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冰淇的小姨的故事,不由得唏嘘不已。那真是一个命苦的女人。
但是我又想起了那个女人拿着打火机打算引燃汽油的时候,那张狰狞的笑脸,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那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就像许月,我之前见了许月那么多次,我都没有看出来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她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但是她的内心已经陷入了疯狂,也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冰淇在电话里追问我现在许月怎么样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东方棘白告诉我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冰淇。
许月被带走了,至于被带去了哪里,就连东方棘白也不知道。
冰淇叹了口气,她有些哽咽地说道:“圆圆一直在找妈妈,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外公外婆死得早,许月那边也没人了,没有人愿意领养圆圆,我一个人顾不过来。”
冰淇继续说道:“那么小一个孩子,哭起来都快断气了,看着我的心都疼了,他每哭一次,我就心疼一次,这可怎么办啊。”
我听冰淇这么说,也一阵心酸,自言自语道:“是啊,这可怎么办。”
我一边说着一边冒出了一个想法,但是我必须要征得东方棘白的同意,不能一个人就做这个主。
冰淇见我在电话这头沉默了许久,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想你一个人也照顾不了他,要不你先把他带到我们这里,让我们来照顾,但我还没问棘白是怎么想的。”
冰淇“啊”了一声,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犹豫:“这不太好吧,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我对冰淇说道:“我觉得没事,你还要上班,没有时间照顾他,先让他来我们这里吧。”
冰淇说道:“这样最好。那你先问一下东方的意见,然后我再把圆圆送过去。”
我立刻答应了,冰淇对我连声道谢。
冰淇挂断了电话,我刚想再给东方棘白打个电话的时候,就传来了敲门声。
我听到了东方棘白的声音,是他回来了。
于是我立刻跑去开门,东方棘白见我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他不由得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问东方棘白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爷爷怎么说,东方棘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我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东方棘白为我放弃了这么多,这让我无以回报。
我看着他眼眶下淡淡的黑眼圈,红了眼眶。
“棘白……”我轻轻叫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东方棘白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发,他轻声说道:“好了,不要自责,这是我的选择。”
我把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怀里,东方棘白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
我们就这样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然后我才想起了冰淇刚刚对我说的话。
“对了棘白,刚才……”
我巴拉巴拉地跟东方棘白讲了一大堆话,全都是关于圆圆的。
我相信东方棘白不会拒绝的,果不其然,我刚说完的时候,东方棘白就点了点头,他温声说道:“行啊,他要是来的话你告诉我一声,我们准备准备。”
我看着东方棘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东方棘白刮了刮我的鼻子,轻声说道:“你笑什么?”
我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以后我们生孩子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样子,我很快就可以见到了。”
东方棘白一听我说起这个,他笑着说道:“那你想生男孩还是女孩?”
我说道:“都可以,那你呢?”
东方棘白凑到我的耳边,他的声音无比温柔,几乎要滴出水来,只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都可以,我们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吧。”
我听东方棘白这么一说,眼睛刷地就亮了。
“办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东方棘白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的大手将我的手包住了。他的手掌宽大又温暖。
我感觉我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东方棘白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我也直直地看着他,然后我们两个人相视一笑,只感觉所有的苦难都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我们看到了光明的充满希望的未来。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经成为了回忆,并且不会再被提起。
临睡前,东方棘白紧紧地抱着我,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边,他说道:“想好日子了吗?”
他说的是婚礼的事情,我的脸有些发烫,于是我转了个身,直接面向东方棘白那边,说道:“你想什么时候?”
东方棘白说道:“我都可以。”
我说道:“嗯,那就下个星期吧,我们先去把证领了,然后就办一个简简单单的婚礼,只请冰淇。”
东方棘白说道:“好,都听你的。”
东方棘白的眼睛很亮,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面好像盛着一片星海。我看得入了迷。
小东西在我和东方棘白之间发出了一声叫声,立刻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东方棘白低头看着小东西,笑了笑。
我也忍不住笑了,小东西可是我们两个一路走来的见证人。
我戳了戳小东西的肚子,它不耐烦地嘤咛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将肚子盖住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棘白,他们没说要怎么处理小东西吗?”
小东西上次的变身,在居城掀起了滔天巨浪,直到现在都还可以在贴吧和微博这些地方看到有人在讨论。
但是因为没有实际性的证据,很多人各执一词,说法也千奇百怪。
这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信息不完整,不正确,就能让我们松了很大一口气,至少不会有人找上我们这里。但这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东方棘白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他说道:“你放心吧,他们知道只有我和你能驾驭小东西,要是换了其他人根本就控制不了它,所以他们不敢插手小东西的事情,只是让我看好小东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让我负责。”
我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
东方棘白拉着我的手,他的声音几乎融化在了这夜色里:“快睡吧。”
东方棘白的声音对我来说就像是最好的安眠曲,我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一觉是如此短暂,感觉自己只是稍微闭上了眼睛,然后再一睁眼,天就亮了。
我的身边空无一人,东方棘白已经起床了。
东方棘白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可能跟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系,除了生病不舒服之外,他不会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