序地叠放,有些高处的箱子都像是摇摇欲坠了。箱子上盖着的帆布破旧不堪,许多地方已经被老鼠咬出了洞,屋顶上的破铁皮生了锈,锈斑较大的地方正往下漏着雨,地面上隔得不远就能看到一滩小水洼,整个仓库显得阴暗而又潮湿。
“将他们给我绑起来!”为了以防他们逃跑,刀疤男人命令道。
另外两个男人立即拿了绳索上来,柳承曜挡在苏盛薇与小墨身前,沉声道:“要绑就绑我,不要为难女人和孩子!”
其中一个男人一把便将他拨开了,“滚开,少给我耍花样!”
盛薇见男人还想将小墨绑起来,顿时如同保护稚儿的母鹰,浑身的羽毛都竖了起来,目光冷厉,“不许碰我的孩子!”
那男人扑上来抢,苏盛薇抱紧了不放,小墨见苏盛薇气恼下烧红了眼,顿时也愤怒起来,“坏蛋,不许碰我妈咪!”目露凶光,狠狠地咬上男人的胳膊!
一个屁大的小孩,发起火来却像是一头小野兽,男人惊讶的同时,凶残地抬起厚实的手,眼看那巴掌就要打在小墨的脸上,柳承曜一个拳头过来,将他放倒在地!
“连孩子也不放过,你们简直禽兽不如!”柳承曜愤怒地咆哮!
他发疯般地冲上前去,对着地上的男人一阵猛踹,可是马上,另外一个男人过来制止他,刀疤男人更是将枪指上了他的额头,“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说完一脚踹上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