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纱月忽然感觉这个暮九天很单纯,就这样被忽悠了。
事实上,暮九天身为一脉单传的暮家少主,从小被众星捧月的供着,唯我独尊之外,也有些不纯熟,对于人情世故还是不如这些从来都在外面摸爬滚打的人精了。
他正在处于少年的历练期啊。
“那么,既然慕容小姐都来了,就说明嫣家……”
嫣火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可现今慕容纱月明显已经站到了九皇子那边,自己这里,未有“拖”字可解。
但这“拖”也有不好之处,那就是被众人认为的嫣家和九皇子的纽带慕容纱月,会成为一部分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毕竟纽带也可能成为反目成仇的利器,幸好是慕容纱月,这些应该还能扛得住。
“我嫣家还未决定什么,慕容小姐的选择,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言语间暧昧不明,倒是让人觉得慕容纱月和九皇子有什么似地。众人就坐,慕容纱月就也就不明不白的坐在了九皇子银洵的旁边,与嫣火对面而坐,晕乎乎的听着他们之乎者也的绕圈子,反正在此处的女子不能插话。
嫣火吃什么也是味同嚼蜡,因为他要立刻决定嫣家,不能在此推脱下去,如此下来,自己有危险,慕容纱月也有危险。
眼睛朝慕容纱月一瞪,你怎么就这么快倒戈了呢,我连准备都没有准备好。
慕容纱月当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也没办法,救璃双是她的目的,什么东西都挡不住她。就在此时,宴会的烛火全部都暗了下来,一个妖娆的绝代佳丽扭腰出来了。
这宴会之中只剩下三处烛火,一处在暮九天,一处是嫣火,一处是慕容纱月和银洵。
所有人都不动神色,只有嫣火,慕容纱月暗自惊心。
所有人都对这女子没什么戒心,毕竟东海女子做不出什么有危险的事情。那妖娆女子脸上系着红纱,随着乐曲飘然而至,她一步步靠近的是银洵,慕容纱月如同静待的豹子,按着藏着的匕首,等待这女子的袭击,没想到那女子红绸一转竟然向嫣火冲去。
嫣火一惊,不过面上却没有什么眼神,慕容纱月知道这家伙杀人不用动一下,几个小虫子都够这些人喝一壶的。
不知是不是慕容纱月的错觉,竟然感到那女子眼睛一直望着自己,那女子一转,直直的向暮九天奔去,暮九天哈哈大笑把她报了个满怀。
“袅袅,深得我心,竟然独具匠心如此出场。”
袅袅嫣然一笑,“阿九真是笑话我,这里有这么多的少年英豪,达官贵人,哪里有我说话的地啊。”袅袅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银洵身边的慕容纱月。
暮九天感受到袅袅在看慕容纱月,笑道,“怎么,她有什么好让你注意的?”
袅袅委屈道,“以往这宴会就只有我一个女子,今日怎么又多了一个。”
慕容纱月忍不住想挠头,原来,原来东海大陆的都是这样的啊。感觉像是要媚杀,其实都毫无杀伤力,害她紧张好久。
暮九天哈哈大笑,“那位慕容姑娘是九皇子的青梅竹马,你可不要失了礼数。”
青梅竹马?慕容纱月郁闷,怎么从旧识变成老友再变成青梅竹马了呢?这群人的脑子怎么跟他们西风人不一样。
“九皇子!”袅袅惊呼,“快快掌灯!”刚才一心跳舞和注意那个女子,没有看清众人面目,没想到九皇子也在其中。
大厅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慕容纱月也瞬间感觉自己闯进了一场闹剧。
袅袅看见银洵,有些微愣,只见那坐着的银洵薄唇紧抿,不苟言笑,一双眼睛都是冷,却让人心折。她面色有些红晕,巧笑嫣然的走了过来,“百闻不得一见,袅袅敬上一杯。”
暮九天有些不悦,这袅袅让他惯坏了,竟然如此不顾礼节!
银洵冷笑,这女人算什么东西,她给自己敬酒算什么?袅袅见他不搭理,尴尬的进退难择,慕容纱月于心不忍,端庄的举起杯,“他身体不适,我就代喝了。”
没想到那袅袅还不领情,“你,就你?我这酒不知你喝的了吗?”
慕容纱月眉头一挑,“有何喝不了?”
“我袅袅的酒可是最烈的,只有英雄好汉才受得住,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还是靠边站,不要出风头了。”
慕容纱月不悦了,说她什么不行都不能说她酒不行!
嫣火暗自笑了,这袅袅真是班门弄斧,竟然敢在慕容纱月这个西风有名酒鬼面前当门挑衅,当真是找死。
唉,不过想想,这里也只有他知道,慕容纱月的能喝程度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凡人可以估量的了。他就不动神色的看这些人出丑吧。
银洵也不动,想看看这慕容纱月,所谓的女将军的深浅。
“慕容小姐,你还是乖乖坐下,不要自取其辱的好。”袅袅看着慕容纱月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像会喝酒的样子,“别一会儿喝下去,闹出了笑话。”嘲笑式的语气,成功的挑衅了一个酒鬼的神经。
“哦,是吗?”慕容纱月看着袅袅,也不想客气了,把本来恭敬举着的手中的小酒杯随手一扔,拿起桌子上的碗,抢过侍女手中的酒壶,把碗灌满,豪爽的对着袅袅,不待她反映,大吼,“先干为敬!”一饮而尽。
这酒下肚慕容纱月笑了,此酒味道醇厚,却绝对算不上是烈酒。看来这东海人的酒量也不行,“这都算烈酒!笑煞我也!”