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一句在正常人听起来逻辑很奇怪的话,她写的字跟别人知道她快乐没有一点儿关系,但这个女人是一个疯子,不需要用正常的思维去揣测。冰淇要尝试一下。
显然她的策略成功了,这个女人兴高采烈地同意了。
冰淇原本还想继续劝说这个女人不要再绑着自己了,但是女人严肃地拒绝了,她说道:“不行,妈妈要是不绑着你的话,细细你会跑走的。”
冰淇见她这么强烈地要求,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刺激这个女人,不然这个女人也许会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来,那她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女人重新将冰淇重新绑在椅子上。冰淇委屈地哀求那个女人不要将她绑得太紧。这个女人一脸心疼地摸了摸冰淇的头发,说道:“细细啊,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不能再让你从妈妈身边离开了。”
冰淇就知道自己的哀求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这个女人将她的手勒得更紧了。
冰淇总觉得这个地方很冷,应该是要更好保存药品的缘故。冰淇看着那个女人矮胖的身影慢慢走了出去。
那个女人已经将写字本带了出去,现在冰淇唯一的指望就是有人能够看到那张纸条上的两个字。
冰淇在心里默念老天保佑我吧。
我看着那个自己从我的房间走出去,径直去了东方棘白的房间。我感觉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她这是要对东方棘白不利吗?
但是无论我怎么大喊,还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根本就没有谁会听到我在喊。
那个我已经打开了东方棘白的房间门,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进去,我却无法阻拦她。
我飘在她的身后,趁她还没关门的时候也溜了进去。
东方棘白还躺在床上,看样子是陷入了熟睡,还没醒过来。
我焦急得感觉喉咙都要冒火了,我多想提醒东方棘白啊。我心急如焚,却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我看着她已经走到了东方棘白的床边,她慢慢弯下腰来,靠近东方棘白,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的那双眼睛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
东方棘白在她距离自己还有十几厘米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东方棘白眼中的一片清明,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我吃了一惊,但是显然比我更吃惊的是那个自己。
她的脸色慢慢灰败下去,东方棘白静静地盯着她,眼里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方棘白已经拿出了剑,他坐了起来,剑尖直指那个我。
她的声音变得极其难听,一点儿都不像我的声音。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东方棘白冷声说道:“你进房间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那个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反驳道:“不可能,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可能发现我的?”
东方棘白说道:“我没有睡着,你身上的气息太明显了,只有傻子才觉察不出来,很可惜,我不是傻子。”
我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她轻声道:“你当然不是傻子,你要是傻子,我怎么可能会找上你。”
东方棘白不耐烦地皱着眉,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从颜颜的身体里滚出去?”
那个我张狂地笑了起来:“我才不滚,你凭什么要我滚!”
东方棘白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冷声说道:“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看着那个自己的脸瞬间就变得扭曲起来,不由得飘得更近了一些。
我也很想知道,这个占据我身体的怪物到底想要做什么,我觉得她的眼睛变得更红了。
她说道:“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想要你跟我走。”
东方棘白愣住了,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一笑:“还能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要你跟我走。”
东方棘白的脸色极其难看,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他爱的那个顾颜,但是他却不能毫无顾忌地对这个女人下手。
因为这个女人在顾颜的身体里,他害怕会伤到顾颜。而这个女人也非常清楚他的顾虑,所以这个女人才能利用他这个软肋来威胁他。
东方棘白在心里无声地冷笑着。但是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无比平静,他说道:“好,我答应你。”
那个我满意地笑了笑,她早就知道东方棘白不会拒绝她,因为她在顾颜的身体里。不对,顾颜就是她,她就是顾颜。
我可以听到那个我心里的想法,当我听到她在心里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的时候,我感觉快要吐了。她还要不要脸了。
我在东方棘白的身后紧跟着他们出去,我拼命伸手想去碰东方棘白,但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东方棘白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疑惑地转过头,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在他身后拼命地对他招手,可他根本就看不见我。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原地跺了跺脚,但没办法,还是得跟上去。
我要知道,那个我到底要带东方棘白去哪里。
那个我开着车,东方棘白和我一起在后座上。
东方棘白闭着眼睛,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毕竟他昨天晚上还在发高烧。
我恨恨地瞪着那个我,那个我早就注意到了我。我知道她能看到我,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的眼睛也不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消退下去的,现在她看起来跟常人无异。
东方棘白在途中睁开了眼睛,他声音沙哑地问道:“到了吗?”
那个我冷冷地说:“快了。”
我看着前方的路,突然冒出了一种预感。我好像知道她要带东方棘白去哪里了,这是去药店的方向。
她为什么要带东方棘白去那家药店呢?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我听到了我自己的声音在说:“到了,就是这里。”
东方棘白一下车自然立刻就注意到了那家药店,他发出了疑问:“这是药店?”
我看着那个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没错,这就是那家药店。”
东方棘白走在她的身旁,手里的剑一直没有放下来过。
我飘在他们身后,也进了药店。
我看到药店里还是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一个人都没有,就明白了,警方估计根本就没有来过。他们可能只把我看到的那张纸条当成一个恶作剧了。
其实我也纠结过,那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不能确定那是真的有人在求救,还是只是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