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冰淇还那么信任许月,就算许月以前做了那么多事情,但是许月痛哭流涕地跟她道歉的时候,她选择了接纳和信任。
然后呢,就是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冰淇现在的心是一片冰凉,永远都不会暖起来了。
她感觉许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许月慢慢地走了出去。
冰淇听到门完全关上之后,才睁开了眼睛。
她开始四处打量这个地方,想推测出这是什么地方,但怎么也看不出来。她只知道这是一个放置杂物的地方,她的身边堆满了各种杂物。
冰淇不知道自己能否获救,不知道顾颜和东方棘白能不能找到这里,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绝不能放弃。
要不断给自己信心,不然她很快就会崩溃了。
冰淇不断地安慰着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然她都不知道在这里要怎么熬下去。
冰淇从没感觉时间是如此漫长。她不知道时间。
她的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绑得极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挣了一下,整张椅子都跟着摇动起来。她只好放弃了。
她开始在心里计数,计算着许月走后时间过了多久。
正当冰淇数到三百的时候,许月又来了。冰淇看到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看来她果然没猜错。
许月应该是拿东西过来给她,许月不会让她饿死在这里。
只见许月把饭盒掀开来,说道:“小淇,吃点东西吧。”
冰淇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饭菜还不错,但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胃口。
可不管她有没有胃口,她都必须要吃东西,她要让自己保持体力。
许月亲手给冰淇喂饭菜,冰淇也毫不客气地张开了嘴。
她觉得许月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杀了她,所以也不担心饭菜里面有毒。
许月见冰淇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吃饭时,眼里露出了笑意。
“我记得你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我煮的饭菜,每到周末,我总是煮一大桌好菜等你回来吃。”
冰淇当然记得这些事情。所以她才没有办法理解,许月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对她来说,许月就像是第二个母亲一样,教会了自己许多东西。所以她打死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跟许月走到你死我活的这一步。
冰淇慢慢咽下了这口饭,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一点儿鼻音。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早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冰淇有些委屈地问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这个许月无比陌生,完全不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人了。冰淇看着许月,等待她的回答。
许月也在看着冰淇,她的眼里闪烁着痛苦的光芒,她把饭盒放了下来,轻声说道:“对不起,小淇,对不起。”
冰淇别过了头,她并不想看到许月道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她冷冷地笑了笑,伤害已经造成了,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冰淇无比清楚这一点,她相信许月也是清楚的。
许月见冰淇这个样子,她知道冰淇根本就不会原谅她,也根本就不会听她的解释,但是这样也好,她宁愿冰淇是恨着她的。因为这一切都怪她,是她亲手毁了她们之间的信任。
许月轻轻地摸了摸冰淇的头发,冰淇很抗拒地躲开,但还是被许月摸到了。
许月的手掌很温暖,冰淇却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冷。
冰淇听到了许月的一声叹息,然后冰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冰淇在失去意识前想道,原来菜里还是有问题。
第二天早晨,我摸了摸东方棘白的额头,发现终于没有那么滚烫了,应该是退烧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提起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我看着东方棘白沉睡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失神。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眼眶下面有着深深的黑眼圈。
我给他煮好了粥,但是东方棘白现在还没醒,我也不敢吵醒他。他实在是太累了。
我拿了热毛巾轻轻给他擦脸,擦过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他只是皱了皱眉,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我停下了动作,细细地观察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笑了。
东方棘白现在看起来有种难得的乖顺,我很少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个样子。
我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片,然后把这张照片做成了屏保。
我凑近了东方棘白,温柔地在他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
东方棘白的睫毛忽然颤了颤,然后他就把眼睛睁开了。在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神中有些迷茫,甚至还带着一些水汽,就像初生稚儿一样。我看得有些怔愣。
东方棘白的声音也是哑着的,他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说道:“你昨天晚上发烧了,所以睡了很久。怎么样,你现在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紧张地看着他的神色变化。东方棘白呆了一下,反应有些迟钝,听到我的话后,他隔了好几秒钟才回答道:“我感觉好多了,没什么事。”
我拉着他的手,坐在他的身边。
他的被子因为他起身掉到了地上,我捡了起来。
幸好这个沙发够大,不然的话东方棘白可能躺不下。
我昨晚抱不动东方棘白,怕把他摔在了地上,于是就直接让他在沙发上睡了。而我也睡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脖子都酸疼。
东方棘白接过我手里的热毛巾,说道:“我自己来吧,辛苦你了。”
我摇了摇头,还是坚持拿着毛巾给他擦脸。
于是东方棘白安安静静地坐着,他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忍不住轻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东方棘白笑了笑,说道:“看你。”
我感觉耳朵有些发烫,明明东方棘白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多肉麻,但是不知怎么的,我一听到他说话就感觉手脚都酥麻了。
当我擦到他的脖子时,东方棘白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感觉他的手温度有些高,不由得有些担心,以为他的发烧还没好。
但是东方棘白说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他想去洗个澡。
我不赞同地劝道:“你现在还没有什么力气,万一在浴室晕倒了怎么办?你再躺一会儿吧。”
东方棘白拗不过我,只好同意了。
但是我看出他迫切想从沙发上下来走走的渴望,于是对他说道:“你小心一点儿,要是想走的话就走吧,我去给你把粥盛出来。”
东方棘白点点头。
于是我进了厨房。粥还是热的,我把粥舀到了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