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棘白没有回答他,他的嘴唇抿紧成了一条直线,目光锐利得像是能将人刺伤。他现在就像一把尖刀,能随时将敌人置于死地。
这把尖刀动了,直直地扑向林焕,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威势,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向林焕。
林焕根本就避无可避。但林焕也并不打算闪避,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谲的微笑,然后直直地迎上了东方棘白。
东方棘白这时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林焕看起来实在是太轻松了,完全不像是在迎敌。
东方棘白接着就意识到了,他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林家的人非常擅长用药。
就像上次林莉带来的迷幻药一样,她用那个药就轻而易举地杀死了欧阳琰。
那么林焕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会不用药吗?很显然,他一定会用药。
东方棘白刚想到这一点,他立刻就想闭气,但是已经太迟了,他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哪怕东方棘白此刻本领再好,也抵不过林家这种最能打倒对手的昏睡剂了,其实这种药也不叫什么昏睡剂。
但其实林家的药从来都是没有名字的,这些名字都是那些和他们交手过的人取的,只要中了林家的药,无论有什么滔天的本领,都是没有用的。
在林家的药面前,什么本领都使不出来。
东方棘白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他在混沌的黑暗中挣扎着,但是根本就没有用,他还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继续往黑暗深处拖去。他再也没能出来。
东方棘白彻底地昏睡过去,院子里唯一清醒的就只有林焕了。
林焕看着躺在地上的东方棘白,他微微笑了。带着得意的微笑,林焕弯下身把东方棘白的剑捡了起来,然后他轻轻一拍手,瞬间就从地底下钻出来好几个手下。
那些精壮的大汉就这样把东方棘白拖了下去。
院子里又只有林焕一个人站着了。
林焕抬起头看着蒙上了一层灰霾的天空,他的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心里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
林焕看了一会儿天空之后,就迈开脚步,慢慢地离开了院子。
我终于能把眼睛睁开了,但是我的脖子却像要断掉一样,轻轻地转一下头,都能痛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于是我便不敢再乱动,只好打量着眼前能看到的这个地方。
我记得我刚刚是被打晕了。当我让小东西去帮东方棘白之后,林莉就把我打晕了。
但是林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是我非常困惑的问题,而现在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帮我解答,因为我现在待的这个地方,看起来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的样子。
这是一间小小的囚室。
我之所以用囚室来形容,是因为这里昏暗的灯光,四周都是墙壁,除了头顶那一扇狭窄的铁窗。
但是窗口也没有阳光透进来。我朝那扇铁窗望去,试图能看到什么东西,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铁窗外面是一片黑暗,一片纯粹又绝对的黑暗。
好像这个小小的囚室是位于地底最深处一样,阳光一点儿都无法从外面透进来。
只有我一个人身处这间囚室。
当我终于感到脖子没那么酸了,终于能活动一下脖子之后,我几乎立刻就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我开始四处摸索这个地方。
除了那扇狭窄得连一个人都不可能通过的铁窗之外,这里四处都是墙壁,连一扇门都没有。
那么他们究竟是怎么把我放到这里面的呢?
我非常好奇这个问题。
而且只要我一想到东方棘白就在外面,就感觉无比的心安,因为我相信东方棘白一定会来救我的。
无论这段时间我和他心生了多少隔阂,我相信东方棘白绝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以我对他的了解。
所以我也不太惊慌,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很奇怪的是,林莉把我打晕之后,并没有拿走我的手机。不过,当我看着手机上的零格信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不是不拿,而是她知道,就算不拿我的手机,手机也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囚室里,拿和不拿走手机都没有任何分别。
我发现,在我醒来之前,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冰淇打来的。
看来冰淇应该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找我,不然她也不会打这么多电话。
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涌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我只希望冰淇千万不要到这里来。还好冰淇应该不会知道林家的地址,但是,会不会有人把林家的地址告诉冰淇呢?
这一切都很难说,我完全不知道林莉和林焕他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我总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抓住我或许只是事情的开端,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步。我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计划进展到何种地步了。
现在我唯一能寄予希望的,就是东方棘白来救我出去。我只希望东方棘白能快点儿找到我。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启的声音。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接着还有一个人像被丢沙包一样被丢在了地上,那个人发出了一声闷哼。
我在听到那声闷哼之后,心突然往下一沉,与此同时开始感到绝望了。因为我无比清晰地听出来,那声闷哼是东方棘白的声音。
东方棘白也被关在了这里!
我一想到这一点,就感觉无比的绝望。
东方棘白居然也被他们关进来了!
那么究竟还有谁能救我呢?
东方棘白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这样想着,心就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
我屏住呼吸,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甚至趴到了墙上,生怕错过一点儿动静。
但是令我失望的是,接下来除了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之外,我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音了。
外面是死一般的寂静,令我心生恐惧。
我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干渴得快要爆炸了。但是现在这些身体上的透支不会影响到此刻飞速运转的大脑。
我在想办法,我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东方棘白注意到我在这里呢?
虽然我现在也不指望东方棘白来救我了,但是两个人知道彼此都在这里,总比一个人困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在我想明白之后,凭着记忆中声音来源的方向慢慢地挪了过去,挪到东方棘白刚刚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